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老师有些慌了，求助的眼神看向梁老师，后者沉吟道：“祁洛，你先坐下，有什么事儿我们都可以慢慢谈。”
祁洛拒绝了：“不用了，既然北辰觉得我是个小人，那我也没必要去凑热闹。”说着又自嘲地笑了笑，“那个数模成果怎么样，我跟李言蹊同学心里都有数，也清楚会有人对我们抛出橄榄枝。所以，我希望梁老师不要因为我的缘故，而错失了李言蹊这样的人才。如果有人要提前拉拢他，给你们个建议，他这人性格有点闷，软硬不吃，你们最好能开出什么让他心动的条件。”他说着转向李言蹊，语气半正经半玩笑的，“李言蹊同学啊，看在我们也算朋友的份上，他们给你奖金什么的，能不能分我点儿？”
李言蹊有些搞不明白，祁洛明明被黑幕给强迫退出了，怎么还有心情说烂话？
但是他不懂，祁洛本身就是个乐观的悲观主义者。他不会对什么事情抱有太大期望，相信期望越大失望越大。所以别人要是听到舞月璃那种娃娃音，就会激动得哇哇大叫，他倒没什么反应，反而害怕对面是个喜欢用变声器的怪大叔。这种心态是跟姑姑长期斗争形成的，小时候姑姑总会用各种玩笑来逗他，说的最多的就是“你爸妈回来了”。傻不拉唧的小祁洛听了贼高兴，屁颠屁颠地跑到门外去，结果到天黑了也没看见个人影儿，然后姑姑会放肆地笑着说“小傻瓜我骗你的”。次数多了，祁洛就对什么事都没什么期待了。
与其去祈祷奇迹发生，不如把精力都花在提升自己上面。这是祁洛这些年来最大的感触。
所以当祁洛清楚自己需要弃权的时候，他第一个反应就是：怎么才能换取最大的利益。
可怜的李言蹊同学，这会儿还在为祁洛感伤呢，祁洛被淘汰，他这个做队友的难免有点兔死狐悲的感觉。但是他没想到，他认可的好队友祁洛，现在正在脑子里算计，该怎么让他吐点好处出来。
“老师，真的没别的办法了吗？”李言蹊想再帮祁洛挽留一下。
男老师却说：“要么加入北辰，要么做郭老师的学生，应该也没别的办法了吧……”
杨薇突然破门而入，吓了所有人一跳。她看了眼准备离开的祁洛，指着那个男老师，气势汹汹：“我说你个老赵，成心的是吧？昨天讨论大半天，那些问题里面根本就没有这个，你是不是看人家手受伤了，有些不顺眼？来来来你过来，我给你眼睛来一拳，你看看还顺眼不顺眼！”
赵老师一脸委屈，想辩解什么，又没敢说出口，只能不住地赔笑，但关于祁洛的问题，只字不提。
杨薇看他不时瞟向阴沉着脸的梁老师，眼珠一转，已然猜到了什么，便坐在桌上，手先指了指呆立原地的祁洛，跟着又指了指他对面的梁老师，“老梁啊，是不是上面给你安排了什么任务？我知道，你有点为难，但是在数模这块，我想你们几个应该没人比我更有发言权。我能看出来他们做的数模有多好，所以我今天才会来这里，想看看你们究竟是怎么查他们的。”
女老师打圆场说：“小杨，你别激动，我们就是随便问问，你说什么查不查的……”
杨薇嘴角挂起一丝讥诮：“你敢保证，他们俩的资料没有被人递上去？”
女老师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杨薇说：“你们的作风我真的太了解。好好的一个数模比赛，搞什么派系斗争？斗来斗去还连累这些潜力股？烦不烦啊！”
梁老师开口了：“小杨，你坐下、坐椅子上，你这样……咱们有什么都可以好好说嘛！没什么是不能解决的。”
杨薇跳下桌子，坐回了椅子上，“我很看好他们俩，他们不仅有天赋，最重要的是很年轻。我已经决定了，要是他们愿意，我的团队永远给他们留出位置来，随时可以来，随时也可以走。”
梁老师苦笑道：“你还说我们在给他们出难题，你这分明是在给我们出难题啊。”
李言蹊说：“梁老师，这个数模能完成，祁洛同学占了大半的功劳。数据的分析整理以及模型建立是他的强项，如果没有他，我根本做不出来这种东西。数模的整体思路都是他的，我不过是给他打了下手，能做的实在有限，如果祁洛同学要弃权，那我也退出。”
“你疯了？！”祁洛拄着拐杖，霍的一下站起身来。
祁洛受伤以后，站着的话都只能微微弓着身子，看起来就比一般人要矮上一头。
李言蹊依然正坐着，很端正，像在做什么报告会的发言。他扭过头，翻着眼皮看祁洛，目光坚定。
李言蹊眼睛有点毛病，只能仰着下巴看人，眼睛向下翻着，跟离了水的鱼一样死死瞪着对方。若是不这样，看人就会重影。
祁洛一点都不喜欢他看人的方式，总觉得他是居高临下，是傲气。
