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沈文斌醒了,却发现周淇不在。心想,难道这丫头昨天听了自己的话,变勤快了。这么猜想着嘴角忍不住上扬。这时门却被敲响了。
沈文斌打开一看,竟是周淇的表叔,陈国清。
陈国清看起来很着急,“早上才四点,周淇便敲响我的门。我出去后,她跟我说,你想将学校交出去给金越他们,她很高兴,要先去哨所送点东西过去示好,我开车送她过去的,但是很久也没有看见她出来。“
沈文斌紧紧的盯着陈国清,”凌晨四点?“
陈国清点点头:”我宿舍的队友都听到了她敲门叫我。“
沈文斌皱眉,”如果真的去哨所,那应该没事。我今天也要去哨所,我去准备点东西,你先去晨跑,九点开车到后门等我。”
沈文斌带着齐昊,九点半和陈国清来到哨所。金越等人正在练习李教授画的几个新招式,如何在不被抓伤的前提下,击杀进化行尸。听到前门来报,吩咐把沈文斌请到哨所。自己叫上高立煌也返回哨所。
沈文斌态度非常好,看到金越二人进来立刻起身:”听说周淇过来了,是不是看哨所好,她舍不得回去了啊。“
金越和高立煌对视一眼,又看看刘婵娟,”周淇来了吗?“
刘婵娟摇头,”没有吧。来人至少都会禀告我们三人其中一个的。”
这时,门口却有两个老农冲了起来,大喊,“金队长,不得了,我们小树林里有一具女尸。”
沈文斌大惊。
陈国清也立刻大呼起来,“女尸,不会是我家周淇吧”。
沈文斌急忙快跑了出去。金越等人也大惊,“我们先去看看。“
尸体正好凑巧放在沈文斌和周淇第一次发生关系的小树林,离哨所不远,却又不是那么容易被发现。今天还是劳作的老农想进来就便解个手,才发现尸体。
女尸就是周淇。太阳穴上插着一把水果刀,红色的血迹干枯在脸上,眼睛睁得大大的,面部充满惊恐和痛苦之色,两只手掌被剁了走,全身不着寸缕,脸上、锁骨、胸部、臀部、大腿全是大片淤青和刮伤。没有尸变,是被活着杀死的。
沈文斌疯了一般,冲过去抱起周淇的头部,野兽般咆哮。“到底是谁干的。”
陈国清也在傍边嚎啕大哭,唱作俱佳,几乎明明白白的把脏水往哨所头上泼。
金越等人脸色也极差,却不好发作。毕竟确实在哨所附近发生的惨案,沈文斌的愤怒和心痛谁都看得见。
刘医生踌躇上前,”沈队长,要不要我给她检查下死因。“
沈文斌大怒,”滚开,你们就不是好东西。“他脱下自己的夹克外套盖在周淇身上,转身看向金越,怒吼着,”金越,你不是能干吗?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在你的管辖范围内。学校再乱,至少没有发生这种事件啊。“
金越语塞,一时不知该怎么说话。
高立煌却不忿地开了口,”沈文斌,我们理解你失去女朋友的痛苦,但是这件事是不是哨所的人干的,还有待查证。“
沈文斌悲痛万分的紧盯着高立煌二人,”查证?怎么查证?周淇是听我说要交出学校才跑过来示好的,结果她就这样死在这里。你们查证了,就能赔她清白和命吗?“说完,转身抱起周淇的尸首,留下一句,”我不会善罢甘休的。“
看着沈文斌伤痛的背影,金越长吁了一口气,”立煌,这件事情要严查,把所有人都叫出来吧。“
高立煌听完却止不住脾气了,头次面带怒色的看着金越,”金越,我敬佩你的智谋,你的远见和英勇,也敬佩你上次宁愿自己受伤也要救我。我认为自己能遇见你跟随你是我的幸运。我也以为你是一个爱兄弟,信任兄弟的人。留在哨所的每一个人,都是心甘情愿留下来的,你忍心怀疑他们吗?金越,别人悲惨,你就要莫名其妙悲悯他人,妇人之仁吗?你就这么不相信自己?“
