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里正和秦熠商量完事情,弯腰抽着旱烟,就去找了自己的二弟秦守义,村中的教书先生。
秦守仁到了秦守义的家,秦守义一家正在吃饭,见大哥来了,秦守义立刻站起身,笑着招呼,“大哥,吃饭了吗?一起吃点儿吧。”秦守义的媳妇儿,还有孩子,也纷纷笑着跟秦守仁打招呼,以示尊敬。
秦守仁摆摆手,“你们吃吧,我已经吃过了,等你吃完饭,我跟你说件事儿。”
秦守义应是,教书先生特别注重礼仪,为人有些古板,但性子方正,有骨气,闻言立刻放下筷子,走到秦守仁身边,“大哥我们去书房。”
秦守仁也知道自家二弟这个性子,也就没多说什么。
两人到了书房,秦守仁就把秦熠跟他说的事情告诉了秦守义。
秦守义蹙眉,有些不信,“大哥,子不语怪力乱神,这托梦一事,怕是秦熠那小子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当不得真。”
秦守仁见秦守义不信,就说道,“这事儿的确太玄乎,至于是真是假,过一个月就知道了。”
秦守义点点头,不过他心里并不以为然,一个梦能当真吗?
秦守仁又说,“你侄儿倒是对此是深信不疑,所以我给了他100两银子,让他多买些粮食,今年干旱,粮食怕要减产,多买些粮食备着,也没什么坏处,明天我在跟着他去买牲口,算是以防万一吧。”
秦守义不以为然,笑着说,“大哥,你也不要太担心,就算今年减产,有了旱灾,但灾难不会接踵而至,不然岂不是老天爷不给咱们老百姓活路了?”
秦守仁心里也是打鼓,不太相信,只是见秦熠语气中信誓旦旦,他心里才没底。
此时,见秦守义态度如此坚决,他心里更是定了两分,点头道,“行吧,事情说完了,我就先走了。”
“我去村里转转,把这事说一下,万一是真的,一个月后咱们若真要逃难,也有个准备。”
秦守义虽然不信,但也没有阻止秦守仁,而是笑着点头,把秦守仁送出了家门。
秦守仁去了村里,找了村里几位上了年纪的老人,不动声色的就把这件事给传了出去。
这半天时间,这件事儿就被村中人议论纷纷。
“你听说了吗?里正他儿子得到他娘托梦,说咱们这儿一个月后要闹旱灾,蝗灾,旱灾。”“蝗灾过去后,又闹水灾,地震,瘟疫,可真是吓死人了!”
“假的吧?不过是做个梦,哪能信呢?”
“我觉得这事儿吧,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万一是真的呢?”
“是啊,我还听说,里正他媳妇儿说要是逃难的话,让咱们往南边逃,说有啥大冰河期,天气转冷,北边儿能冻死人,不能往北边儿去。”
有人不服气,“难是那么好逃的?逃难路上不知道要死多少人呢!”
“这件事儿啊,大家就当不知道吧,不过是做个梦,大家也别自个儿吓自个儿。”
虽然很多人嘴里说着不信,但心里到底没底。
不过,所有人倒是把这件事儿都记在了心上,就等着一个月后,看这老天是不是真的一直不下雨。
秦熠则赶着家里的牛车去了镇上,凤翎留在家里,把家里收拾干净之后,没有片刻的耽搁,立刻回屋,盘腿坐在床上继续修炼。
逃难最重要的就是水和食物,还有一些药品。
凤翎想早日修炼出灵气,画出介子符,有了介子符,他们就可以多带一些粮食和水。
或许是这个世界给的奖励太过丰厚,所以难度也加大了不少,这个世界的灵气比原先食尸鬼世界的灵气还要稀薄。
凤翎一直修炼到中午,体内才终于出现了一缕灵气,想要画出介子符,这一缕灵气可不够,中午凤翎没有再继续修炼,而去厨房做了饭。