现在李言蹊这样看着他，依然瞪着眼睛，不同的是以前是眼珠向下，现在是眼珠向上。
祁洛心头火起：“你别自以为是了，我的事不用你管。”
“你说过的，我们是队友！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李言蹊说。
“现在不是了！”祁洛狠狠地说，“我们只是合作关系，数模完成了，我们就没关系了。现在，他们想要你的脑子，你就去。我是小人，我受忌惮，那我退出，这是应该的！”
李言蹊紧紧抿着嘴唇看着他，一言不发。
祁洛又看了一眼梁老师：“梁老师，我知道你们的意思，也不想你们为难，我主动退出。”
梁老师怔怔地看了他一会儿，忽然鼓着掌，起身道：“我相信北辰会看到你的能力，我也很希望你这样的人可以为社会出点力。我收回我先前的话，如果你愿意的话，你可以跟李言蹊同学一起晋级。至于加入北辰之类的话，今后就不提了。”
本来已经往外走的祁洛站住了，艰难地转过身来：“你说什么？”
“我们说，这次答辩你们过关了，都晋级了。”女老师笑着说。
祁洛紧紧抿着嘴，手指轻轻在拐杖上敲打着，眼神在整个房间里转来转去，但没有看过其他人一眼。
梁老师笑道：“有些意外？不用太激动。其实一开始，我们对你能完成数模是持怀疑态度的，但是你们这些天的努力，我们大家都看在眼里。虽然你受了伤，但依然做出了让人惊喜的东西。你刚刚那些话，改变了我们的想法，所以我觉得，应该给你个机会，毕竟，未来都是会变的嘛。”
祁洛喃喃道：“机会不是别人给的，是自己争取来的。”
“嗯？”其他人都没听清。
“我说，机会是自己争取来的，不需要谁给！”祁洛抬起头来，面目狰狞。
梁老师皱着眉说：“祁洛同学，你这个思想有问题啊。严格来说，北辰仍然视你为可能泄密的人，你在这闹情绪没什么，但你得记住，除了北辰，没人能给你足够大的平台！你以为你真是天才？没有平台你什么都不是！你能力或许有，但我见过的天才有很多，不差你一个。”他说着指了指杨薇，“比如说小杨，小小年纪就通过了中科大的自考，现在是中科大最年轻的讲师，但你听她有说过什么闹情绪的话吗？的确，你可以把自己当成千里马，但要是没伯乐，你这千里马一辈子都只能去跟那些劣马抢草吃！”
祁洛轻笑了一声：“首先，我不太想跟对数模一窍不通的人讲我做的东西。其次，你可能以为你自己是伯乐，但是很抱歉，我从来没把自己当成什么马。第三，你口口声声说北辰北辰，但你真的做得了北辰的主？第四，北辰这种企业，我还真看不上！”
他说着环视了一圈，把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收在眼底。
“其实我本来是很想入围的，但是你刚刚挽留我的话，让我很生气。”祁洛轻声说，“你说那样的话，好像是我在跟你卖惨一样。我受伤了，所以我求你体谅我？抱歉，我没这想法。我能不能晋级，都是靠我自己的本事，而不是靠谁的施舍。你们不相信我，那好，我不参赛了。我再说一次，我退出。”
祁洛说完这番话，就缓缓朝外走去。
李言蹊对三个老师鞠了一躬，说：“对不起，我也退出。”
祁洛目光一沉，身形却没停，任由李言蹊跟着自己出了门。
出了会议室所在的大楼之后，祁洛忽然转身看了一眼。
“你跟着我做什么？”
杨薇摊摊手：“看你会不会投湖自尽什么的。”
祁洛失笑道：“我还没那么脆弱。”
眼见杨薇走过来，李言蹊知趣地退在一边，像个小跟班。
“不脆弱倒是真的，就是有点太幼稚了。”杨薇撇撇嘴说。
祁洛心一沉：“杨老师是来说教的？”
“说教谈不上，我没那资格。就是有点为你可惜，你真的错过了一个好机会。”杨薇背着手，走在花台边缘上，“可能你不知道，你们俩那数模递上去以后就引起了轰动，一群大佬熬夜研究，愣是没怎么弄明白，之后紧急联系了一个在国外开会的专家，才给那些人讲明白。你们能弄出这东西，不得不说是真牛逼！”
祁洛诧异地看着她：“杨老师还会说‘牛逼’这种词？我以为你们这些天之骄子，每个人都‘十指不沾阳春水’呢。”
杨薇摘下眼镜看了看他，眼睛里透着狡黠：“我还喜欢吃麻辣烫呢。真的仙女是不会在乎这些小事的啦，仙女怎么了？仙女就不吃喝拉撒了？”
祁洛停下来说：“我突然想起我一个哥们儿跟我说过的事儿。”
“什么事儿？”
“他说他以前最喜欢夏天，因为夏天能看到很多穿着清凉的女生，直到后来一次很偶然的机会，他遇到一个穿小背心的女生冲他招手。”
“然后？”
“然后他看到了那女生的腋毛。”祁洛咧着嘴笑。
