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敬仁桥一直面带微笑,一副完全中立的姿态。
候选人里,除了一家以经营床上软品和窗饰为主的江氏江老板外,就只剩敬山和花凌知了。老板们心里都明白,江老板不过是敬氏请来的陪跑。
投票方式非常简单,老板们依次走上台,将手中选票放在自己心仪的候选人名牌下面,就算履行了自己选举的权利和义务。
毫无意外,投票已经过半的时候,江老板名下,才得了一票,还是走在最前面的敬山投的。作为回礼,当轮到江老板时,他也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投敬山一票。
敬山增加一票,花凌知也紧追而上,增加一票。
围观的群众中,有不少是中小店铺的老板和摆地摊修补衣裳的小贩,谁做会长,对他们来说意义不大,不过是看看热闹。
但随着花凌知名下,连增两票,台下的喧闹声停歇下来,个个伸长了脖子紧盯着两个名牌,有心思活的,直直地将目光投向敬仁桥。
潭金线走在最后。来之前,她心里已经有了主意,手中这票,除了投给花凌知,别无其他选择。
正如花凌知所言,她只有向现实低头,才能迈开开创事业的第一步。
不用回头,潭金线也知道,后颈处那一抹带刺的目光,是汪若娴的。为了敬山,她这一票也只能投给花凌知。
“追上来了,追上来了,敬公子又多了两票!”
有人惊喜地叫着,潭金线抬眼一看,十七张票,除掉敬山和江老板的,还有自己未投出去的一票,就是十四张,而此时,敬山和花凌知名下,正好各有七张。
所有的人都摒住呼吸,目光死死地盯着潭金线手中的那一张选票。
明明已经有了主意,在伸手之前,潭金线还是忍不住朝台下望了一眼:他此刻会是什么表情?
敬山似乎早料到会有这一刻,只是侧身和边上的人聊着什么,脸上还带着笑,根本没有关注投票的情况。
倒是汪若娴一脸紧张,又有些愤愤不平:如果来的人是花凌知,最后这一票,应该是江氏所得,敬山和花凌知打平。这样一来的话,就会启动第二轮选举,由三十家中小规模的店铺再次投票。
别说敬氏在庆云城根深蒂固,就是汪氏的辅料店,那些中小店铺也不敢不给面子:他们本小利微,不能像大铺子一样出远门采购,只能在汪氏辅料店拿货。
但这些,都不是潭金线要考虑的。她慢慢抬起手……
“潭师傅,请等一等!”
突然,一个肤色黝黑的小贩急步跑上来,将手放在潭金线耳边,轻轻说了几句什么。
潭金线脸色骤变,惊疑不定。她想问多几句,那小贩却转身就跑。
“快投票啊,潭师傅,你这一票到底投给谁啊?”台下已经有人等得不耐烦了。
呆立了一会儿,潭金线再一次将目光转向敬山:他真的不在乎吗?还是故作洒脱,好让她自由选择?
这一次,敬山没有回避。显然,他也没想到会有人跑上台,更加不知道那人跟潭金线说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