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大明进来,三个人不禁拍起掌来。
大明莫名其妙,“怎么了?”
“还装!宏哥都讲了,恭喜你,抓住了凶手。”
“是啊,出口恶气。”大明掏出三张支票,“感谢大家的协作。我糜大明感激不尽!小箫,蕾姐,这是你们的,每人二十。”
书瑜暗喜大明想得周到,接过自己的那张一看,上面只写着十块钱。卧草,这大明搞什么名堂!
大明见书瑜盯着他看,右眼皮微微跳了跳,书瑜便不再说什么,把支票折好揣兜里。
“明哥,再给我们加点儿料。小箫说的稀里糊涂的。”
“幸亏小箫去了,要不然这事儿还办不成。”
李蕾让沏了茶上来,三个人围着糜大明,要听个详细。
“是前天的事儿了。”大明啜了口茶,“嗯,好茶。”
“福鼎白茶,今年的新茶,你要是喜欢,你带罐走。”
“别打岔儿,前天怎么了?”
“小明说在南郊亦庄一河沟里发现一辆车,跟我开的车型一样,第一时间让我去确认。”
“是你的吗?”
“正是我开着进京的一辆旧奔驰。然后小明带我去局里核对手印。结果车上也发现甄永强和杨强伟的手印。”
“小明这么快就锁定这两人,肯定是你招供的喽。”
“我确实是被甄永强要求带着毒品进京的。我跟你们说过,很久很久以前,我们莫名其妙的卷入贩毒,发觉以后,我退了出来。我真不知道他们俩又接着干了。这次小明缉毒,查到杨强伟在里面的角色,但没有证据无法抓人。所以小明要我交出甄杨二人,以及他们的上下线儿,将功赎罪。”
“甄杨两人既然找你带货,怎么又来打劫你?黑吃黑?”
“完全是巧合。程煜从程绍京那儿得知我有个值钱的古瓷,他就找他的几个狐朋狗友要劫我。偏偏巧的是,其中一个是杨强伟妹妹杨强壮儿子女朋友的哥哥。”
“什么跟什么呀?”
“反正杨强伟知道了,和甄永强商量了一下,怕我又朝三暮四的,闹不好再把他们招出去,干脆把我劫了。生死由天了。”
“啊,原来如此。”
“然后呢?怎么揪到的王国强?”
“有了这两人,小明就想顺藤摸瓜,能抓多少就抓多少。让我联系甄永强,讹他要挟他。”
“所以他才赶回京来?”
“可能吧。”
“你怎么讹他?你一没人二没货?”
“他们失策在于,把货交给了程煜,打劫我那天,程煜开的车。别急,我知道你想问他,我马上讲到。货在程煜手里,这次我还真带了不少货来。甄杨二人觉得万一被捅出去,损失太大。他们不敢做主,找了王国强,三人约着今天商量商量。结果进了小明的埋伏。”
“再说程煜。我问了程绍京,他确实告诉了他儿子我什么时候到京。要不是老张,就那个一杆进洞后花了一百万的那主儿,要不是他提起程煜的名字,我哪会想到他!”
“我找了个晚上堵住他,从他看我的眼神,我更能确认是他黑的我。我吓唬他,我是这毒圈子里数一数二的人物,劫我他可麻烦大了。他从没涉过毒,但知道这里面的厉害关系,闹不好命都得搭进去。他听我这么一说,答应听我的。”
“明哥,这事你不应该瞒着我们,你一个人多危险。”
“哦,谢啦。你们是帮我找坛子的。涉毒太凶险,我不只只是吓唬程煜。我不能让你们涉险。”
“我怕甄杨二人去抢程煜,我叮嘱他把货先转到他老子家里藏着。条件是我不在他老子面前提他劫我的事儿。”
“可你的泡菜坛子也不能就这么白给他啊!”
“当然不能。我的目的是卖坛子,卖老子卖儿子,卖谁不是卖。”
“程煜没钱啊。”
“四十万他还是有的。”说到这儿,大明看了一眼书瑜。“我帮他处理毒品后,他再给我一百万。”
“他今天怎么也去那儿了?”
“甄永强催他交货,他问我怎么办。我让他去的。三强大概以为是程煜出卖了他们。”
“等等,可你是怎么知道他们今天的约会地点呢?”
大明笑着瞥了一眼箫宏,“我这人是没有底线的。”
“可程煜这一进去,你也拿不到钱了。”
“我一直想知道,你那坛子到底值多少钱?”
“和程绍京谈好的是五百万。”
“所以你也没真想卖给程煜。”
“教训教训他!”大明说着,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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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瑜开着车和大明回家,一路上一句话也不说。
大明沉默了一阵,打破僵局,“我暂时没钱付你,又不想让箫宏和李蕾知道。十块钱是开支票最小的金额。”
“我不是怨你这个,你不应该一个人涉险。就算不愿意我们参与,不告诉李蕾箫宏,至少也跟我打个招呼呀。”
“书瑜。我是真的没钱。我把程煜陷进去,得把他捞出来。小明不肯解冻我的资产。付给箫宏和李蕾的,用的是,”
“是程煜的,我明白。”
“我答应过程煜不提他劫我坛子的事,可他藏毒,我无法替他遮掩。”
“那你花钱捞他呢?”
“连人带坛子一起卖给他老子,三千万。”
“够狠的。程绍京答应了?”
“答应了,当然还有其他条件。”
“什么条件?”
“这就需要你帮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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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煜无精打采地坐在后车座,旁边放着大明那个又破又旧的海盗箱。书瑜从后视镜看了他两眼,以前积累的对他的同情消失的无影无踪。
瞥了一眼旁边的大明,不禁微笑起来,他怎么能是大明这个老江湖的对手。被大明玩儿的团团转,还得要老子贴钱。但愿他能学到点什么。
程煜紧张地扒着椅背,“明哥,你答应过不提我劫罐子的事。我老爸面前可千万别露出来!”
大明摸了摸后脑勺,“是你打我一闷棍?”
“对不住您,我该死!”
“我到底想不起那天的事儿了。”大明朝书瑜轻声说了句。
“把我扔在沟里等死?”
“哎呦喂,您饶了我呗,我那时候哪儿做得了主啊。”
“之后也没见你反悔。”大明又摸了摸后脑勺。
“明哥,我欠您一辈子,以后有用我的时候,我上刀山下火海,再所不辞!”
“你算了吧,你老子的话你都不听,我算老几?”
“听听听,我保证以后听大人的话。”
书瑜和大明对视一眼,都苦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