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来人脸上有些阴郁,连忙露出笑容“客人切莫在意,我相公面冷心善,咱们是第一次进城卖野物,不知道行情,还请您开个价。”
那中年男人才收起要发作的脾气,摆摆手混不在意“算了算了,我不与你们乡下人计较,狍子一百文,野鸡二十文吧!你们打猎也不容易,我吃点亏不要紧。”
李梨儿见他一脸吃亏的模样,心里憋着一股气,暗暗骂道‘吃尼玛亏,别当劳资冤大头,狍子一百文野鸡二十文,你咋不去抢呢!’
博阳县大,山多,打猎的人却不多,猎到的猎物大多都是死物,还有人抢着要,价格更是比寻常家养贵出一半。
前几天老太太在家里杀一只公鸡给她做药膳,心疼得不行,念叨拿去卖最少能有三十文。
家养鸡都能值那么多,更何况还是秋天吃得膘肥体壮的活野物。
开价二十文还吃亏,也不怕臊得慌,当他们是傻子不成?
她面上还带着笑,眼里却是寒冰“客人,这个价钱不卖。”
她不打算与中年男人啰嗦,开价那么不合理,和他啰嗦还不如省力气等新买家。
“怎么就不卖了?你这人怎么这样,你让我开价我都开了,还那么合理,你居然不卖,乡下泥腿子还想守着几个野物发财…”
中年男人有几分气急败坏,指着李梨儿夫妇,手指头晃着,像是他们背信弃义一样。
李梨儿不搭理他,这种人脑子莫非有坑,你开价我就得卖?
“你倒是说句话,卖东西有你们这样的?开价不合理还可以讲,一句不卖就完了,哪有你这样坐地起价,不要脸…”
男人见没人搭理他,心火更旺,想着他们只是乡下来的,没背景,可以随便欺负,动作越发嚣张起来。
“怎么了?”
“这是怎么回事?”
“…”
来往的人群听到骂声聚拢过来看戏。
中年男人仿佛看到支柱一样,高呼道“各位乡亲,你们来评评理,他们夫妇卖野物,说是不懂行情让鄙人开价,可我开完价此妇人二话不说,干巴巴的甩一句不卖就不搭理人了,哪有他们这样做生意的?一个买东西的还要受这等气…”
李梨儿冷笑,准备打脸,梁楚君豁的站起来,面容冷硬,带着不容反驳的口气说道“客官,把你开的价钱重新说一遍。”
“对啊,老赵,你就说说呗!你们赵家在博阳县有头有脸,赵大人才从尚书位退下,谁不给几分薄面,若是这对夫妻确实做得不对,咱们把他们赶出博阳县就是。”
说话的是个三十多的男人,花团锦簇的绸缎衣服,手里拿两个文玩核桃不断的盘着,核桃油光水亮,满眼是戏,有几分败家子的气息。
被叫老赵的中年男人眼里闪过一丝慌乱,在众目睽睽之下汗水泠泠,有几分下不来台面,迟迟不愿开口。
“怎么,难道是你价格开低了羞于启齿?赵家不缺钱,何必为难乡下人。”文玩男眼里有几分鄙夷。
经过他这一引导,周围看戏的人群眼里生出鄙视,你一个富人家的采买,手里不是缺钱,干嘛欺负乡下没见过世面的老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