杨薇从花台上跳下来：“你们男生真无聊。”
祁洛不置可否：“那之后我就知道，仙女其实也是凡人。她们吃了红薯也会放屁，喷那么多香水指不定是有狐臭。”
杨薇歪着头看他：“你跟第一次见面的女生说这些真的好吗？”
祁洛想了想说：“谢谢。”
“嗯？”
“谢谢你刚刚帮我说话。”祁洛说着挠挠头，“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是很抱歉，我自己弄砸了。”
“没关系。”杨薇拍了拍他的肩膀，“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我觉得你有北辰的资源可能会好一点，但你的性格，确实不太能融入这个圈子。随遇而安吧！”
“杨老师，你结婚没？”祁洛问。
“你问这干什么？”
“你这样好像我老妈。所以我想问问你孩子多大了。”祁洛说。
杨薇脸上的笑僵了几秒，紧接着她就高高跳起，一巴掌拍在了祁洛后脑勺上。
“像你奶奶个腿儿！”
很难想象一个女生穿了十厘米的高跟鞋怎么还能跳这么高，祁洛一点防备都没有，愣是被这一巴掌给拍懵了。
杨薇怒气冲冲地走了，那双高跟鞋在地上踩出啪啪啪的声音，仿佛把水泥地当成了祁洛，要拼命踩几脚才解气。
“诶！以后怎么联系你啊？”祁洛叫道。
然后杨薇又啪啪啪地跑回来了。
刚一抬手，祁洛就忍不住一躲。
“手机拿来！”
祁洛老老实实地掏出手机递过去。
杨薇把自己的号码存上了，又递回来：“没事儿别打骚扰电话啊，我很忙的，打电话之前记得发个短信。”
祁洛扫了一眼手机屏幕，只见那个号码的备注是“杨爷”。
这妞儿也太虎了！
祁洛嘴角抽抽，但没敢吐槽，生怕惹了对方不高兴又一巴掌给他扇地上。
“你还没存我的呢。”祁洛说。
“没必要，我又没事儿求你。”杨薇摆摆手，又走了，迅猛得像个要去拯救苍生的女侠。
祁洛回头看了眼存在感极低的李言蹊：“你说她为什么生气？”
“年龄是女人最大的敌人。”李言蹊一本正经地说。
祁洛乐了：“你还挺有感触，情圣呐。”
“因为以前我叫我姐‘老女人’，她把我揍了一顿。之后我就知道，不能说一个女人很老，哪怕她真的很老了也不行。”
祁洛诧异地看了他一眼：“你居然还有个姐姐？”
李言蹊答非所问：“你有没有想过她为什么要帮你？”
“嗯？”祁洛自己没想明白，难道这家伙看出来了？
李言蹊说：“之前郭老师说他收了个中科大的女生做学生。”
祁洛点点头问：“对啊，怎么了？”
李言蹊一副看白痴的表情：“你记不记得，刚刚那个梁老师说她是中科大最年轻的讲师？”
祁洛悚然动容：郭老那样的人，收的学生一般都是天才，那么这个来自中科大的女生，会不会就是杨薇？很有可能啊！
祁洛摸着下巴，应该不会那么巧吧？杨薇差点成了自己的师姐？这样一看好像确实还不错啊。
不过他很快又有了一个疑问：究竟是杨薇一开始就在帮自己所以请来了郭老呢？还是郭老青睐自己而专门叫了杨薇来帮忙？
如果是前者，杨薇为什么要帮自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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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书推门而入，走到李隆基跟前，俯下身小声说了几句。
李隆基手一抬，示意自己知道了，秘书便低着头退在一边。
他拿起桌上的一叠文件，翻了翻，问：“你说那群老东西，认为这东西很有价值？”
秘书回答：“是，特别是张教授，对这模型赞不绝口，甚至表示想收那两个高中生做关门弟子。”
李隆基讥笑一声，把文件扔在桌上：“老东西年纪大了，眼神就不好了，这乱七八糟的东西也配拿来讨论？”
秘书低垂着头没有接话，他在北辰待了很多年，早已熟谙这头商业巨鳄的各种门道。
李隆基又问：“西川那边怎么样了？”
秘书迟疑了一下，才回答：“那个叫祁洛的，按照您的吩咐，已经退赛了，但那个叫李言蹊的，也退了。”
李隆基皱起眉头：“怎么回事？我不是说让祁洛滚蛋吗？怎么连那个姓李的也走了？”
秘书小心翼翼地说：“按照梁有序的说法，祁洛被他刺激到了，主动提出要退赛，但是李言蹊不知道为什么，也非得跟祁洛一起退出，他们拦不住。”
李隆基沉默了一会儿，跟着摆摆手说：“算了算了，管他有没有参赛。要是以后在咱们这儿学到了东西，又去了那边，反而得不偿失。”
