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周,两人以全勤打成平手,老葛看着非常轻松。赵璟晨是咬紧牙关,才把第一周坚持下来。两人继续来个二周目对赌,规则和上周相同,只不过,打底要两圈,并以跑步软件做证据。
连续跑了一周的赵璟晨,感到前所未有的痛苦,他的身体极度疲劳,甚至出现厌跑情绪。无论如何,他也不会认输,尤其是输给一个年级比他大那么多的白发老人。
第二周才开始两天,赵璟晨小腿内侧酸胀无比,即便跑完拉伸,下午惯例性的补眠,仍旧于事无补。每天七公里,对于现在的他而言,运动量实在太大了。
有弊必有利,如果酸痛算作弊端的话。早上跑步,中午补眠,晚上找工作,看连续剧。赵璟晨的生活,瞬间就规律起来。
到了第二周第五天,赵璟晨一时没管住自己,晚上玩游戏到一点多,早上闹钟响的时候,全然不知。当他再次睁开眼时,已是十点多了。
落后一天的他,竟然心存侥幸,只要老葛不来一天,就可以打成平手。让他失望的是,接下来的两天,老葛都按时出现。
他输了!就因为贪玩游戏。在第二周最后一天早上,老葛特地在空地上等待他,说是等他请吃早餐。两人有言在先,按照约定,赵璟晨必须掏钱。
早餐在公园外的肠粉店吃,老葛还没坐下来,老板就跟他打招呼,问今天吃什么。老葛只回了一句“照旧”,粉店老板就心领神会。
“这老板也真是的,都这么多年了,还在问我吃什么。”老葛坐下来第一句就抱怨起粉店老板。
一分钟不到,老板便端着两碗豆浆过来。
“现在带学员了?”老板问道。
“我可没那闲工夫。”老葛回了一句,便端着豆浆大口喝起来。
学员?赵璟晨不解地看着老葛。
“那这位是?”老板看了看赵璟晨,一脸都是问号。
“朋友,跑步认识的朋友。”老葛没好气地回应。
“你要是重出江湖带学员,记得告诉我,”这时,老板把肠粉端上来,“趁我儿子还小,还能学。”
“让他好好读书。”老葛抓起筷子,马上就开动了。
老板笑嘻嘻地走开了。赵璟晨看着碟子里晶莹剔透的肠粉,食欲顿开。他好久没有如此轻松惬意地吃过一顿早餐了,想到以前上班,路上买两个包子,便像赶圩一样,边走边吃。
“就你还带学员,”赵璟晨趁机揶揄老葛,“怕不是找别人来对赌的吧!”
老葛差点把粉喷了一桌,强忍着吞咽完,接着就哈哈大笑起来。这老头子小声异常洪亮,赵璟晨坐在一旁都感到有点尴尬。
“你小子讲话还挺幽默的啊!”老葛笑着说,并伴随着咳嗽了几声,赵璟晨生怕他被早餐呛着。
“那不是嘛,我是被活抓的对赌路人。”赵璟晨感到自己是跳进了坑里。
“我可是搭上老命跟你玩,你就不好珍惜。”老葛把最后的粉吃完,喝了一口豆浆,发出满足的一声。
“别,千万别,我担当不起。”赵璟晨觉得老葛很乐观,从他哈哈大笑就能感觉到,他没有那个年纪的迟缓和老练,倒是像个顽童。用接地气的形容词来说,就是一个老顽童。
吃过早餐,老葛问赵璟晨,第三周还来不来。赵璟晨回想起厌跑情绪的折磨,就有点想打退堂鼓。可是被老葛戏弄,和白吃这么一顿,自然心中不服。
不是因为早餐吃了多少钱,而是他竟然输给一个年过半百的老人,还是在他曾经擅长的领域。
赵璟晨思考半会,便答应他,第三周继续。老葛不怀好意地笑了笑,说第三周的规则,仍旧会改变。他们不单纯地,只比天数。
老头子又耍什么新花样,赵璟晨心想。
老葛说,除了每天保底三圈外,还要比跑量。也就是说,在天数相同的情况下,第二条件就是看跑量。但是如果当天没达到保底数,那么就作废不算。所以第三周考验的,不再是每天是否能坚持起来,还要看跑量。
“你一个老头子跟年轻人比跑量?你确定要这样为难自己?”赵璟晨底气十足,对于体育运动,年龄有着非常大的优势。这一点赵璟晨知道,但老葛未必知道。
“哟,好像你十拿九稳了。”老葛觉得好笑。
“我觉得你还是慎重考虑,免得别人说我欺负你,要不你提前把早餐钱准备好。”赵璟晨说着,从口袋里,拿出香烟,递给老葛一支。
“多谢,不过我不抽烟,”老葛双手合十,做感谢状,“你最好也别抽。”
“戒不掉了。”赵璟晨不知怎么的,就想起网络上的一句话,哥抽的是寂寞,不是香烟。
“得空我带你去看看肺癌患者的一天治疗过程,到时候你就能戒掉了。”老葛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竟然没有在开玩笑。赵璟晨看着他,眼中竟然包含善意,他是真的在劝赵璟晨。
不过,烟点着,扔掉就太浪费了,最多以后不在他面前抽就是了,赵璟晨心想。
下午三点钟左右,赵璟晨再次被手机铃声吵醒,不想被吵醒,但是又怕错过面试电话,心理非常矛盾。
一看手机,陌生来电,看样子又是面试电话,对比往常不同的是,该电话并没有被标记,看出公司名称。
“喂!你好。”赵璟晨拖着疲惫的声音。
“你好,是赵璟晨吗?”一个女声传入耳中。
“是我,你是哪位。”赵璟晨躺在床上,心里想着这个点钟醒过来,待会要做点什么事情,才能安稳地渡过下午。
“你猜猜我是谁?”对方笑了起来。
赵璟晨睁开眼,猛地从床上蹦起来。她是谁?一定是认识的,废话,要不怎么会叫你猜呢,赵璟晨脑海一片混乱,想不出来谁会给他打电话。
冯文婷?不可能,她的声音不是那样。难道是杨蕊?更不可能,他们压根就没什么联系。
“怎么不说话了。”对方问。
这声音,完全听不出来啊!赵璟晨朋友少,异性朋友更少,想了一遍,几乎把所有人都排除了。
“我不知道你是谁。”
“哈哈哈,我就知道你猜不出来。”对方乐开花了。
“你说吧!我投降。”赵璟晨不愿再进行猜谜游戏。
对方又是一阵笑声。
不过这个笑声,有几分印象,听着很遥远,可,又有几分熟悉,难道是……
“是我,尹珺。”
什么,赵璟晨竟然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