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跟你有什么关系?而且敏思刚才不就说了一句话?就在你问那个白痴问题的时候。”柳士同一开口,就是一个长长的句子。
蔡情本来还有其他问题的,这会儿一听是柳士同的声音,他老实乖巧的把话都咽回了肚子里。这几天他曾想过夜里偷偷过来见树空,谁曾想树空身边的人实在是太多了,他居然被拦在了窗外!
蔡情想要提醒树空的,但那些人着实可恶,不仅夜里不让他进来,连白天也监视着他们的言行!蔡情的多次提醒,都被他们暗中打断了!!
“有事吗?”树空问,通常庆哥和柳士同会一起过来,多半是有事找他的。
“没事。”庆哥干脆的回答,“我就是过来看看敏思这边的情况。”
这回倒是出乎他的意料了。树空愣了一下,他想了想,问道:“可要秉烛夜谈?”
“……”
庆哥想要问问树空,是否忘了现在外头的太阳还没有落下,现在连傍晚都还没到啊。
但是最后庆哥把这句话咽下去了。
他和柳士同一起,用仇恨的目光盯视着蔡情:都是这个家伙!是他刚才的问话出了问题,才会让敏思出现这样的错觉的!!
树空不明所以,他看到庆哥和柳士同深情的凝视着蔡情,疑惑了好一会。不是过来找他的吗?——所以是特意过来找他,当着他的面,想要用这样的深情对视告诉他某些事实?
蔡情不明所以,他怎么就突然这么受“欢迎重视”了?
所幸在这个气氛逐渐尴尬的时候,张青派小厮过来,请树空过去一叙。
树空就去了。
他去到张青的房间,看见白胡子老头儿也在那房间里。树空想到了一个问题,他问道:“此地干旱已有多时?”
“正是。”不提还好,一提起这个,白胡子老头儿的脸立刻皱成一团,仿佛一朵将放未放的黄菊花。“现在都快五月了,这天还是这么毒辣。老天爷还是半点雨都不肯给我们呐。真不知道以后还要怎么办才好?”
树空点头。看来这里的人还没有发现这天气异常一事。虽然这一点很奇怪就是了。
“老先生稍安勿躁,等下我们一起去这里看看,若是本官这边能帮的忙,必然不会坐视不管!”张青义正词严、大义凛然的说。
“哦、哦,好,真是太谢谢你们了!”白胡子老头儿眼含泪光,他伸出苍老粗糙的手,用手背抹了抹眼睛。
树空看得出来,这个白胡子老头儿大概是把张青这话当成一个震天屁,话说得很好听,就是不怎么实用。
张青却很满意。他果然让白胡子老头儿先带他们了解一下这里的情况,一路上他频频向柳士同发问,柳士同不敢把话说得太满,他只是斟酌着回答,好在张青并没有刻意曲解他的话。
白胡子老头儿只在张青说完之后,一个劲儿的点头,说“是是是!好好好!”
这天吃完晚饭,已经将近三更,张青自己也累了,便直接让树空他们回去休息了。
树空躺了有一会,天就亮了。
他起身洗漱完毕,出了房门,就看到张青的小厮正守在张青房门外打盹。树空在院子里转了一圈,除了蔡情起来了之外,其他人都没能起来。
树空于是回到他的房间里,拿出书籍捧着研读,一直坐到了中午。
“匡公子,殿下昨夜神龙入梦,有感而起,去了泰安殿守了一夜。”
一个沙哑低沉的声音有如鬼魅,忽然在这房间中响起。
树空放下书,他垂首沉思了一会,点了点头,“殿下果然天命所归,一心为民。”
房间里十分安静,好像只有树空一个人在。
树空把书放好,起身出了这房门。他抬头看看天色,天空还是那么的晴朗,只是树空从这晴朗之中,嗅到了一丝暴风雨前的平静。
中午过后,吃过午饭,树空忽然说要去田里转转。
昨天转了好几个小时,张青的腿都快走断了,他今天是直到树空吃完午饭,才起床的。
得到小厮传递回来的消息,张青沉吟了一番后,命人梳洗更衣,草草吃过几口,便匆忙出门,去追离开了有半小时的树空。
张青带着小厮,以及张家的几个护卫在路上走着,他感觉到这天的风吹着有些冷了。张青意识到什么,他抬头一看,原本万里无云的明亮的天空,忽然就暗沉了下来,
风越来越大,等张青走到一处农家院子前三十米时,已经是狂风大作了。
树空的声音远远传来:“张大人还请快来!此地应是要下雨了!”
我当然要下雨了!张青在心里骂道,这天色都这么明显了,谁还看不出来?
可是这风真是太大了,张青他们在风中寸步难行,只能小心翼翼的、慢吞吞的往前移动着。
蔡情等都躲在这小院子里,瞧见了张青等人的惨状,他低笑一声,用树空、庆哥和柳士同三人能听到的音量,说道:“快瞧瞧我们威风的张大人!今天不过是寻常的走在路上,竟是引来了一场狂风!!”
柳士同和庆哥等的脸色都不由得古怪了起来。
蔡情这小子,可真是太坏了!他大概还在记恨昨天张青给他们没脸的事。
树空心里想到,只是蔡情大概还没有意识到,这些个跟着他们来的护卫中,每一个人的实力都绝对不在蔡情之下,想要听到蔡情这悄悄话,真是非常容易、甚至都不需要刻意竖起耳朵去倾听。
更别提那些隐在暗处的人了。
白胡子老头儿不知道他们这边的暗流涌动,他现在十分的激动,他身边的几个农家打扮的人也都非常的激动。
白胡子老头儿今天是要去田地劳作的,但过了中午,他就收到消息,说是昨天进村的两位大人中,有一位大人出来了。为了村庄可能会得到的、朝廷的援助,白胡子老头儿只好抛下工作,急忙忙的赶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