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杏杏略惊讶:“上次不是听说他已经回F国吗,怎么又回来了?”
毓桃也迷糊着:“这就不清楚了,可能是家里的事情吧。反正他会参加这次补考是肯定的。林清那个包打听的情报,一向及时准确。”
陈杏杏无所谓地说道:“哦,那希望他能考上吧。”她在铃兰舞校待的时间不长,和沈徹不怎么熟悉。
毓桃倒是很高兴:“到时候,我,白玛丽还有他,如果三人都考上了,再加上你和艾眉,铃兰舞校都得给我们发奖学金了。多好的活广告啊,培育出这么多考上皇家舞校的优秀学员。”
陈杏杏也笑出来:“嗯,我们还可以在皇家里开辟个‘铃兰组’。”
毓桃就喜欢人多热闹:“对对对,到时候我们称霸皇家啊。拿奖什么的靠你和艾眉,中坚力量是沈徹和白玛丽,我组织个后援队,这就齐活了。哦,还可以拉着白玛丽她哥嘛,这也是个高手级别的。”
陈杏杏点点头:“白夏树学长是高级部四年级的第二名,很厉害。”
毓桃一说到帅哥就兴致勃勃:“听说他亲生母亲也是芭蕾明星,就是上次庆典舞剧《天鹅湖》的奥杰塔公主,马雅。”
陈杏杏一惊,站起来难以置信地问:“什么?马雅是白夏树的亲生母亲?不是继子吗?那白玛丽是马雅的女儿?”
毓桃呆呆地望着她,不知道陈杏杏怎么这么大反应:“是啊,你不知道吗?”
陈杏杏失魂落魄地喃喃回答:“我平时不太爱打探其他人的私事。只听说白夏树有个明星母亲,但不知道是哪位。而且马雅再婚了,听说有个继子。我是隐约听同学说起过两者好像有关系,但我一直以为白夏树就是马雅的继子。”
毓桃感到很奇怪:“这有什么好惊讶的,白夏树是继子还是亲子,跟我们又没干系。”
陈杏杏失控地喊道:“当然有关系,他是玛丽的哥哥,既然他是亲子,那么白玛丽就是马雅的女儿了!”
毓桃也站起来拉住她:“你怎么了,发什么疯,玛丽是马雅女儿又怎么啦?你为什么生气?”
“生气?不,我不生气!”陈杏杏一把抓起挎包,埋头向外冲去:“她是马雅的女儿,那就……”
留下不知所措的毓桃,呆愣了半晌,连忙结账追了出去,但广场上人来人往,早不见陈杏杏的踪影了。
毓桃皱眉,想了一下,只能打电话给艾眉了,希望她能找陈杏杏了解一下情况,不要出什么事情才好。
这个时间正是下午时分,艾眉在上哑剧课。
皇家舞校的戏剧哑剧课,基本上是在训练楼的顶层公演厅里进行,让学员们能随时感受舞台。
在芭蕾舞的情绪表达上,是要求舞者们一直保持轻松优雅,即使非常劳累痛苦,也必须保持微笑,绝不能让观众看出任何疼痛疲惫。
但哑剧却恰恰相反,当剧情需要表现使力时,即便一个东西轻如鸿毛,表演者也要表现出它重比泰山的感觉。这就需要舞者用动作表情,乃至整个身体来表达,用尽全力拿起它的模样,必须要全情投入。
艾眉站在舞台上,听着老师的讲解,心里吐糟,感觉这简直能练到舞者细胞分裂,一会只能这样,一会还得那样,再一会儿要既这样又那样……
讲了一阵子,老师要求学员们开始进行表演练习。三年级五十六个舞者,分两批站到舞台上开始哑剧训练,在简短的表演中,利用肢体动作表现各种剧情情景,甚至表明某种道理情绪。
下午的课程很快过去了,艾眉和姬香边谈论着下周的戏剧考试,边向三年级练功厅走去。再去练会儿舞,就该吃晚饭了。这时艾眉接到了毓桃的电话。听着她在电话里讲述事情的经过,艾眉的眉头渐渐拧紧了。
姬香看她神情不虞,不由问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了吗?你很为难?”
艾眉苦笑一声,向她解释:“陈杏杏家里好像和马雅前辈有点矛盾,她现在知道白玛丽是马雅的女儿,所以情绪很不好。”
姬香惊讶:“她以前不知道白学长是马雅的儿子?”
艾眉心不在焉地答道:“嗯,好像以为是继子。她不是‘天鹅组’的,家里也才搬到D市不久,所以不清楚具体细节吧。”
艾眉知道,陈杏杏那个为隐瞒养女的身世,对离家原因语焉不详,又在女儿十来岁时病逝的母亲何亚玲,才是致使何璐和陈杏杏以为是白家害得母亲有家不能回,遗憾而亡的源头。
而这个“白家”里最有辨识度的人,自然就是著名的芭蕾舞剧女演员马雅了。所以在陈杏杏眼里,白玛丽现在是“害死妈妈”的仇家的女儿!
艾眉真是无语凝噎,这盆狗血迎面而来。但她现在还不得不捏着鼻子,灌下去。彼此相处了这么久,艾眉早就不能只把她们当做小说里的人物了,在她心里,这些人都是她的朋友,怎可能置之不理。
艾眉思量,先找到陈杏杏再说。总不能让她一个人胡思乱想,再干出些不可挽回的傻事来吧。同姬香解释了下,艾眉一边打陈杏杏手机,一边独自去低年级的宿舍找人。
电话没人接,但艾眉很好运地猜对了,知道这件“令人崩溃的大事情”,陈杏杏没有回家,而是躲在皇家的宿舍里“默默疗伤”。
向帮忙开门的学妹道谢,对方很体贴地离开宿舍,将谈话空间留给了两人。
艾眉看着抱膝卷缩在床铺上,面无表情的陈杏杏,还是忍不住有点暴躁:“我大概猜出来,你家和马雅前辈家有矛盾是吧?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做?和我们都绝交?”
陈杏杏猛然抬头盯着艾眉:“我妈妈是他们害死的!”
艾眉简直要跪了,这神逻辑,这S操作,这热腾腾的狗血旺:“好,既然是他们害死了你妈,那你爸呢?他怎么没报警?没报仇?什么都没做?这么说来,他至少也是帮凶?”
陈杏杏一愣,张大了嘴巴,估计没想过这个问题……艾眉接着又一记直球:“这么‘严重’的家庭纠纷,就你自己能解决?想怎么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