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五往后退退了几步,满意地点点头道:“公子,您今天可真精神哎!”
“嗯,小五,今天我就不去铺里了。你帮我吩咐下去,叫钱师傅他们把主要的精力都放在女装新款的开发上,新秀赛就不用他们操心了。”
小五一愣:“公子,您要去哪里,要小五跟着吗?”
“不用,你就在铺子里看着,那几个新来的学徒不是很会招呼顾客,你得盯紧点,顺便教教他们。我要去一趟炮仗厂,如果顺利的话,吃了午饭就回来了。”
小五心里嘀咕一声:去炮仗厂干嘛呀,他们那里的工作服都是指定给敬氏做的?想去见什么女人就直接说呗,跟我一个下人用得着这样遮遮掩掩的吗?
心下委曲,又不敢多问,两边腮帮子鼓得高高的。
醋味熏得人都快透不过气了。花凌知当然知道她为什么不高兴,不过,他有他的打算,没必要跟她说。
庆云城因为离京城近,又因为特殊的地理位置,天气以干燥为主,所以官方的炮仗厂就设在了这里。花凌知去炮仗厂,倒不是要与敬氏争业务,而是要见一个人。
上次会长选举上,花凌知动用了父亲的名讳,压着许知府给敬仁桥施压,这事传到京城后,父亲便派人前来责问了。
一听到来人是杜光宇以后,花凌知就大大地松了一口气:父亲对他,还算是宽容,只派了一个本家兄弟前来,就说明并没有生他多大的气。
这个杜光宇,花凌知可熟悉着呢。花花公子一个,走到哪都是一片莺歌燕舞,听家里的下人讲,这家伙以前就曾来庆云城游玩过,还留下不少风流故事。
至于一来就去炮仗厂,花凌知还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出来。
*
还没有到吃中饭的时间,天上的太阳像长了油似的,钉着人的脑门烤,烤得周修文脑子里又闷又热,心情又遭糕到极致,整个人像一串一点就着的大炮仗。
炮仗厂他来过很多回了,上上下下的人都熟。
一路上都有工人向他点头问好,还有的跟他开玩笑,问他什么时候把敬大小姐娶到手。这无异于火上浇油的问候,将周修文愚到极点:也怪他自己,他是敬氏最大的代表,每次有公事前来,总要忍不住在这些工人面前吹吹水,说自己很快就是敬家的女婿了。那些人眼里的羡慕,就是他最大的满足。
可现在这一切都没有了。很快他们就会知道自己什么也不是,顶多算敬氏养的一条狗,混得连他们都不如。
“杜公子,小莲调到后工组了,你往里面走,最后那一间就是了。”
周修文耳朵一跳:杜公子,什么杜公子?
现在,全天下姓杜的,都是他的仇人。
“好的,谢谢你啊……”
一个男人的声音,醇厚之中带些糯意,非常好听。
周修文循声望过去,通往仓库的路上,那个叫杜公子的人一身灰紫色的锦袍,贵气逼人。
“杜公子,刚从京城过来就去看小莲啊!”又有人打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