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有外伤啊?”
老头翻着苏酒的手腕,手腕上是青紫的痕迹,好像还是苏酒自己抓的。
“把爪子给我拿开,谁让你给我看伤了。”都说了我们不可能,真是固执。
“来来来,我扶你起来。”
老头还是很厚道……
他把苏酒扶起来,在最高的地方松手。
“砰——”
“哎呦,手滑了。我再扶一次。”
“砰——”
“这次不是故意的。”
“砰——”
“这次是故意的。”
老头笑嘻嘻的再次伸手,一道青丝穿过自己的掌心缠绕到他的手腕上。
“咔嚓。”
老头的手腕翻转,血珠子一滴一滴渗出来。
“啊啊啊啊啊。”老道不住的给自己的手掌吹气:“我的手,我的手。”
“有毛病。”苏酒周身散发着我很不开心的气息,借助青丝自己起来,往里走。
“砰。”
门关了。
老道看苏酒进去了,也不跳了,嘴里不停的喊着:“我的手,我的手,啊啊啊啊。”
苏酒在屋子里就行动快多了,青丝可以依附的东西变多,控制的也更加得心应手。
“你师叔快要把我玩死了,你快回来把他领走——苏酒。”
发完短信,苏酒本想出去瞄一眼,那个老头在干嘛。
结果在门缝里直接对上一双眼睛,雾蓝色的眼珠,带着老年人的浑浊。
“……你要吓死我!”
苏酒猛地开门。
老头借力涌进来,一下子没收住,爬在地上。
“嘻嘻,司者大人也吓到我了,我也没怪你啊。”
老者一个鲤鱼打挺,翻身而起。
“司者大人,你这些丝线好厉害,也是你的法器嘛,我有好东西,你要不要和我换?”
老者靠近苏酒,两只手掌挫在一起。
苏酒控制住老道的脚腕,让他一步也走不动。
笑话,再让他过来把自己推到吗?
【宿主,我能感觉的到,这个人想杀你。】女娃娃有一个能力,它能判断对方的恶意,达到一定的极限,就不是仅仅恶意,而是恨意或者杀意。
“哎呀,这些线好麻烦。”老头一边结着脚上的线,一边喃喃自语,屁股高高的撅起,看上去十分的滑稽。
苏酒缓缓扫一眼老者,当即就想明白了,心里暗道:“慕子言,你害死我了。”
说到底,这个世界上又有几个人能入道,更何况是那种制傀儡,布幻境的能力,西城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有能力有嫌疑的就那几个。
都怪老头的滑稽形象太深入人心,根本就没把他往坏处想。
现在回忆起来,原主和那个百年妖邪命数发生改变也是和这个老头有关。
那他的身份?他这么上赶着要把那个地狱里的男子放出来,目的是什么?
“司者大人?”老头撅着屁股解了几次,解不下来,抬头问苏酒:“这个法器只管束,不管解吗?”
“你求我,我就给你解。”
苏酒当做怎么也没发生,依照往常一样的的态度回答老头。
“切,我自己也可以解。”
老头在怀里摸了两把,掏出一个小巧的木梳子,木梳子缓缓地在青丝线上拉动,发出刺啦刺啦的声音。
“那你慢慢解,我去看看慕子言煮的粥。”
苏酒依旧慢动作离开屋子,在踏出房门的那一刻。
“砰——”
红木门缓缓地合上。
整个屋子被一股温暖的力量笼罩。
地上繁密的阵法忽的闪现,光芒大盛。
“司者大人,你干什么?”
“司者大人,你放我出去。”
“司者大人,你这里有蛇。”
苏酒像是一个未来世界的机器人,由丝线推着在院子里来回的移动。
这宅子是上几代鬼差的据点,没有主人的同意,鬼魂不得入内,不仅如此,在苏酒的主卧里还有一系列保护的阵法,经过历代鬼差们的加持,已经堪比寺庙里得道老僧们圆寂地形成的法场。
苏酒在院里来回的移动,放了一些鬼差收的精怪鬼魅进去。
做完这些,苏酒给慕子言打电话。
“有什么事吗?我正在开会。”
“……我快死了。”
“嘟嘟嘟——”
苏酒挂了电话,气不打一处来。
慕子言是故意的。
开会的时候会有小美人的声音吗?!
苏酒恢复着力气,望着红木门。
“司者大人,你屋里有蛇!!!”
“苏酒,你死到临头了——”
“轰……”
红木门剧烈的晃动,阵法在门前一米的地方若隐若现。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屋里边的声音越来越少。
红木门上出现了一道道裂痕。
太阳偏西,夜幕低垂。
苏酒用青丝拿来着一盘蚊香点着,坐在屋檐下守着。
“苏酒,我回来了。”
慕子言回来时身上是一些剑伤,听苏酒电话里的意思,已经发现了自己的谎言。干脆也不遮掩了,接到电话就直奔苏酒这里。
“你找来的,你来处理。”
“好,交给我吧,你去休息。”
苏酒冷哼一声,自己一个人移到一边,默默的加持阵法。
“天地无极,玄心正法。结印。”
只见慕子言手指染血,护心镜折射一道光泽射进屋里。苏酒不懂阵法,也觉得慕子言这个弄的很不错。
“慕!子!言!”
老头的声音带着愤怒和压抑。
刚才他一直不出声,苏酒还以为他死了。
毕竟她至少往里放了二十几个妖界大能加人间恶鬼。
还真是……扛揍啊!
护心镜被慕子言加了一道阵法,当做是阵眼叠加在屋子的阵法之上,当做是第二道防线。
为了确保能量,直接把护心镜的潜力给榨干了。
毕竟不是自己的东西,用着也不心疼。
“苏酒。”
“嗯。”苏酒了然。
苏酒又移到几个地方,放开了屋子里的阵法。
这个阵法本来就是给历代鬼差保命用的。
现在没了邪物鬼怪,困着他也没用。
不过是给他时间让他喘息修养罢了。
“吱——”
一扇红木门缓缓打开。
老头一只脚出现在地上,
脚上满是干涸的血液,脚后跟的地方还咬着一只鼹鼠。
牙齿嵌入鞋子和肉里,鼹鼠双眼紧闭,连死了也狠狠咬住敌人。
都是靠自己野生修行的妖物,没有不死不休的拼劲,也没办法活下去。
“来吧,我们的恩怨该了结了。师叔。”
“没想到,幻境没把你弄死,你还记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