秦守仁也从外边儿回家,见儿媳妇已经做好了饭,对这个长相貌美却十分贤惠的儿媳妇,十分满意。
吃了饭,秦守仁就回屋休息了,凤翎收拾干净也回了自己屋,继续修炼。
秦熠赶着牛车到了镇上,先去了秦守礼的铺子。
秦守礼在镇上开了家药铺,一家杂货铺,一家酒楼。
平日里,秦守礼每天先去药铺转转,跟聘请的坐堂大夫打声招呼,就去杂货铺转转,最后来到酒楼,坐在酒楼听说书先生说书,日子过得逍遥自在。
秦熠来的时候,秦守礼正坐在二楼靠窗的地方,嗑着瓜子,喝着茶,余光一扫就看到了,从牛车上下来的秦熠。
秦守礼立刻挥手招呼,“四郎。”
四郎是秦熠的小名儿,因为他排行老四,所以就叫四郎。
秦熠抬头就看到了正跟他打招呼的牵手,也笑着挥手喊了声三叔,秦守礼笑着招呼秦熠,自己也下了酒楼。
秦守礼只有一个儿子秦昭,秦昭自小不爱学习,喜爱舞刀弄棒,于是等秦昭长大后,秦守礼就把秦昭弄到了府衙当捕快。
但秦守礼更喜欢读书人,而秦熠是个秀才,读书不错,所以秦守礼对秦熠向来看重,把她当自个儿子疼,反正是亲侄子,都是一家人。
进了酒楼,秦熠先给秦守礼尽了礼,然后有些严肃道,“三叔,我有事跟你说。”
秦守礼见秦熠一脸严肃,以为出了什么事儿,当即拉着秦熠进了一间客房。
进了房间后,房门一关,外面的那些嘈杂声立刻消失。
秦守礼问秦熠,“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跟三叔说。”
秦守礼这话说的很是豪气,在镇上,秦守礼也算是富户了,而且喜爱交朋友,人缘很不错,人脉广,于是秦熠就把昨天托梦的事情跟秦守礼说了。
秦守礼是个信鬼神的,听秦熠这么说,当即变了脸色,“四郎,你说的是真的?”
秦熠点头,“侄儿不敢欺瞒三叔,说的句句属实。”
秦守礼有些焦急,“这可怎么办呀?”
秦熠立刻安慰秦守礼,“三叔别急,接着他就把跟秦守仁说的话,做的打算布置,都跟秦守礼说了一遍。”
秦守礼一边听一边点头,赞同道,“提前做些准备是应该的,万一这事儿是真的,咱们秦家也能早做打算。”
得知秦熠这次来镇上是为了买粮食,秦守礼道,“这件事,你放心吧,我有进货渠道,买的粮食不大好,还能便宜一些。”
秦熠笑道,“那就有劳三叔了,说着就把一百两银子拿出来,放到了桌子上。”
秦守礼见了,摆手道,“拿回去吧,三叔有钱。”
秦熠笑着说,“我知道三叔对我好,但买那么多粮食,我这个当侄儿的也不能让三叔吃亏,否则我心难安,三叔还是拿着吧。”
秦守礼见秦熠坚持,就笑着说,“那行吧,你放着,等过两天你再来,我多弄些粮食,你都先拉回村里,若一个月后真的遇到旱灾蝗灾,那咱们就立刻走。”
秦熠点头,又说道,“明天我跟父亲想买些牲口。”
秦守礼点头,“应该的,不过镇上没什么好牲口,买好牲口还得去县城,你到了县城去找你弟弟,他认识的人多,你找他肯定错不了。”
秦熠知道秦守礼说的弟弟,正是他的儿子秦昭,于是就笑着点头答应,然后又说想卖地,但是秦守仁不太同意。
秦守礼叹口气说,“这件事也不怪你父亲,卖地这事儿太大,那么好的地若是卖了,想再买回去,就不容易了。”
“不过你说的也对,说到时候灾难一来,咱们一头这地跟房子怕是就一文不值,要扔在这儿了。”
秦熠立刻说,“所以这儿想着先卖一半。”
秦守礼点头,“可以,我帮你问问,遇到合适的买家,咱们就卖。”
说完了正事儿,秦守礼拉着秦熠不让走,非让秦熠在酒楼吃饭,但请你吃完了饭,才送秦熠离开。
秦熠赶着牛车回到村里,秦守仁不在家,出去了,只有凤翎一人在家。
凤翎听到推门声,睁开眼睛,下了床,打开门,正好看到秦熠牵着牛车进了院子,凤翎走上前笑着问,“怎么样?”
