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东大医院出来,梅梅直接打车到成田机场,六个小时之后降落北京。梅梅除了随身的挎包,没有行李,第一个从候机楼出来,李蕾已经等在外面。
“怎么样了?”
“还是处在医导休克状态,医生说这样有助康复,反正我傻等在那里没用。下星期还有两个修复手术,医生会通知我结果,到时我再飞回去。”
“哦,那就好。”李蕾顿了顿,“你现在回哪儿?”
“四合院吧。小樱说她害怕,不敢一个人进厨房,所以家里这几天一直没人,我得去看看。”
“我陪着你。”
“蕾姐,谢谢你。”
“你还跟我客气!应该的,需要什么就言语。”
“好,我不客气。要不是你们这些朋友支持着,真不知道我成会怎么样。”
“梅梅,坚持下去。小明那儿一直在追查。”
“他跟我说了,不过没什么进展。”
“我这里也没有新消息。”
“明白,破案需要时间。蕾姐,飞机上我一直在想,我们,我们的,本来婚礼是订在下星期,”
“取消。我等你。”
“别,蕾姐,绝对不行。”
“别和我争。我们等到最后一刻。谁知道呢,也许小葛,梅梅,书瑜一定会回来的。”
四合院里黑漆漆静悄悄,梅梅李蕾进来,院子里的感应灯亮了,首先映入眼帘的却是车库里书瑜被撞得稀烂的宾利。
梅梅再也撑不住,跌坐在地。李蕾挨着她坐下,紧紧搂住她肩膀。
“他在哪儿?他真的能回来吗?”
“你回来啦,龟姐!”殷彩虹的声音先进了大门。
“梅姐,蕾姐。”萧宏扶着老婆,“慢点儿!看着脚底下!”
“鳖妹,不是说好明天去看你吗?月子里别出门儿。小萧你也不拦着。”
“我哪儿拦得住?你看,打电话不行吗?让梅姐为你担心。”
彩虹早抱着梅梅泣不成声了,“我怎么放心龟姐一个人待在这院子里?”
“鳖妹,我没事儿,别哭别哭,啊。”
“大冷天儿,别都在这风口站着,梅,彩虹,进屋。我去烧壶茶,”
“蕾姐,你别去,”
“怕什么?你听小樱瞎说,哪有什么鬼!”
“老婆放心吧,我陪着蕾姐。”
“彩虹你赶快进屋,梅梅也累了好几天,都坐下歇着,我和萧宏伺候你们。”
四个人默默地喝着茶,气氛压抑。
彩虹哭得眼睛都肿了,喝了一口,说头疼,梅梅紧张了好几天,有几个朋友在身边陪着,放松些,也觉疲乏,拉着彩虹的手,姐儿俩偎着,躺靠在沙发上。
“你说他丫到底,我他妈就不信,你们说,他不会,不会,”萧宏终于忍不住,可又不知说什么好,急得眼睛都红了,将茶盏重重放在茶几上。
刚刚躺下的彩虹又抽噎起来,“你别说不吉利的话。”
李蕾说,“应该不会。这几天我一直在想,理智地分析,绑架书瑜,肯定另有所图,否则在赛车场就,呃,可惜场内没有监控系统。”
李蕾见三个人都瞪着眼睛听,继续说,“从赛场出来只有一条路,到头的丁字路口是永泰庄西路,左拐右拐不到五十米,南北两个路口就有了监控。小明调出当天的录像,反复查看,并对所有过往车辆车牌都记录下来,一辆一辆挨个调查。到今天为止,已经查了过半,未发现异常。”
“尽快呀。时间越长,希望越小。人手不够用我的探子。”
“行,需要时我联系你。另外我们还追踪了书瑜手机信号,是在三元桥中断的。”
“从赛车场到三元桥?要么进城,要么去机场。”
“飞走的可能性不大吧,怎么过安检?”
“我也觉得去机场的可能不大。小明说第一个可能是绑匪怕暴露行踪而销毁了手机,第二个可能那里是绑匪的藏身之地。”
“三元桥一带人太多了,居民区商业区混杂一起,怎么查?长途车站也在那儿,是不是?”
“天哪,出了北京就更没处找了。”
“别那么悲观。”
“所以说是无从下手了?”
“目前现有的就是监控录像。”
“不是什么都没查到嚒。再耽搁,该撕票了。”
“呸呸呸,不吉利。”
“哎?等等等等,为什么一开始就下结论是绑架呢?如果是绑架,为什么这么多天还没人来提条件?”
“那你什么推论?”
“我哪有什么理论?总觉得时间都花在看监控上,万一,万一,唉,我也不知道。”
“我看有一点是肯定的,跟那个拍卖洗钱案有关。老秦不管吗?”
“没有确凿的证据。”
“还要什么证据?你和老秦都在分局干过,你去找他帮忙啊。”
“老婆,秦亚利那个人比较官僚,”
“你不去,我去,冲我爸的面子,他不会朝我打官腔。”
“先别,老婆,你就是急性子。”
“鳖妹,我明天去见小明,听听他的意见。今天太晚了,你们回去吧。大壮呢?”
“我妈带着呢。”
“龟姐,你还住我家来吧,你真不能一个人住这儿。”
“今儿有蕾姐陪我,你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