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凌练待小钩走后,亦看向娇子。她安静的躺在草地上,双手放在腹上,倒好像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不烦心,白凌练有些羡慕。
白凌练伸个懒腰,正要出去,期间娇子却醒来,白凌练一愣,醒太快了罢!
娇子软绵绵的支起身子,望向小钩离去的方向,忽然轻笑了声:“呵”。
白凌练看着这一幕,心生讶异,过了一会儿才出去。
娇子看到她后忙奔过来:“你可算来了,这里很不安全,得快离去。”
白凌练自然问怎么了,娇子讲了经过,惹白凌练惊呼连连。复又羞怯的问她认不认得柳去木,自己要找他当面道谢。
白凌练问道:“你不怕小钩?”
娇子脸色发白:“去木会保护我的,再说小钩凭什么杀我。”
白凌练偷偷打量她一眼,虽称不上倾国倾城,也算得如花美眷。可她与小铆地情份又抵不过小钩,没戏。
白凌练提醒道:“说不定他和你一个客栈。不如你先回去看看,我留下看看能不能再采些。”
娇子同意后回去了,白凌练还站在原地。她只是找个借口而己,自己不能回去的,恐怕一接近客栈,就会被小钩所杀。
可总不能一直留这,要不回梦大爷那里。白凌练边想着边下山,总觉得忘了些什么,对了。
“一寸!一寸!怎么不听你说话。”一寸明明话很多来着。
白凌练甩甩手,一道黑光闪过。一寸躺她手上,一动不动,像是死了。
“你做什么一寸?”
一寸呆呆地站了起来:“小凌儿,天上有什么。”
白凌练抬头看看:“有月亮。”
“不,是大饼子。”
“是,是吧?”
一寸忽然惨叫:“哎哟!不行,我身上好疼。”它边叫着边在白凌练手上打滚。
白凌练先以为它是装的,后察觉到不对劲:“难道是毒发了。”
一寸滚了一会儿,终于停下惨叫,直挺挺地站着:“我好饿啊!饿死了,饿死了。”
一寸一直叫饿,白凌练被吵的头疼。带它进空间中,看看那个神奇的院子里,有没有吃的。
进去后,一寸看见四处漂浮地灵草,双眼放光,抱起来就啃。白凌练也拦不住它,毕竟怕它是真饿了,心里无限后悔,为什么自己刚刚把灵草放里面。
很快灵草被糟蹋个七七八八,一寸打个饱嗝:“困死了,我得睡觉。”说完就翻在地上。
白凌练心疼地看着灵草,还真得继续找了,本来是骗骗娇子,如今一语成谶。
白凌练在山上诳了一圈,遇到梦大爷说的灵草就拔空间里,遇到不知名的带丝灵气的草也拔了,不知不觉,几个时辰过去。
她随便躺在一颗树上,微风抚面,又听着周围鸟鸣声,眼皮愈发沉重,慢慢合眼。
她模模糊糊间就想到了那天,自己最初看到皇宫的那天。
她被抓来,被强按到地上。皎若救她后,她仰望皎若时,也仰望皎若身后那巨大的宫门。
她被皎若带到留仙府后,也时常在想,那是什么,那个丝乐不绝的殿宇,那个权利至高之所处,是什么。
她有时站在后花园的假山上,遥望王宫处。隔着稀薄的云,燕塔若隐若现。她一直看着,简直移不开视线。连皎若什么时候站她身后也不知道。
“小凌,你想知道那是什么吗?”
“啊!”白凌练惊讶回头,见到了皎若道:“是的,想。那个塔很有魅力,它吸引我所有心神。”
“那叫燕塔,世上顶高的塔。是王给自已最心爱的妃子所建,耗费十几年时间,几百年人命,只为博美人一笑。之所以有魅力,是因为亡死者灵魂的哀嚎和亡死者妻儿老母的眼泪为它增色,才使它愈加美丽,愈加神秘。”
“那民子们死了那么多,王,不是一个好王。”
“的确。那几年,哪里都能听到哭喊声。或许是丈夫强行被带走,或许是听闻丈夫死掉的消息,或许是孩子死了母亲。丐讨者络绎不绝,百姓苦不堪言。”
“那么这个塔,是罪恶之塔,担不起任何赞美的名头。”
“非也,它是神迹啊。”
“司巫大人……”
白凌练没等到回话,因为她醒了,原来自己不小心睡着了。
夜浓如墨,猫头鹰咕咕地叫。她伸个懒腰,从树枝上跳到地上。
一寸一不小心从她手中滚出。
白凌练捡起一寸,就地坐着查看它情况,就觉着似乎更黑了。
“一寸,你还好吗?”
一寸含糊不清地回道:“你别烦我,我现在不饿,但困死了。”
是要沉睡吗?她道:“这样会不会好,我听说要死的人,一睡下去就再也醒不来了。”
空中静谧好大会儿。一寸怒道:“你别胡说,我好着呢!你是不是想诅咒我。而且,我—根—本—没—有—快—死—了。”听一寸的口气确实精神很多,看来一时半会儿死不了。
白凌练放心下来:“那就好,你可万别睡了。”
“哼!”一寸又道:“说来你刚才梦到了什么?情绪波动很大,都有些影响到我。好像是一座好大好高的塔。”
“燕塔,那是燕塔。不知道为什么,我特别注意到它。”
“燕塔啊!”一寸语气怅惘许多:“我知道那个塔,是为何扶风所铸的。何处扶风,呵!”一寸突然冷笑一声。
白凌练觉着一寸语气有些怪,于是道:“你笑什么,有问题吗?”
“我听说过这个大名,那个何扶风好歹也是名门子弟,竟然当了王的妃,祸国殃民,简直引人不齿。”
白凌练可无甚特殊感觉,总祸害不到她手头上:“这个嘛,倒是个人选择了,不必起这么大反应。”
“唉!我可惜罢了。”
白凌练略有不耐:“好了,别伤秋悲月,我们该回去了。”
“确实,你都睡有三天,实在该回客栈了。”
白凌练惊讶地问:“是吗?我睡有这么久。”
“你说呢?像个死猪。”
“……。”白凌练坐地上,想打它又忍住了。只是受情绪影响,手指不自觉地扣紧地面。或许是抠得太用力,就觉得有些刺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