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一紧,他敢保证要不是这氧气罩还在,自己很有可能一口气没喘过来又两腿一蹬了。
合着自己两世孤儿,两世病患?
陈默咧了咧嘴,心里嘀咕,生活真就像那什么,不能反抗啊。
好不容易平缓了心情之后,陈默就开始研究起这个所谓的文圣系统。
他缓缓沉下心来,将精力都投入了脑海里的那个界面内。
一番仔细的了解之后,他眼里有着恍然的色彩。
原来这系统就像名字一样,就是让宿主在文学方面成为一代宗师。而那些技能,则顾名思义就是在那些文学方面的……嗯,金手指,除了这个之外还有个分析功能,用来分析文学作品的等级。
不过,好像自己现在都是青铜啊,按这个机制,莫不是最高是王者??
陈默正想着,一脸愁云的工头走了进来,看着陈默嘴张了张嘴,最终又没有说话,像是生生将话憋了进去,双手焦躁地在身上摸了半天,眉头一皱,索性直接将手插在口袋里。
陈默望着踌躇的工头,疑惑地看着他。
“没啥,医生说了,你过几天就能出院,安心养病,该交的钱我都交了,我得先回工地上看看,那群人怕是我不在都想偷懒。”
工头感觉到了陈默询问的眼光,有些沧桑的脸挂着疲惫的笑容。
见自己这个舅舅不愿多说,他也只好微微点了点头。
“好,那我先走了。”
工头说了一声,就风风火火地离开了监护室。
三天后,陈默已经转到了普通病房,也不用再戴着那个氧气罩了,这期间,舅舅和那些工友也随时来看望他。
“将进酒,君莫停,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
陈默躺下病床上,表情怡然,轻声地朗诵着大诗人的佳作,念完之后,一看脑海里诗歌创作的经验值,赫然是50/100。
没错,这正是系统给的升级方式,一开始陈默也不知道,直到他无意念了一首诗后,才发现这经验值居然长了零点零五,虽然少但却实实在在的长了。
于是,陈默便开启了疯狂读诗模式,将脑海里的诗扫荡了一番后,又去网上找了些诗来朗诵。
不过昨天就是50/100了,怎么今天还是?
陈默有些疑惑。
“叮!初级经验收集完毕,如需继续收集,请宿主自行作诗,由系统评价,再增加经验。”
看到脑海中突然跳出的界面,陈默心里了然,看样子是要让自己作诗了啊。
“哟,怎么,医院小才子又在吟诗啊?”
正在此时,一个小护士走了进来,看着面容秀气的陈默,轻笑一声,调侃道。
这医院小才子是一群护士给陈默取的外号,毕竟要说这病人没事就爱在那儿吟诗作对,医院里的这些人也是头一回见着,更何况陈默本身就长得秀气,皮肤白净,一来二去,这外号也就传开了。
“嗨,小云护士你就别取笑我了。”陈默看着小护士露在口罩外的那双明亮的大眼睛,笑呵呵地说道。
“哪个敢取笑你呀,要让其他的护士知道了,那还不得翻天了。你现在可是我们这里的玉面小郎君。”
小护士并没停下话头,反而又进一步打趣道,弄得陈默只好干咳一声掩饰尴尬。
“对了,待会儿你要签个字。”
“签字?出院吗?”
陈默一愣,出声问道。
“出什么院啊,后天你就要做手术了,你舅舅没告诉你?”
小护士将陈默的点滴换好之后,对着陈默说道。
“啥?!”
陈默一惊,直接坐了起来,瞪大了眼睛。
“你激动什么啊?!快躺回去!”
小护士瞪了陈默一眼,眉头微皱,等陈默躺好后才说,
“这事儿你舅没跟你说啊?你要做一个心脏手术,必须得你签字。”
“那这个手术得多少钱?”
“大概十万块吧。”
闻言,陈默心头像是压了块巨石样沉重,他知道自己这几年跟舅舅在外做工,并未帮到什么忙,准确的来说,还是自己舅舅照顾自己。
而这十万块他哪里有?想必是舅舅出了,但舅舅家里还有老婆孩子,除去平时的消费,陈默估计舅舅的存款也就十万左右,说不得还不够,还得借。
怪不得这几日舅舅的眉头都没有舒展过,想必家里已经吵开了。
“好了,你好好修养。”
小护士见陈默闭口不言,一副魂游天外的样子,叮嘱一声后就离开了。
想到在工地上,那位舅舅对自己的百般照顾,再加上现在这么一出。
从未感受过亲情的陈默突然鼻子一酸,眼泪稀刷地从脸上滚下。
“小默子,感觉怎么样……咦,咋这么大还哭鼻子了??”
工头在病房外,拍了拍已经在医院外清理过的衣服,刚一进门,就看见陈默在那儿掉眼泪。
陈默赶紧抽了下鼻子,止住了眼泪,声音变得有些嘶哑:“舅,你咋还让我做手术啊,那钱多贵啊。”
工头一怔,轻声叹了口气,坐在了一旁,挠了挠头,道:
“唉,这手术必须得做啊,以前那是没发现,现在发现了,医生也说做手术可以痊愈,你还这么年轻,这要是拖着这么副身体那咋过活?还有没有姑娘愿意跟你?”
“那舅妈同意了?晨晨又怎么办?房贷又还完了?”
陈默一下子说出一连串问题,让工头一时回答不上。
“好了,你别管那么多。晨晨还小,还用不了多少钱,我不还在干活嘛,房贷也没问题,至于你舅妈,婆娘家懂什么懂。”
“可是……”
陈默还想再说,却被工头打断了。
“你个傻小子,打小我就从你爸妈那接过了你,你这个侄子可比儿子还亲,你出事,舅舅能不管?别他娘的废话了,好好修养,后天做完手术,保准儿你雄赳赳气昂昂,瞧你现在,有气无力,跟个娘们儿似的。”
工头说完,起身就往外走。
“舅舅……”
陈默喊道,工头头也没回,把有些花白的后脑勺留给了陈默,不在意地挥了下他那只苍老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