呈熏泽泱二人返回了九重天,行至南天门,两人的方向已经不同了。呈熏踟蹰了一下,想是此番别过估计一时半会也不会再见了,毕竟两人本就没什么交集,他是高高在上的三殿下,堂堂战神,而自己不过是个懒散的神仙,这样想想还不免有些伤感。
“在想什么呢?”泽泱回头看呈熏有心事的样子问道。
“啊,没什么。我要往西走了呢,我记得你的大殿在南边,就此别过了。”呈熏打起精神来说道。
“怎么说的跟诀别一样,不过是一瞬身的距离,你可以随时来找我。”泽泱好笑地看着呈熏说道。
“嗯……嗯?”呈熏回过神来,眼中有些惊喜,说道:“可以吗?我们算是朋友了吗?”
“不算。”泽泱斩钉截铁地说道,眼中有些捉狭的意味,他看着呈熏眼中的光芒有些淡去,又说道:“不过你多来走动一下,可能我们就算是朋友了。”
泽泱果然还是那个讨厌鬼!呈熏心里想着,但是却不由得有些开心。
“对了,有一样东西送给你。”泽泱说着从怀中掏出一把古朴的匕首,“这是青岚剑同样的原料做的,虽然看着不起眼,但是非常好用。”
呈熏欢喜地接过匕首说道:“怎么会送我这个?”
“还不是因为你近身功夫太差。”泽泱故意说道,笑看呈熏狠狠地白了他一眼,“作为你柳枝的还礼,你的柳枝我很喜欢。”
“谢谢,你的匕首我也很喜欢。”呈熏真心实意地说道。
泽泱略一点头,两人便各自走了。
呈熏回去的路上,正遇上一个年长些的仙女在发落一个小仙。
小仙毫无形象地抱住大仙女的大腿说道:“杏花姐姐,求求你别赶我走,我下次一定注意,不会笨手笨脚的惹花神娘娘生气了,求求你别赶我走。”
名为杏花的仙子说道:“你将花神娘娘的羽织仙裙毁掉了,她还怎么容你,这是娘娘在宴会上一展风采的决胜武器啊。送你去洗星星已经是最轻的发落了。”
“不要啊,杏花姐姐,我不想去洗星星,这跟地下那些土地神山神还有什么区别,我好不容易才到了天庭……”小仙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道。
“你求我也没办法,我也没有更好的地方让你去了……”杏花仙子也无奈地说道。
花神有几分姿色却太过于爱美,每天除了排练几首曲子便是种几枝花,不是跟嫦娥仙子比美就是跟鸟族公主比艳,总之就是不干正经事。如今还因为一件衣服遣送了一个小花仙,真是作孽。
呈熏想着,同情地看了小花仙一眼,而此时小花仙也看见了她,两人四目相对,呈熏突然觉得这个小仙子有些眼熟。
就在电光火石之间,那小仙子从杏花仙子的大腿上瞬移到呈熏的大腿上,即使是呈熏这么好的眼力,也觉得其动作之快让她看得都有些模糊。
“呈熏上仙,救救我!”小仙说着,用小狗一般的眼神看着呈熏。
呈熏瞬间觉得头顶上掉下三道黑线。
“呈熏上仙不记得我了吗?我是绒荷啊,绒花的绒,荷叶的荷。”绒荷依旧用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呈熏。
难怪看她眼熟,她不是之前很崇拜自己的那个小仙吗,她还因为她的一句话试图去收泽泱为徒呢。唉,真是孽缘。
万柳园也是清净,不过是几个打扫的小仙,呈熏连个说话的人也没有,而这小仙无赖的样子也跟自己有几分相似,孽缘也是缘分啊。呈熏叹了口气说道:“我园中也缺个帮忙的,你便随我去吧,辛苦可不许喊累。”
“不辛苦不辛苦,跟着上仙做什么也是好的。”绒荷立马化出了星星眼。
“这,恐怕不妥吧……”杏花仙子在一边为难地说。
“花神娘娘只说发落了我,至于怎么发落不就看姐姐一句话嘛!”绒荷乖巧地说道。
“可你去了风神那里,又怎么能算是发落呢。”杏花仙子又道,她心想,风神本就是个闲散的仙人,向来亲和,手下有没有什么人,绒荷去了不要说是发落,说是升迁也不为过,到时候让花神知道了不得骂死自己。
呈熏看出了杏花仙子的意思,说道:“杏花仙子只当是不知道此事,你送了绒荷去擦星星,我不过是从银河路过,捡了个仙子做园丁。你看这样如何?”
“甚好甚好,上仙的主意极好。”杏花仙子激动地点点头,将绒荷交给了呈熏。
呈熏将绒荷带回了万柳园,绒荷见到万柳园惊呼道:“人家都说王母娘娘的后花园是天界最好的园子,我送东西的时候去过,感觉叹为观止,如今看万柳园,并不比那后花园逊色,不过是天界的仙人们很少知道,不然万柳园也定是门庭若市的。”
“我本来就喜欢安静,况且要那些门庭若市有什么用呢。”呈熏无所谓地说。
“上仙你做仙也是这样,你在上仙中算是佼佼者,但是却为人低调,甚至有些新升的小仙都没有听过你的名字。”绒荷替呈熏抱不平地说道。
“活了几万年还是个上仙,有什么值得夸耀的呢。”呈熏落寞地说道。
绒荷知道最近泽泱升了上神,呈熏定是因为这件事情心中有些不快,便安慰道:“上仙只是时机未到,绒荷相信你不日就会升为上神了。”
呈熏没有说话,只是笑笑,她知道这个小仙一直都是崇拜自己支持自己的,所以自己也要努力啊,不然怎么对得起这些崇拜者呢。
“万柳园没有什么规矩,在这里你自己随意就好。但也不要养成太懒散的习惯,毕竟出了万柳园的规矩还很多。”呈熏叮嘱道。
“绒荷明白,在花神娘娘那里大家都是处处小心的,即使走了,规矩还是懂的。”绒荷乖巧地说道。
“那便好。”呈熏说道,将一间偏殿收拾出来给绒荷,从此绒荷便安心住下来。
这日,泽泱正在殿中自己跟自己下棋,从钟山一事回来以后就没有什么事情,日子感觉慢了下来,也,无聊了起来。泽泱这地方,太过清净了,竟然有些怀念那个有些热闹有些荒唐的人。
泽泱突然听见门口的小童在跟谁恭敬地说话,然后有人款款地走进大殿。泽泱眼角一撇,一身华丽的红金相间的羽衣,精致的妆容,梳的得一丝不苟的头发,别着金色奢华的流苏发饰。
一个软糯的声音响起:“泽泱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