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祈儿一路上都在打量府邸,刚才来的路上,鬼息浓重,鬼气缭漫,极大可能这传说中的柳娘子已被污秽染了身子。
闻言,扭脸看范隽廷,皱眉,面前的男子鬼气缠身,抬头对上他的脸,有些模糊的竟觉得在哪里见过,慢慢清晰的记忆,一下子刺激了她的脑子,杏眼圆睁,急道:“是你?”
“嗯,小娘子可想起我了!”范隽廷话里带着几分委屈。
想到她此行的目的,范隽廷立马变身小迷弟,看她的眼神中又带了不一样的情愫:“你还会驱邪??”
恩祈儿扭过脸,淡淡的抽了抽嘴角:“一点点!”
实则是,受不了他这种眼神,这种与自己实则没碰过几次面的大男人一见面就口中含情脉脉,又眉眼含情的,真着实是让她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
“我老大,那可是无所不通。。。”一直跟在恩祈儿身后未发一言的闻纶此时却出了声。
恩祈儿见状,狠撞了闻纶一下,暗下里小手却揪住他一片肉拧了下,强行阻断他的话,向他使了个眼色。
闻纶吃痛,不再言语,只得吟吟几声,揉着痛处。
恩祈儿想到自己此行目的,忙岔开话题问道:“不是有人还病重么?柳娘子呢?”
“哦,瞧我都忘了!”范隽廷笑着用折扇狠敲一下脑袋,指了一个方向道:“这里请!”
范隽廷在前,管家在后,其后是恩祈儿,闻纶尾随。
四人绕过园林,穿过长廊,来到西厢房,停在其中一间房门前,管家抢上前去,正欲唤门。
这时房门突然大开,伴着尖叫声,一个身着道袍的人从房里跌跌撞撞的出来,一只手里紧握着桃木剑,一手慌扶着道帽,慌忙中嘴里还低声自语:“太可怕了,此生从未见过如此凶悍之物。”
“出去,都出去!”屋内传来一道细且尖锐的女声,一个枕头从房间里飞出来,还有阵阵瓷器瓦罐等坠地的清脆声。
恩祈儿见状,先他们一个箭步奔进房中,两眼轻转,快速打量这间已凌乱不堪的房间,碎瓷瓦罐铺了一地,还有一个跟刚才一样着装的人在墙角蜷缩,神情有些恍惚,见恩祈儿进来,一个劲儿的往外跑,嘴中喃喃有词。
视线从地面移到床上,投入眼帘便是那床上有一只纤细的葱手无力的搭在床边,被风无意的吹起的暗红色床幔纱帘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抚。
“想必您就是榜文中重金求愈的柳娘子吧?”她试探性的问道。
她慢慢走进这在她眼中早已围漫黑雾气的床,床幔随微风拂动。
也正好露出柳承婴十分不屑的话语:“我当是谁?原来又是那范姓痴儿带来的招摇撞骗的臭道士!”
柳承婴徐徐坐起,一手扶着脑袋,额前的碎长发随微风舞动,抬眸看恩祈儿,故意的顿了下,另一只手微翘着兰花指轻搭在嘴边,忙收回话,反讥笑道:“哦,不对,是臭。。。道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