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云秋将手里的热牛奶递给她,就大方坐在一边:“我们司徒家欠你一个承诺,就算是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更何况只是将你从看守所保出来。”
“其实这次,你应该谢谢姜喆,要不是他整日东奔西跑,疏通了很多关系,我们司徒家也不可能这么快就把你捞出来。”
“对了。”司徒云秋有些失笑,却掩着鼻子盖住了自己的失礼,“你说的那个小溪旁埋葬的宝贝,苦了姜喆想了一夜才理解。起先,他居然真的以为你们两个有个什么约定,兴许是忘记了,就在河边挖了无数的洞,疯了一般。”
见凤羽凰不吭声,司徒云秋便转移话题:“说来,你也算放我鸽子了。说好了一周后提供材料,却早已把我们忘到天边去了。太让人伤心了。”
想不到司徒云秋还会开玩笑,凤羽凰有些不好意思。之前确实是事太多,再者司徒云秋上次为了李袅袅的事又招惹她了,她晾他是一方面,也确实没有料到自己会在看守所呆那么久。
“抱歉。”简短的两个字,却是风水轮流转。
司徒云秋笑了,不拘言笑的他笑起来竟是那般好看,就好像深夜里悄然开发的昙花,盛放着无与伦比的美丽。
“对我,你不必说抱歉。只是,李家那边,或许还是个大麻烦。”即便是他,也颇为头疼。
“胡达他被放出来了?”凤羽凰一针见血。
司徒云秋点头,面容肃穆:“被金仔顶罪了,说他是被蛊惑的。再者,胡达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疯疯癫癫的,就算扣押他也没有意义了。”
凤羽凰勾唇一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胡达自以为自己是神,残害了那么多的人,他这辈子都无法赎罪,所以,地狱的大门随时为他打开。”
看到这样的凤羽凰,司徒云秋忽然间有种想要下跪的冲动,这是来自本能的恐惧跟敬畏。
好在,凤羽凰说完就恢复正常,她一口气将牛奶喝完,疲惫的倚靠在床头看着窗外明媚的阳光,只觉岁月静好。
“对了,你前段时间是不是让一个叫做白豆的人调查白夜?”
司徒云秋冷不防提起,凤羽凰这才想起白夜,紧张道:“白夜他没事吧?”
即便是对姜喆,她也没有露出过这样的表情,司徒云秋推眼镜的时候无意识的瞥了门口的方向一眼,神色有些黯然,“白夜出事了。”
紧紧的将被子拽住,手指都捏的泛白:“他到底怎么了?李家弄伤他了?”
司徒云秋闭眼:“我也只是听我的人说,他好像因为偷了李家的某样重要的东西,触犯了他父亲,被关了起来。不过,你也不用太担心,他还活着。”
司徒云秋以为凤羽凰会大发雷霆,立刻去营救白夜。为了阻止她,他甚至还准备了一套说辞。谁曾想,她听完后默不作声,好像灵魂出窍了一般。
许久,才听她道:“白豆跟狐玉竹没事吧?”
“没事,被我的人救了出来。”虽说他因此折了两员大将,还险些暴露了身份。这些,他并不想让她知道,也没必要让她知道。
“谢谢了。”除了这几个字,她还真不知道要说什么。
司徒云秋略带打趣的笑道:“这才多久,你就对我说两次谢谢了。该是我的荣幸呢?还是我在你眼里始终是外人呢?”
凤羽凰一怔,摸了摸鼻子,显然知道自己有些见外了。
“云秋,我还有要事要交给你,可能还会很危险。”
司徒云秋弹了弹略有些褶皱的西服,贵族气质浑然天成:“姜喆能做到的,我司徒云秋绝不差。”
平缓的语气,说出的话却让荡气回肠。
只觉这个人可靠,非常可靠!
明明是优雅的画面,却逗得凤羽凰咯咯笑,她凑到司徒云秋耳边说了几句后,便道:“那,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三徒弟了。”
这下轮到司徒云秋发愣了。好半晌他才欣喜道:“我可以吗?”
凤羽凰点头:“你的大师兄是白夜,二师兄是姜喆。虽说他们两个都比你小,但比你先入门,所以就只能委屈一下你了。”
发自内心的一笑:“你能收我,已经是我的荣幸了。”
他一直都想攀附她,却一直没有机会。
他也一直都知道,她注定是不凡的!
如今,他终于可以跟他们一样站在她的身边,守护她、呵护她,成为她最得力的左膀右臂。
“师父在上,受徒儿一拜!”司徒云秋双腿一弯,就要行跪拜礼。
凤羽凰一把将他拉住,俏皮的在他额间一点:“你傻啊,这都什么年代了,还行跪拜礼。在我心里认定你是我徒弟,就行啦。”
要真让一个大老爷们的给她下跪,她还真的别扭呢。
司徒云秋是个守旧的,认为祖宗的规矩不能忘,便拧眉:“可是……”
“没什么可是,我是你师父,我说什么就是什么。”凤羽凰指着他道,“还有,以后你还是叫我羽凰吧,毕竟你是有身份的人,叫我‘师父’太掉你面儿了。”
“可是……”
翻了个白眼,凤羽凰有些无奈:“你要再这样,我还真不敢收你了。”
牵唇一笑,司徒云秋重新坐下,再看她时眼睛的那份尊敬就被压在心头。“好的,羽凰。我们亦师亦友。”
凤羽凰就喜欢这样会说话又会办事的徒弟。她摊开手,手里便多了一颗淬体丹跟一个傀儡人偶。
“这算是给你的见面礼,也祝贺你正式踏入修真界的大门。”
司徒云秋瞳孔一缩,只觉浑身发软。他的心脏不停的跳动,身子也跟着颤粟起来。
修真界!这世界竟然真的有修真!
见他这般惊讶,凤羽凰倒是笑了:“这个世界本就很奇幻,以后你就会知道了。赶紧收下吧,然后把外面那个叫进来。”
颤巍巍的接过宝物,司徒云秋咽了一口口水,脚步都有些虚浮。若仔细看,眼睛竟然还泛着丝丝晶莹。
“谢师父!”对着床尾,司徒云秋到底是跪了下去。
这家伙真是——
还未等她开口,司徒云秋就将宝物收进西装里,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