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传来江镜悦耳的笑声,然后南桑便发现自己被江镜抱住了。
“唔……看来我要努力赚银两了!”江镜突然说了这么一句没头没尾的话。
“为何?”南桑往江镜的怀里蹭了蹭。
“阿桑最近瘦了些,需要买些营养的补补,自然得努力赚银两了。”江镜一本正经的说道。
南桑的脸突然间变得通红,推开了江镜。“登徒子,你自己找药吧!”说完,便气呼呼的一瘸一拐的走到火堆旁取暖。
“好好地,怎么又闹脾气了?”江镜依旧是温柔款款的语调。
“我没闹脾气,我只是……”后面的话,南桑怎么也开不了口。“再说女孩子闹脾气也是件很正常的事,并不是真的要跟你争论什么,只是想博得更多的关注而已。”虽然南桑的语气渐渐弱了不少,但依旧理直气壮。
江镜点了点头,赞同道:“是这么个道理,只是阿桑,从一开始到现在,我关注的人一直都只有你。如果你觉得还是不够的话,那这次回去之后我便去你家提亲。等到成亲后,便可以分分秒秒的关注你了。”
南桑撇撇嘴,“这样的发展似乎太快了些。我还不知道江公子家住何方,家中可有宅院,是否已有婚配?这些都还是不清不楚的事,你就想把美貌少女骗回家?”
“是我疏忽了,现在我重新介绍一下自己。”江镜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在下江镜,字寒烟。自小便是孤儿,恰巧被师傅收养,在近仙山长大。家中没有宅院,也不曾婚配。”
停顿了一会,继续说道:“阿桑,这样一无所有的我,你会不会嫌弃?”
被江镜一直盯着,南桑感觉有些无力招架,便开始打起了马虎眼。“江镜,这些事以后再议,以后再议啊!”
看到这样的南桑,江镜的嘴角弯起了好看的弧度。好像自从遇到了她,每一天都开始有了期待。
世人常说,天上一日,地下一年。至于这句话的真伪性,目前为止还没有可靠的依据去证实它或者推翻它。
山中的岁月,过的似乎特别的慢。若不是逢雪和车夫小哥寻到了山洞附近,南桑恐怕会一直以为自己和江镜在温炎岭只待了两三天。找遍了温炎岭的逢雪,终于在山洞那里找到了南桑。
印象里的逢雪,比同龄的姑娘都要成熟稳重几分。自从当年目睹了嗜赌成性的父亲动不动就打骂软弱盲从的母亲时,小小的姑娘早就变成了一副看透世间冷暖的模样。
南桑眼中的逢雪,永远都是那个坚强且细腻的姑娘。虽然她脸上总是挂着百毒不侵、生人勿近的表情,其实内心却温柔细腻。只要稍微对她付出些许真心,便会获得她的满腔回报。
众人印象中,南桑才是那个爱哭鼻子的人。但此刻,哭的惊天动地的那个人却是一直不动声色的逢雪。
南桑轻轻的拍了拍哭到打嗝的逢雪,一边安慰道:“傻逢雪,我这不是没事嘛。”
“小姐,你明明告诉我最多三天你便会下山。嗝……可明明过了三天,却一直没有你的消息。嗝……后来青淮下起了大雪,担心你会出事。便求着车夫小哥带我来寻你。你知道我找了你多久吗?呜呜~”逢雪一边打嗝一边哭诉,模样要多凄惨就有多凄惨。
听着逢雪一边打嗝一边哭诉的话,南桑又心疼又想笑。“好啦,知道逢雪最心疼我了。你之前不是说无论如何也不会搭理车夫小哥嘛?现在怎么求着他了?”南桑揶揄的话音调越降越低,只有她俩才能听得到。
逢雪没好气的哼了一声,偏过头说道:“还不是为了某个傻瓜小姐。”
听完这话,南桑笑得更开心了。而江镜和车夫小哥则是一脸茫然的看着她们。
好在逢雪她们找过来时,正好是大白天,雪也停了。于是一行四人,便分别搀扶着两个病号下山。
“小姐,你的脚怎么又伤着了?”逢雪的声音里难掩心疼。
“流年不利啊,掉下坑了呗!”南桑却一副不甚在意的样子。
“噗”扶着江镜的车夫小哥听见南桑漫不经心的语气忍不住笑出声来,便好奇的问道:“南桑姑娘是流年不利掉下坑,那江公子怎么也伤了脚?”
“对呀,江公子怎么也伤了脚?”逢雪也一脸好奇的望着江镜。
“唔……大概是传染的吧!”江镜说了这么一句似是而非的话。
车夫和逢雪一脸茫然的望望彼此,表示并未领会其中的含义。只有南桑听过这句话后,瞪了江镜一眼以示威胁。
而江镜也非常配合地做出一副妻管严的神情看着南桑,仿佛在说:“家有河东狮,不敢造次。”
逢雪看着南桑和江镜眉目传情的模样,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北榆少爷至今昏迷不醒,南桑小姐这么快就跟江公子眉来眼去,实在是没有义气,回去定要好好交流一番。
一波三折后,一行人总算是回到了青淮陆府。
南桑回到陆府的第一件事,便要求烧热水泡澡。逢雪便事无巨细的安排妥当,全然不顾自己也在风雪里找了两天。
待收拾妥当时,逢雪还未去问,南桑便主动拉着她说起了江镜。
从掉下陷阱那里讲到了如何与野狼搏斗,从波澜壮阔讲到了细稍末节。陷入风月里的女子,看着意中人时总是如梦似幻,无限的去放大他的好。
旁观者逢雪却是一脸冷静的模样,“那么,小姐以前喜欢北榆少爷的事情就不作数了吗?”
“以前我以为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会是爱情的模样,后来才发现,对于爱情所有的想象,都不及那个人出现时的惊鸿一瞥。况且北榆哥哥从未把我当做寻常女子看待,在他眼中,我永远只是妹妹。”南桑半是感概,半是叹息。
“在逢雪眼里,小姐一直是那个聪慧通透的人。怎么在北榆少爷这件事上,小姐怎么就看不透呢?”逢雪越说越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无奈。
“你这是何意?”南桑脑子里似乎有根弦突然间就崩断了。
“老爷总是说要把小姐许配给北榆少爷,小姐以为是说笑的嘛?当年,老爷将北榆少爷的身世告知他时,北榆少爷当时说了这么一句话:‘若小姐心悦于他,便白首不离,若小姐心悦他人,便以兄长之名守护一生’。如果北榆少爷把小姐当妹妹看待,又怎会说出如此情深义重的话?”逢雪很为顾北榆抱不平,明明所有人都看得明明白白,只有南桑一个人看不清。
“我……”南桑半天说不出一个字,脑海里也乱成了一锅粥。心里默默哀叹,怎么把事情走到了这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