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着一月,慕诗兰都变着法子的让大家罚站,正经排练的日子却很少,众人都是敢怒不敢言,皇后如今大腹便便,谁也不愿意在这个时机惹了皇后不高兴,只不过,有的人能忍,有的人却不行。
这日慕诗兰打着练习仪态的噱头又让大家端着身子站在那里,与上次不同的是,这次每个人头上都顶了一个碗,并且要求碗不能掉下来,不然就踢出去此次年宴的表演。
时间一久,她本人看的乏味,兴趣缺缺,躺在贵妃椅上昏昏欲睡,一阵冷风吹过,冻的她一抖,她搓了搓胳膊,一旁的碧杏看着她的动作,忍不住上前道:“娘娘,可别在这里睡了,若是乏了今日便早些结束,回宫了歇息吧!”
端站的几个妃子一听,哎呀呀,今天能早些休息,高兴!
然而她们眸底闪过的窃喜没有逃过慕诗兰的双眼,她冷哼一声:“不必,继续。”
她扬着下巴傲然的在几排妃子之间来回踱步,碧杏在她的身后紧紧跟随,等她回过神来,才发现已经走到离妃子站立的地方已有些距离,懊恼之余准备回去,转念一想,也罢,就在这里透透气。
抬头看着光秃秃的树枝,冷风吹过干巴巴的晃了晃,幽深的湖面还没有结冰,被凛冽的凉风袭过,一层一层的泛起微波,冬日的阳光洒下来,映射出些许金光,慕诗兰盯着湖面发呆,一层一层的数着泛起的小波,只听耳边碧杏的一声惊呼——
“娘娘小心!”
接着便是一阵天旋地转,眼前的景象有片刻在飞速旋转,凉凉的冷风刮过她的脸,她还来不及缩脖子便停了下来,她跌坐在地上,碧杏半跪在一旁,两只手在身侧扶着她的肩膀。
看着她苍白的脸色,碧杏担忧的唤了一声:“娘娘?没事吧……”
慕诗兰回了回神,被碧杏搀扶着准备站起来,突然肚子一阵抽动,她忍不住倒吸一口气又跌在地上,惹的碧杏急红了眼:“娘娘!可是哪里不舒服?!”
慕诗兰一手抚着肚子,脸色苍白的像前几日的雪,咬着牙看着前面疯疯癫癫的女子,忍住肚子的抽痛疑惑道:“云嫔?”
只见对面女子发丝蓬松又凌乱,一只发钗歪歪斜斜的插在发间,看着像是都要掉下来,令人瑟瑟发抖的冬日却只着着里衣,光洁的脖颈露在外面,衣服松松散散的垮下,似是看见慕诗兰没有大碍,神色突的变得癫狂,张着胳膊朝慕诗兰扑了过来,似是想把她一起拉下水。
碧杏眼疾手快的将她拦下,一边费力的抱着她的腰,一边扯着嗓子呼喊:“来人呐!快来人呐!”
云嫔挣扎着扑腾着双臂,打掉了碧杏的发饰,揪着她的头发使劲薅下一簇,但是碧杏依旧紧紧抱着她的腰不撒手,慕诗兰跌坐在地上惊恐的看着这一幕,摸着肚子下意识的向后挪了挪,直到侍卫赶了过来,将云嫔控制住。
内间,御医隔着一条帕子给皇后把了把脉,良久捋着胡须后拱了拱手:“娘娘脉象并无大碍,只是受了些惊吓,待老臣开些安神养胎的方子服下便可。”
慕诗兰慢斯条理的收回了手臂,一旁的碧杏将长发松松垮垮的束在脑后,向前两步将御医引了出去:“有劳太医了,这边请。”
屋内回归了安静,慕诗兰摸着高挺的肚子,神色晦暗不明,眸子里泛着冷光,嘴角勾起一抹令人发怵的微笑。
云嫔,你居然存了这样的心思!那就别怪本宫不给你活下去的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