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庭远一直希望南桑可以像她的娘亲那般,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然而,每每看到她那惨绝人寰的书法和一言难尽的画作,总是狠不下心来教育。
古人有言在先,慈母多败儿,这句话用在顾庭远的身上也同样适用。
于是,琴棋书画四样,勉强能拿得出手的也就只有琴技了。
尽管如此,顾庭远依旧很是欣慰,至少还有一技傍身。虽然南桑也不知道,以她的琴技是否能混上一口饭吃,但是总归是学了一门,就算是偏科,至少也有一科可偏。
想必顾庭远也是这么想的,于是对于她的棋艺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说起南桑的棋艺,大概……也许……哎,不提也罢。
南桑看着江镜和金守财在那对弈,棋盘上摆放着错综复杂的黑白棋子。至于,谁的胜算更大一些,南桑表示,看不懂。
抬眼看了看对面的小七,南桑问道:“小七,这局棋他们下了多久呀?”
“从早饭过后便开始了,一直到桑姐姐你起床,都还未结束呢。”小七笑容灿烂的望着南桑,甜甜的说道。
南桑讪笑一声,弱弱的回了一句:“看来是棋逢对手了。”
江镜将手中的黑色棋子状似不经意的落在棋盘,拱手施礼,道了一声:“承让了!”
金守财棋品不错,落子无悔,输棋不输气势,赞赏道:“今日能与江公子对弈一局,实在是在下的荣幸。公子好棋艺,金某佩服。”
听了金守财的话,南桑偷偷看了一眼江镜。只见他神色如常,并未露出太多得意之情。对于金守财的夸赞,他也只是微笑着说,“金公子谦虚了,承蒙金公子相让,才有在下的险胜。”
与此同时,陈府的下人告知南桑他们陈老爷有请。
于是,一行四人便随着陈府下人的引领,往大厅的方向而去。
陈老爷在大厅设宴,只道是给寒桑琴主接风洗尘。南桑虽然刚刚吃过了早饭,但也不好拒绝,也就没有推辞。
陈老爷大概是习惯了在酒桌上谈生意,开席没多久,便开口向南桑问起陈二公子离魂前需要注意的事项。
南桑也不是那拘泥于小节之人,便开始了招牌式的忽悠。看到南桑与陈老爷聊得很是愉快,江镜的脚在桌子底下踢了踢南桑。
感受到有人在踢自己,南桑便侧过身子望向了身旁之人。眉梢一挑,疑惑的看着江镜,仿佛在说:“踢我做什么?”
江镜眼底含笑,温柔款款地看着南桑,忽而,娇羞的说了一声:“阿桑,我想吃那个鱼鱼。”
听到这般不正常的娇羞,南桑险些咬到了舌头。但一想到现在他们是在扮演面首的角色,便一咬牙,一跺脚,一抬手夹起了一块鱼肉放到了江镜的碗里。
毕竟,谁还没几个宠爱的面首呢?
不曾想啊,某人还是不知足。一声“阿桑,你喂我。”愣是被他说得柔肠百绕,绕梁不绝。
南桑夹着鱼肉的筷子抖了一抖,然后装着若无其事的递到了江镜的嘴边。那厮有意模仿小七甜甜的音调,“啊……”的一声将鱼肉吃到了嘴里。
被强行打断谈话的陈老爷,目瞪口呆的看完了全程。等到南桑收回筷子时,陈老爷很快便回过神来,低头装作什么都没看见。
江镜消停没多久,金守财和小七也在那像是约好了似的,纷纷开口说:“阿桑,我也要吃鱼鱼。”
刚刚准备开口的陈老爷,再一次被打断了话题。
经过江镜这么一闹,南桑脸上已经没有什么特殊的表情了,淡定地将鱼肉一块一块的夹到了金守财和小七的碗里。
被连续打断两次的陈老爷,已经忘了自己要问的是什么了。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自己最开始想问的问题。直到饭局结束,南桑说了一句:“有劳陈老爷款待!”后,便领着江镜他们离开了大厅。
看着浩浩荡荡离开大厅的南桑四人,陈老爷总觉得自己好像错过了什么,但是始终想不起来。
回翡翠阁的途中,南桑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如何才能不动声色的以牙还牙?
这三位什么时候开始结起同盟了,居然统一战线去整自己。谁家的面首,有他们这般娇纵。
不就是长得比一般人男子俊朗一些么,以为自己会狠不下心还回去么?
还真是。
颜控的人对于美男子,总是比较宽容的。南桑更是颜控里的佼佼者。
回到翡翠阁之后,江镜提议,四人可以商量一下后续的事宜。南桑也正好想看看他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便欣然接受了这个建议。
待摒退了陈府的下人之后,金守财命映书映画在门外守着,四人便开起了微型会议。
“廉州地处两国交界处,难保陈府不会混迹着南钥国的暗卫。日后说话行事,咱们还是低调些为好。”江镜缓缓开口说道。
一个姑娘家身后跟了三位美男子,还叫低调行事的话,让那些混迹商贩之间的杀手情何以堪?
南桑提出了自己的疑惑:“南钥国与我有什么纠葛嘛?”
“寒桑琴。”金守财开口答道。
小七也连连点头,表示赞同。
南桑感觉他们瞒了自己很多事,比如小七是什么时候知道寒桑琴的事的?
有困惑就立刻说出,素来是南桑一贯的风格。“小七是何时知道寒桑琴之事的?”
小七睁着雾气蒙蒙的一双眸子,说道:“那日富贵哥哥与江哥哥在商讨到了陈府要如何如何,恰巧被我听到了。”
“你们原本是如何打算的?”南桑感觉自己离真相更近了一步。
江镜开口答复道:“原想着我们装成你的下属或者侍从,但是与我们几个的气质不太符合,便放弃了。”
那也不能是面首啊,南桑只想捂住眼睛。
“好吧,姑且信了你的鬼话。”南桑无可奈何的说道。
只听到江镜轻声笑了笑,随后抬起手摸了摸南桑的头,以示安慰。“阿桑,你放心,离开了廉州,没有人会知道你养了三位面首。”
真的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见南桑还是一副不太开心的模样,江镜凑到南桑耳边低声说道:“阿桑,再告诉你一个秘密,作为补偿可好。”
江镜的气息扑到了耳边,南桑的耳垂渐渐变得有些泛红。
以至于听到了“小七是七王爷”这个震惊的消息都未有多大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