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婉宁是被楚云廷摇醒的。她无力的睁开眼睛。“我是不是生病了?”
“不是,你是睡太久了。吃过饭后走走就好了。”楚云廷说。
苏婉宁摇头,“没味口,我不想吃。”
“乖,起来吃点不然会更无力的。”如果楚云霖见大哥这么温柔,一定害怕,怕他算计自己。而苏婉宁却有点恃宠而骄了,转过身去,留给他一个背影。
“既然如此我还是去把苏梓睿请来吧。”做势要走。她扯着自己的袖子,楚云廷回头。见她一副小可怜的样子,也没心软。“你是起来吃饭呢?还是我去请苏梓睿?”
“我真的没有力气。”苏婉宁刚说,楚云廷就把她横抱了起来。走到桌边放她坐下,拿起碗筷来喂她。
“还是我自己来吧!”
“你不是没有力气吗?还是我喂吧。”
“你不是说要多活动活动嘛。”
楚云廷把筷子夹的菜放入碗中,把筷子递给她,碗放在她面前。苏婉宁吃了几道菜,都很清淡。他怎么吃得下的?想到他是为了自己,心思怪不好受的,决定好后做一顿补偿一下他。“你很忙?”虽然他吃得很优雅,但还是快了些。楚云廷点头。
“那你去忙好了,我能照顾好自己的。”苏婉宁说。她可不想这个人情越欠越大。
“我尽力表现的很好吃了,你看着就没增添一点食欲吗?”见她呆呆的样子。好吧!他也不喜欢吃。楚云廷放下筷子。“我们出去走走吧。”
苏婉宁低头看着身上的中衣。“就这样?”
“当然不是。”楚云廷起去来拿外衣。
楚云廷为了她身上外衣。她一直以为他锦衣玉食奴仆成群,没想到他也会做这些伺候人的事。当他给自己系上大斗篷,戴上帽子时。苏婉宁笑了,敢情他这是把自己当作产妇看了。
两人走了出来。“你刚才在笑什么?”楚云廷才回过神来,问。
“不告诉你。”苏婉宁笑着说。“对了,昨夜……”
“十六来过。”楚云廷说,他叫来十六是为了知道女子月事需要注意什么。至于她的衣裤都是他换的,身体也是他清洗的。他自己的娘子怎么能让别人碰了。他这么说,苏婉宁自然以为是十六给自己换的,他也不算说谎。
“十六,十六,石榴。”苏婉宁说。
“那以后她就叫石榴吧。”楚云廷说。
“你这么随便,也不怕人家姑娘生气。”苏婉宁说。
“怎么随意了,石榴可比十六好听多了。”
“你不要你的月光了啊。”见他看着自己,又说“十五的月亮十六圆,所以在你这是从初一到十六。”见他笑以为自己猜错了。
“我还有一组人,二十四个,你也猜猜。”
看样子自己猜对了。苏婉宁想了想:二十四,不会是二十四节气吧?面对她质疑的目光,楚云廷笑着点头。“你还真是聪明。”
“是你太过分了。”哪有以此给人命名的。
见她有些累了,楚云廷便带她来了书房。刚进书房,楚云廷便转身离开了。他回来时见她还是刚进书房时的模样。哎!她也太谨慎了。把盒子递给她。“杨大夫为你配的药,贴在肚脐上的。”
“我还是回房吧!”苏婉宁说。哪有在别人书房解衣上药的。回应她的是楚云廷走出去关上门。见她许久没动。“如果你没力气,我不介意帮这个忙。”
“才不要你帮忙了。”这人越说越没皮了。很多时候自己不反驳,不是因为认同他的话,只是因为说了和没说没两样也就懒得反驳了。
“他倒是对你不错。”楚云廷将里面的声音听得清清楚楚,有些尴尬所以没话找话说。
“嗯,他一直对我挺好的。”苏婉宁说。
楚云廷失笑。一年四季的衣物没少过他的,庄子上送来东西总是给他送去一份。若不是你的这份心意,他又怎会对你真心。她心善见谁都是好人。“在你眼中就没坏人。”
“灵犀…郡主就不是。”心里默默加了一句:你也不是什么好人。虽然你刻意做好。
想到灵犀郡主,楚云廷的心情又不美了。敢将他心爱之人当个物件,总有一日他会悉数奉还。“你大伯父升迁有异,你觉得怎么安排妥当?”
前世也不知道大伯父得罪了谁,没能升官。在大伯母来帝都之前就有着落了。今生,大伯母进帝都也有一些日子了也没听说大伯父要去何处为官。“我说能算吗?”他这话说的真有意思。
“你金口玉言,我能不帮你实现嘛。”楚云廷说。迟迟没有发落他,看样子也不全是坏事。
苏婉宁冲了出来。“真的?会让你为难吗?”楚云廷失笑着摇头。苏婉宁的笑容收敛了些许。“安排说不上,就是有些见解。原籍原官。”
“何解。”这可不是一个好去处。苏启成在那可是如鱼得水。
“你想啊,他一回去。原本升官有望的下官不就升官无望了嘛,以后还能真心为他办事吗?同级的官吏之前一定拍了他不少马屁,现在还能和他好好相处吗?提拔他的上官那可都是人精,以后还敢重用他吗?原籍原官是对他最大的惩罚,这可是毫无希望的煎熬。”见他一脸笑意的看着自己,苏婉宁问“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坏?”
楚云廷摇头,“不会,比起他的妻女对你所做的,这不算什么。”
苏婉宁笑了。跟坏人在一起就是好,他永远不会觉得你坏,除非你要害的是他。
楚云廷拉着苏婉宁给他看账本。楚云廷算好一页的账,用笔记下。抬头看旁桌的苏婉宁,只见她的小嘴一张一合的,算好后记下。又是一个算账不用算盘的。只是为什么她比自己还要快?楚云廷哪知道苏婉宁只是单纯的算账,既不会像他看到生意不好,要去想为什么;又不会像他要去想对策。
苏婉宁把自己的做完,抬头。“春江楼的掌柜有跟你说钱印子的事吗?”楚云廷点头。“对我是没什么影响,但对你的影响应该不小吧?”
“对你怎么没影响了,不是害你丟面子了吗?”
“面子又不能吃,除了丟还能有什么用。更何况丢面子的又不是我。”苏婉宁说。为什么他总喜欢跟自己杠了,把有意义的谈话说到无关紧要的事上去。
楚云廷起身向她鞠躬。“失敬失敬,小的才疏识浅。今日才知面子是用来丢的,桥是用来拆的。”
苏婉宁回礼。“公子雅量。过了河,守在桥的另一头等着敌人迎击而上。公子见多识广,饿了可以用面子充饥。”
“你啊!也就欺负欺负我。”
“我这人向来欺善怕恶、欺软怕硬怎么呢?”
苏婉宁一副你奈我如何的样子?楚云廷失笑,他善、他软,这还是第一次听别人这么说自己。希望有一日她不会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