想了想，他又说：“给姓梁的那几个都买张机票，让他们出去转转，明年开春以后才回来。”
秘书迅速把这个指令记录下来。
“还有，打听一下称赞这模型的都有谁，弄份名单给我。”李隆基继续说。
秘书记下之后，见他好半天都没再下达什么指令，便说：“还有一件事，杨薇这次也去了西川，似乎很看好那两个学生，还说要招纳他们到自己的团队。”
“杨薇？”李隆基歪着头想了想，“濮家那小子的女朋友？”
“是，她前阵子被中科大邀请去做讲师，现在圈子里都在谈论她。而且两个月前，濮家就对外声称会组一支团队，带头的就是杨薇。”秘书说。
李隆基嗤笑一声：“小丫头罢了，没什么影响。”
秘书想说一句，那祁洛比杨薇年纪还小，然而您还是非常重视祁洛。但这话也只在肚子里打了个转儿，还没冒上喉头就已经消散了。他做秘书十几年了，很清楚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没什么事你就出去吧。”李隆基说着点了根雪茄。
秘书便低着头缓缓退了出去，顺便关上了门。
李隆基沉默地抽着烟，看着落地窗外阴霾的天空，火光跟窗外的氙灯交相明灭，映出一张伤痕累累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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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洛退赛了，你怎么看？”苏雅翻看着手机，忽然抬头看了眼对面床上的齐樱。
“用眼睛看。”齐樱面无表情。
苏雅很不雅地翻了个白眼：“你居然还有心情说冷笑话！”
齐樱斜睨着她，眼神玩味：“你既然知道我跟他的关系，那你为什么表现这么积极？”
“因为……因为……”苏雅想了半天都没想出该怎么接话，于是颓然地靠在被子上，“听说他们那个数模轰动了整个北辰，结果一转眼他就主动退出了，你说我是该高兴还是该伤心？”
“该吃饭了。”齐樱下了床，穿好鞋子。
“诶我说，你真一点都不担心啊？”苏雅赶紧跳下床，“要不把他们约出来一起吃个饭？”
齐樱一边整理头发一边说：“他能调整好自己的，轮不到我操心。”顿了顿她又说，“如果真的需要我，他早就给我打电话了。”
“那他遇到事了有没有给你打过电话？”苏雅问。
齐樱手上的动作慢了几分：“没有。”
苏雅捂脸：“姐姐，你这就是单恋啊，备胎都算不上！备胎好歹能接个救火电话呢，你估计连条生日快乐的短信都没收过。”
齐樱一本正经地说：“他都是当面跟我说的。”
苏雅叹口气道：“你没救了。其实我真看不出来他有什么好的，翘课什么的就不说了，嘴巴还笨，说的话简直能把人气死。而且，感觉也不是暖男啊，当然也不威武，完全没什么男子气概。所以我很纳闷，怎么兰祯跟你都喜欢他？”
齐樱眼睛眯了起来：“他好歹也救了你，你就没对他产生什么想法？”
苏雅连连摇头，瞪着眼说：“什么救？我明明是被兰祯给拖下水的好吗？他见到我之后第一反应居然还是想让我去当替罪羊！我没找他算账都很给面子了，我喜欢他？他想得美！”
“不过……”苏雅话头一转，脸上显出一股娇羞来，这种表情本来只会出现在小女生身上，如今却真真切切地出现在了苏雅的脸上，“我们遇到了一个很帅气的女人，她好像会武功——啊！你都不知道她有多酷，拿了一把蝴蝶.刀，蝴蝶.刀你知道吗？就是那种小混混喜欢耍酷用的小刀，她玩得很好。她说她是救祁洛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们找到祁洛的时候，她没在，可能追那些绑匪去了？我后来问祁洛，祁洛也不告诉我，你说，我要是能认识这么厉害的女人该有多好？诶诶，你说，我要是跟她拜师，她会不会答应啊？我听说学武是需要天赋的，也不知道我在她眼里算不算很笨……”
苏雅就这么絮絮叨叨地说着，满眼都是小星星，就好像在谈论自家爱豆的小迷妹，脸上都是那些让人不忍直视的花。
齐樱眼神古怪，表情却有点尴尬，好几次欲言又止，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她要是知道真相了，估计会哭出来吧？
齐樱第一次觉得隐瞒也不是什么坏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