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如,别害怕,这次有我,我下午就跟你一起去医院!”看到她没有反应,开明继续说道。
“青如,你到底说句话呀?”开明明显的求饶其实已经开始渐渐软了她的心,何况现在他们之间还需要共同解决这个问题。又是一个叫苏瑶伤心的选择。上一次那个孩子的缺失已经叫她无法在黑暗中安眠,她常常在独自一个人的时候想起。还有无数次在梦中看到那张未成型的脸庞,包括他的哭泣,那个孩子应该是个男孩吧?因为当时她的反应与怀小健时感觉一模一样。
有了小健,青如就把所有的爱都投到小健身上,开明有些时候在怪她过份疼爱小健,可是他不会知道,在她的内心里,她一直是把对两个孩子的爱都放到小健一个人身上。她怀抱着小健的时候就在想,这个孩子是何等的幸运,只是因为恰当地时机,就得以存活,并且光明正大地享受父母的关爱!可是第一个,她的第一个宝贝,也是一条活生生的生命啊,只因为时机问题,并被匆匆扼杀了,而且不被人所知!
青如想到这里不由的侧身抽泣起来,而李开明则是上前抱住了她。
也正是因为这个拥抱松动了青如原本紧绷的弦,她靠过来钻进他的怀中,把自己深深埋了进去。
可是谁也没想到,下午的时候,先是青阳打来的电话,再是开明的莫名其妙增多的电话。开明出去了,有些神色匆匆,青如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到有些事情已经发生了。刚刚才有的些许温暖现在已经转眼尽逝。
青如躺了一会儿便自己去出了门,九年前自己能单独解决的问题,现在也可以!做好检查,拿好人流的药物,青如出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还是高估了自己!现在她的双脚打着飘,似乎眼前的一切都在发虚!她不知道这是怎么了?
电话响了,是开明的吧?看到自己不在然后打电话过来了吗?
青如这样想到看出电话,却是一串陌生的号码。“还好吗?”对方没有自我介绍,可是青如却听出了这个声音,昨天晚上的兆舜!
“哦,你好!谢谢你昨天晚上的收留,我还好!”青如并不知道他从那里得知的这个号码,但下意识的拒人千里之外。
“今天早上有急事出门了,也没来得及送你,不好意思。”依旧很沉稳的声音,没有因为自己的拒绝而冷淡。
“是我不好意思才对,改天一定请我吃饭,还没还你的钱!”
“那不是问题吧?不过,你现在在哪里?”对方好象急于知道什么,青如看了看周围,还是说出在刚从医院出来。
“怎么了?不舒服?”对方仿佛又知道什么似的,这叫青如有种被透视的感觉。
“没什么,拿点药而已。”于是她便回答的很冷淡。
“哦!那……你自己?”兆舜停顿了一下,想证明他的想法,可是等了好久,青如都没有给他回答,也正是因为这个沉默,他知道了答案。青如在想,猜到就猜到吧,反正昨天刚吵过架,也不一定事事要人陪,何况她只是说了来拿药。可是她却不知道,兆舜知道这个答案后,心里所感受到的替她的痛。
“需要我过去吗?”虽然不是很礼貌,可是兆舜还是问出来这话。
对方还是沉默,其实青如搞不懂自己,现在的她是十分想要一个人在身边的,可是她却不想涉足太多婚姻之外的事情。“算了吧,我回我妈那边。”终于还是拒绝了。青如说着这话找一个石凳坐了下来。
“我想经过昨天晚上,我们已经不是完全的陌生人了,对吧?有什么事情不要跟我客气。”兆舜最后说下这话后挂断了电话,其实早就猜到了这个结果,只是真的知道了,他也无能为力。
回到家里的叶青如依旧没有发现李开明的身影,其实她也不懒得再去寻找。小健已经被他姥爷从幼儿园接了回来,回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抱着妈妈的脖子说想她,正是儿子给了青如很多很多的温暖。
开明回来了,带回来一身的雨,只是不知是雨阴霾了他的脸,还是他的脸阴霾了整片天空?青如感觉到他回来以后那朵昨天晚上就开始下雨的云又回来了!
她压抑着自己,不动声色,这毕竟不是他们的家,她把一切希望寄托到青阳身上,抱着希望看那个未来属于她们家的人。好不容易等到天黑却还没有青阳的消息,她的一腔怒火终于在青阳那里得到了释放,好在青阳过了一段时间就打回来电话要回来,虽然晚点却也使得家里的空气再度轻松起来。
“青如,那个鱼啊,我是不是忘了放盐了?”妈妈在厨房喊道,叫回了走神的青如。
“放了,放了,我的妈呀,你再别紧张!”青如打趣着妈妈,却被妈妈反手拍打了一下,“不紧张怎么成啊?这是青阳第一次带女孩子回家!第一次见开明的时候,咱家不是也一样吗?”
是啊,也一样,说着说着就已经过去了那么些年,青如看了看紧闭的青阳的房间,叹了一口气,那里锁着开明,他从一进门到现在就没出来过。青如盯着那道门,想看透太多的东西,可是却失败了。
她现在越来越搞不明白到底开明想要的是什么?这个世界叫人们想要哪种生活?
如果她选择了换一种生活方式会是怎么样的的一种状况?她想到此处的时候竟然脑海中有兆舜的影子划过。还记得那整洁的房间,还有纯白的床单,不同于她家,却依然给她一种全新的舒适感。
“爸妈,爷爷,我回来了!”青阳的声音在门口响起,也是这个声音使得一家人的精神高度紧张起来。
“进来吧。”青阳朝着门外叫道。
一件浅黄色的半袖瘦身T恤,一件如青如般牛仔蓝的裤子,一双半高跟的细带凉鞋,苏瑶清清爽爽的就出现在青阳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