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帕克吗?”
“能来趟戈瓦纳斯运河吗?”
戴维斯走后,埼玉拨通了帕克的电话。
他一边沿着河岸打着电话,一边寻找那个带他来这里的女孩。
而帕克在埼玉跟他解释完发生的一切后,答应会尽快赶到,当然他要先解决手上的任务才行。
“去哪里了?”
埼玉很快就走到了他与女孩分别的地方,向四周扫视,根本见不到一个人影,只有一排废弃的仓库。
“嘘……”
“闭嘴。”
这时一个离埼玉不远的仓库里,女孩正被一把手枪顶住脑袋,身后的男人把她压在地上。
男人本来是打算抓走女孩,在戴维斯发现自己时,用女孩当作人质逃脱升天。
结果令他没想到的是,向他走来的不是戴维斯,而是一个光头,并且正在寻找自己手上这个孩子。
“我答应你。”
“等这个光头离开,我就放你走。”
“你先给我安分点!”
见证同伴被杀害的男人为了生存,可以说是不计一切代价,如果要让他在“活下去”和“女孩”之间选一个的话,他会选择自私地活下去。
一把匕首从他腰间抽出,抵住了女孩的脖子,同时他的另一只手起落,把枪对准了门外徘徊的光头。
气氛凝重,男人每呼出一口潮热的气息,肾上腺素都会加速分泌。
女孩贴着男人的身体,她能感受到男人胸腔内猛烈跳动的心脏。
“只要……”
“你不闹……”
“然后安安静静地……看我杀了他……”
“我就……”
手指摁住扳机,男人的右臂在颤抖,汗珠从他的下巴滴到女孩的头上。
距离他扣动扳机只有几秒,女孩在这短短的时机内度秒如年。
“再见……”
“光头……”
男人的手指摁了下去,他扣动了扳机。
但是在扳机拉动的瞬间,他的右臂被一股莫名出现的力量推开。
“不可以!”
女孩尖叫着,她霎那爆发出了与成年男人无异的力量。
埼玉曾抚摸过她的头发,手法与孤儿院里的教母一样温柔,而教母在羽蛇出现的那天,被凭空出现的传送门切成了两半。
现在她要保护温柔的埼玉,她不希望子弹击中埼玉的头颅。
“嘣!”
仓库内发出一声枪响,随之而来的是男人与女孩的争执声。
男人偷袭失败后准备逃跑,而女孩则以为男人打算开出下一枪,拖拽着男人的手臂,不让他行动。
“嗯?”
埼玉注意到了仓库里的异动,他走向仓库,两扇半掩的锈门挡在面前。
单手握住其中一扇锈门,埼玉随手一拉,锈门便顺势飞了出去,沉入戈瓦纳斯运河河底。
月光没了阻碍,撒入仓库。
一个持枪的男人与一个颈部流血的女孩,暴露在琦玉面前。
男人最终还是为了逃离这里,操纵匕首让女孩永远地说不出话来。
“你都干了什么?”
埼玉的面色瞬间阴沉下来,他凝望着男人怀中的女孩,女孩的瞳孔还在微微颤抖。
而男人见到那不断朝自己靠近的光头,他害怕地不敢对埼玉反击,扔下女孩就从那大开的正门逃了出去,拼命地奔跑着。
“你等着。”
“我认识一个人,他能救你。”
与男人所想的相悖,埼玉并不想为女孩报仇,他第一时间想到的是挽救女孩正在流逝的生命。
埼玉抱着女孩走出仓库,看了一眼那男人逃跑的背影,心中对这个世界的困惑又多了一些。
随后他原地下蹲,作出起跳的预备动作,面朝阿尔公寓所在的大致方向,骤然爆起,脚下数米内的地面瞬间被毁,残余的排污管道被埼玉破坏,本应该再过滤一道的污水,径直流向了戈瓦纳斯运河。
“等着,一定能救好你。”
埼玉抱着女孩从月下掠过,女孩看见埼玉身后那浮动的云影,心中充实感溢出,感觉很幸福。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脖子那这么温暖,而四肢这么冰凉,像是在夏日里戏水那般。
随着身体一震,女孩的梦醒了,她看见了那熟悉的残垣断壁。
“阿尔!”
“开门阿尔!”
“死侍!”
埼玉敲打着房门,但是迟迟没有人出来。
“吵什么!”
“急什么急!”
“什么事不能等会儿吗!”
阿尔的声音从走廊尽头传来,透过房门,表达着她半夜被吵醒的不满。
然而不等阿尔给埼玉开门,埼玉率先把房门拆了下来,急匆匆把女孩抱进了死侍的卧室,经过阿尔时也没有跟她解释太多,只是跟她说了声帮忙。
“嘿~”
“小光头你进来干什么?”
“人家刚睡醒呢~”
埼玉刚进入死侍卧室时,他看见死侍正戴着他的小熊睡帽躺在床上。
被埼玉的动静吵醒后,他还娇羞地与埼玉打闹,误以为埼玉来找他玩。
“啊!!!”
但是没过一会儿,死侍痛彻心扉的尖叫声响彻了整个片区。
“怎么了?”
阿尔这时端着一盆热水和热毛巾走了进来,她担心地问道。
与一旁的门框相比,她佝偻的身躯显得越加枯朽。
“你能想象一个光头突然冲进来,脱掉你的睡衣,然后还折了你的手吗?”
死侍痛苦地望着那站在门边的阿尔,他的手正身处异地,被埼玉握在手上,不断榨出蕴含了X基因的血液,浇上女孩那过度出血的颈部。
“这算什么?”
令死侍没想到,阿尔居然没有对他半分怜悯。
只是把水盆和毛巾放在了脚边的地上。
“来,光头。”
“我帮你麻醉。”
阿尔说着就离开了死侍的卧室。
“噢~”
“我亲爱的阿尔居然这么为我着想~”
死侍手臂断口里新生出了一只细小的手腕,另一只完整的手正揉搓着它,整个人一副感动的模样。
但是,当下一秒阿尔再度出现在门口时,死侍却想撕烂自己的嘴。
“等等!”
“你在干什么!”
“这才不是麻醉!”
他双手挥舞,拼命摇头拒绝着向他靠近的阿尔。
“不,这就是麻醉。”
阿尔举起手枪,顶住死侍的额头,把一颗子弹送了进去。
于是,从此往后的半个小时里死侍都安分了许多。
而女孩经过埼玉和阿尔的悉心照料后,脸上逐渐恢复血色,甚至就连之前那种表露在外的虚弱感也消失不见。
看起来根本不像是从孤儿院转至庇护所的孩子,健康得有些过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