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说映书映画真的对金守财有意,若是这样的话,现在陪伴金守财身侧的恐怕早就换作他人了。正是因为映书映画对金守财恪守礼法,永远保持着刚刚好的距离,这距离只到雇佣关系,不染风月,才让金守财放心的留她们在身边。
与前两天没什么区别,映书映画按例帮金守财处理好生活的琐事之后,又继续在山中寻找近仙老人的踪迹。奇怪的是,近仙老人仿佛从人间蒸发了一样。映书映画在山中寻访,阿默带人在山脚守株待兔,奈何就是没有找到近仙老人的行踪。
待南桑的伤养到七七八八的时候,距离他们来到山中的日子已经过了半个多月了。伤口已经开始结痂,细细碎碎磨人的痒与当初那些施加在身上的伤口的难受程度保持了高度的一致。
近仙老人,或将成为南桑一生都不敢遗忘的男子。若能再见,必当加倍奉还。
这日,江镜提起去救顾庭远的事,只道是先往望都赶,关于其他的细节只字未提。南桑和顾北榆相视一眼后,也默认了江镜的提议。金守财说他还是先留在近仙山,不能放弃寻找近仙老人,不然南桑可能还面临着危险。对于金守财的选择,顾北榆感激的看了他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
小七表示希望陪同南桑一起去寻找顾庭远,贡献一份自己的力量。想到小七与自己既不沾亲带故,也没有什么恩情可言,南桑觉得麻烦他不太好。正准备婉拒的时候,小七却表示希望可以和江镜公平竞争,因为他与江镜一样,都是南桑的倾慕者。
南桑觉得有些头皮发麻,江镜和顾北榆的事情还未理清,小七也来横插一脚,真的应了那句:剪不断、理还乱。这个时候,却是江镜帮着小七说了一句话,说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
话毕,顾北榆和小七均一脸诧异的看着他。不知这江镜的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在小七表示对南桑有意的时候,却愿意开口帮忙说话。这其中,怎么想怎么奇怪。
南桑觉得自己这几个月把一生会遇到的尴尬都给遇齐全了,顿然大悟。以后尴尬的场景定然会少上许多,毕竟老天已经给南桑一次性安排到位了。南桑是个乐观的人,什么事情都喜欢往好的方向去思考,如此才能在艰难的处境里找到自己特殊的活法。
安顿好一切之后,四人开始了前往望都的旅程。考虑到南桑大病初愈,便租了一辆宽敞舒适的大型马车用于代步。
向来安静的映书,这次也有些看不懂金守财了。明明是一个热衷于享受的富家公子,却选择了留在这深山老林里。美其名曰是为了抓获近仙老人,但熟知他本性的映书却觉得这背后必然有着不同寻常的理由。
终于,在看到金守财乐不思蜀的在山中吃吃喝喝的时候,映书觉得是自己高估了金守财。他果然只是个富家公子而已,之前某个瞬间展现出来的聪颖和积极,不过是错觉而已。
距离南桑他们离开的日子,已经走过了第五个日头。废材少爷金守财突然说要下山,去近仙台的知府那坐坐。映书映画虽然心有疑虑,但还是配合的帮忙收拾东西。
下山的时候,金守财特意交待映书先去山脚查看一番,看看阿默是否还在?
映书是个非常有前瞻意识的姑娘,金守财刚刚提出让她去探路的时候,她便反应迅速的答复道:“阿默跟随他的主子小七一起去望都了,昨天傍晚我去看的时候,最后一批暗卫都撤走了。”
“喔?是么?”金守财赞赏的看了一眼映书,似乎这个结果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那我们去近仙台知府那走一趟吧!”说完这话,金守财便站起身来,往山脚的方向走。然而,所谓的成熟稳重并没有维持三秒,刚刚踏出两步,便险些被露出地表的树根绊倒了。
还好映书映画眼疾手快的扶住了他,才没让他摔倒。映书映画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任命的一人架住他的一个胳膊,半扶着他往山下走。上山容易下山难,如果还要扶着一个废材少爷下山,那是难上加难。
这大概也是映书映画看不上金守财的原因之一,一般来说,过于强大的女子,总是希望自己是被征服的那个。希望自己也能体验一下什么叫小鸟依人的感觉,奈何这金守财除了家财万贯、风流倜傥,以及人品还凑合外,实在不具备征服她们任何一个的素质。
说到南桑那边,当马车快要行驶到望都的地界的时候。马车正准备往望都的街道中心方向而去,江镜却要求往近郊的方向赶。顾北榆和南桑相视一眼,似乎都想到了同一个电子上。
马车在距离江家旧宅五里处,车夫说什么也不肯往前走了。只道是旧宅处闹鬼,阴魂不散,不敢前行。江镜他们只好无奈的给车夫小哥结了车钱,步行前往。
为了照顾南桑的身体,行程已经放的一慢再慢。等他们赶到江家旧宅处时,天已经彻底的黑了下来。想到之前顾庭远在旧宅附近给江家建了一座祠堂,一行人便朝着祠堂的方向走去。
祠堂里被打扫的很干净,案台上的香火还在燃着。江家先祖的牌位被一一摆放在祠堂里,若是注意看,还有江镜的牌位也被供奉在上面。
江镜似乎对这个地方很熟悉,甚至比建造者顾庭远还要熟悉几分。不知怎么弄的,江镜在祠堂的后面,找到了一个了一个机关所在。而机关后面,便是被关押许久的顾庭远。
看到顾庭远的时候,南桑一度说不出话来。那种感觉就像是心心念念的愿望,突然之间就被实现了一样。措手不及,这一切来得似乎太过顺利了。
而江镜一路上的表现,都太过于淡定了。就像他就是那个整个计划的实施者一样,而近仙老人才是那个被推到幕前挡风的人。面对南桑怀疑的眼神,江镜伸手握了握她的手。给南桑的感觉是一如既往的温暖,只是隐隐有一股凉意从脚底一直蔓延到心尖。
顾庭远处于一个昏迷的状态,也不知道被关押的期间,他的饮食是如何解决的。想到这些,南桑觉得自己的动作太慢了,才会让顾庭远无端受这么多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