秦熠言语温柔,笑着说,“放心吧,一切顺利。”
凤翎点头,“那就好。”
秦熠牵着牛车,问凤翎,“修炼怎么样?”
凤翎叹了口气说,“这世界灵气稀薄,我修炼了一天,体内也只才出现一缕,太慢了。”
秦熠安慰道,“没事儿,我们一起修炼,我可以把体内的灵气都传给你,这样你修炼起来,也能快些。”
“可是……”凤翎有些犹豫,体内有灵气,修为的提高,表示战斗力也跟着增强,秦熠若是把体内的灵气都传给了自己,修为怕是没办法增强。
秦熠却摆手道,“事有轻重缓急,你在这一个月内尽可能的多画一些介子符。”
凤翎知道秦熠说的有道理,就点点头,表示同意。
秦熠卸下牛车,把牛拴好,凤翎打了些水,给秦熠洗漱,两人整理干净,回了房间,继续坐在床上修炼。
傍晚,凤翎睁开眼睛下床,秦熠问道,“你去哪儿?”
凤翎笑着说,“我去做饭。”
秦熠点点头,继续修炼,凤翎则去了厨房。
刚做好饭,秦守仁也迈着步伐从门外走了进来,闻到饭菜的香气,秦守仁脸上就带了喜色。开口问凤翎,“凤丫头,四郎回来了吗?”
凤翎点头,“回来啦。”
接着,秦熠就打开门走了出去,秦守仁招呼秦熠进了他的房间。
进了房间后,秦熠把今天的事情跟秦守仁说了遍,秦守仁点点头道,“你三叔办事还是靠谱的。”
接着,父子两个出了门,一家人吃了晚饭,吃完饭没多久,天就黑了。
这古代世界也没变得更没夜生活,天黑了基本上就该睡觉了。
凤翎和秦熠回到房间,一刻不敢耽搁,继续修炼。
第二天一早,凤翎就做好了早饭,父子两个吃完饭,就赶着牛车去了县城。
县城距离镇上不远,赶着牛车从村里到县城,需要一个时辰的。
秦熠到了县里,直接去了县衙,到了县衙门口,秦熠笑着上前,跟守门的捕快打招呼。
那捕快看了眼秦熠,冷声说道,“这里是县衙闲杂人等,不许久留,赶紧离开。”
秦熠客气的说,“大哥,我是来找人的。”
那捕快上下打量秦熠,见秦熠容貌不凡,气质温润儒雅,想来不是凡夫俗子。
于是,难得客气问道,“你找谁?”
秦熠道,“我找秦昭,我是他堂哥。”
这捕快一听秦熠是来找秦昭的,脸上立刻带了些笑容,语气也多了几分熟络。
“原来兄弟竟然是秦昭的堂哥,真是失敬失敬,我姓杨,我跟秦昭是好兄弟,你等着,我去把他给你叫来。”
秦熠连忙拱手道谢,那姓杨的捕快进了县衙没多久,身后就跟着一个容貌清俊的少年,正是秦昭。
秦昭今年17岁,刚成了婚,但他长着一张娃娃脸,使得他看起来多了几分少年感。
秦昭听到杨捕快说自己堂哥来找自己,先下还暗暗猜测是自己哪个堂哥来找自己,毕竟他有好几个堂哥。
来到县衙外,一看竟然是秦熠,秦昭脸上笑容加深,高兴的喊了一声,“四哥!”
秦熠见秦昭来了,嘴角上扬,也跟着笑了起来,两人同时再次向杨捕快道谢。
秦朝拉着秦熠来到偏僻地方,看到了秦守仁,秦朝立刻向秦守仁行礼,喊声大伯。
秦守仁笑着点点头,于是就把这次的来意跟秦昭说了。
秦朝拍着胸脯道没问题,“我认识的掮客,他最懂那些牲口买卖,我这就领着你们去找他。”
三人坐着牛车,很快就到了那掮客家。
掮客见来的是县衙里的捕快,也不敢怠慢,得知秦昭他们想买牲口,立刻拍着胸脯表示,绝对让他们花最少的钱,买最好的牲口,最后秦熠买了三匹马、五头牛。
秦守仁有些心疼,三匹马就花了八十多两银子,加上五头牛,一共花了一百一十两,比预想的多了十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