李伯听得心里直打鼓:北寿王可不是等闲之辈,几个哥哥也都不是省油的灯,穿越到这里之后,遇到的都是这么些厉害的人,我一个小菜鸟可怎么办啊。
看到四人脸色有点难看,北寿王知道他们心里在想什么:“各位不要担心,这是互利互惠的事情,办成了,对大家都有好处,要是办不成,皇子依旧还是皇子,我商匀鹰的人品大家尽可以放心,不信你们可以去打听打听。四位可以先在我这里玩几天,北寿王府内绝对安全,什么时候要是想回去了,我派人送各位去皇宫。”
李伯看向李白,白老大点了点头,李伯从看到殊安王那一刻起,就在想,自己如果真的是商洛瑢的话,看到自己的父亲,正值壮年却变成了七八十岁的样子,会不会也痛恨这吃人的选举制度。
李伯对北寿王说;“好,但是我有一事相求。”
“五皇子尽管说。”
“能不能给我们上几坛好酒?”一听到李伯说这话,李白的眼睛立刻亮了,没有表情的脸,居然显示出快乐。
“哈哈,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没问题,这就差人去搬。”
一小会时间,四人面前就摆了几十个坛子,大坛子。
“各位请慢用,我北寿王府的酒还多得是,如果不够,尽管开口。”
“北寿王果然豪气,感谢之至。”
“各位,那就先不打扰了,已经吩咐厨房准备了几个下酒菜,估摸着差不多好了,各位享用吧,我就先告辞了。”
“好,好,好,北寿王慢点走啊,我们就不送了。”
平时那么注意形象的白老大,一见到酒,估计都忘记自己姓甚名谁了,命中注定的离不开酒啊。
北寿王府的酒确实不错,喝起来很带劲,就连若素都喝了不少,老孟跟白老大真是“酒逢知己千杯少”,两个人几乎承包了一大坛,那是酒啊,可不是水,喝多了会醉的。但李伯根本拉不住他们。
喝得醉醺醺的,老孟和白老大就开始聊天了,时不时还吟诵几句诗,每当李白吟诗的时候,李伯都很自觉搬个小板凳坐在白老大旁边,掏出小本本,认真记录每一首诗,并且自己为这些千古名诗配上题目。
李白的诗自然是好,但是拟题目的李伯水平可不高,所以现在就能看到,李白的那些著名的诗句的诗题都是什么《金陵酒肆留别》、《夜下征虏亭》、《苏台览古》、《越中览古》之类的地名加事件,一目了然的题目,真的不是诗人想要表达什么,而是诗人的小跟班水平真的有限。
李伯小心地收藏着记录古诗的本子,他知道这可是无价之宝,对后世的研究有巨大的作用,但是历史的车轮向哪个方向滚动,他却无从得知。
在北寿王府过了几天清闲日子,白老大天天趴在酒坛子上不愿意起来,老孟陪着他一起醉,等到酒坛快要喝空的时候,白老大终于想起来回皇宫这件事。他们跟北寿王商量好,次日动身回皇宫。
第二天,北寿王按照约好的时间前来为几人送行,送行的场面有点瘆得慌——李伯四人又要再一次睡在棺材里,会有人抬着他们回到皇宫。这样做的目的,就是为了保密,不让别人知道他们走的是哪条路。这也是北寿王提出的条件,四人答应了,嘴上说的原因是担心别人怀疑,实际上,只有他们自己知道,北寿王答应会把他们送到皇宫里面,也就意味着他们不需要再步行上山,为了偷懒,真是绝了。
本想趁着机会偷偷查看周围的环境,查明北寿王是通过哪条路送他们回去的,但是等他们躺倒棺材里面才发现,棺材盖子实在是太重了,凭一个人的力量根本推不动。周围黑漆漆一片,棺材板隔音效果很好,几乎听不见周围的声音,更看不到亮光,只能隐隐感受到棺材在移动,有人抬着棺材行走。
让李伯觉得奇怪的是,明明上山的路很陡峭,但是躺在棺材里感觉不到,不知道是抬棺材的人根本就没有上山,还是自己的感觉出了差错。
李伯躺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棺材里,想象着北寿王送行的场面。正常的送行场面应该是看着别人的身影渐渐远去直到消失,但是北寿王的眼前,却是这个样子的:北寿王站在原地,一台又一台的棺材从面前经过,棺材里面睡的就是要送行的人,北寿王注视着棺材,看着棺材队越走越远。真的把简单的“送行”变成了可怕的“送行。”
等到棺材盖子被打开的时候,李伯已经站在了皇宫里偏僻的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