金越垂下了头,是啊,他确实妇人之仁,同情别人怀疑自己人。
周淇的死其实很多疑点。如果是哨所的人干的,为什么抛尸不抛远一点?周淇又为什么不告知沈文斌凌晨四点来哨所?怎么来的?为什么巡逻的人没有惊动?那个陈国清又是哪里冒出来的?根本就是疑云重重,需要和沈文斌那边仔细了解情况。而不是盲目冤枉哨所的人。
沈文斌让人去他和周淇的小屋取了衣服来,亲自替周淇穿上,给她整理好头发。要将她安葬在学校旁边的小树林里。
他呆呆的跪在坟前,回想着和周淇的点点滴滴。那时,还在末世以前。她刚跳完舞回来,穿着叮咚作响的舞服,露着雪白的小蛮腰从他身旁走过,而他是寒门学子,他知道她的眼睛从来没有看见过他,但那日少年梦里情动的对象却是她。后来,她阴差阳错主动勾引自己,真的在树林里发生了关系,他虽高兴,也没有多珍惜,他看得出来她的目的。直到后来,自己掌管了学校,她怕失去自己,每日揣摩自己的心思,梳洗换妆取悦自己,那段时间虽然不合时宜,却风花雪月很是快乐。直到前段时间,自己的态度改变后,她的眼睛里时常流露出对自己更深的爱恋和忧伤,自己真的感受到了她的情深,就想日后娶她为妻。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沈文斌无语问天,满面泪水。
陈国清本名陈锦,很多初进社会未成年的小姑娘就是他介绍给张宏斌的。他被学校收留后,却被张宏斌寻着,又勾搭成奸。
陈锦心狠手辣,察言观色,是个不讨人厌的笑面虎,和善的面目下狰狞的可怕。他扑倒在坟前,”小淇啊,你死的真惨啊,就这么走了。我到了地下怎么和你妈交待啊,小淇,我若抓住凶手,一定将他千刀万剐,给你陪葬。“
句句落在沈文斌心上,千刀万剐,陪葬。悲伤是仇恨生长有利的土壤,沈文斌心里生出层层怒火。
“沈队,张宏斌领了一个姓王的军官过来。说要见你。“齐昊从树林外走过来,低声说道。
沈文斌站了起来,他记得金越说过,要提防这个家伙。
张宏斌看见沈文斌过来,立刻上前,”沈队长,请默哀,痛失所爱,心里肯定万分悲伤。没想到,哨所也有那么残暴冷血的人。”
沈文斌淡淡出声,“谢谢张先生,我会替她报仇的。”
张宏斌微笑了下,“沈队长,这位是王长林长官和秦越副官,也许我们可以合作。哨所武力强大,你想报仇,而王长官想召回哨所归军队所用。”
沈文斌紧蹙眉头,“军队?”来的二人腰间确实都佩戴了枪支。
这个长的一副芙蓉面的富态中年军官马上出声,“是的,我们是正规军队,从老城区出来的,搜寻有用地形建立新的保护区。军哨所本来就是军队的地盘,现在我们要召回。还要抓捕窃取国家机密为自己所用的金越。”
沈文斌冷声道,“要是我不合作呢?金越又怎么会窃取国家机密?“
王长林面色很难看。张宏斌仍旧笑眯眯,”你不想给女朋友报仇了吗?可怜小姑娘花朵一般的年纪啊。况且王军官只是想召回军哨所,抓住窃取国家机密的金越,到时高立煌他们还是会交给你们,他们手里的人才也会为你所用,帮助你打理好学校。另外你也可以不怕金越的包庇,自己亲自找出凶手,不好吗?“
年轻的姓秦的副官加了一句,“我们虽然只有40人,但每个人手里都有枪。“
沈文斌沉吟了会,”好。我们可以合作,但是你们不得伤哨所人的性命,把他们都交给我安置在学校。而且你们只有哨所,不能占领学校。”
王长林一听沈文斌松口,笑眯眯的说,“都答应了。”丝毫没有军人的气质,活像一个油腻的社会条子,那个秦副官倒是气质冷峻刚硬,很有军人的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