竖日,皇帝设宴接待远道而来的玄王,各大臣纷纷参与,慕忆桑也是盛装出席。
这么重要的场合自然也少不了林觅儿。
“玄王远道而来,朕有失远迎,招待不周还望见谅。”
冉代之伸出手举了举酒杯,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季尤以狭长的眸子眯了眯,漆黑的眸子闪着光,看着上座双目没有焦距的男人半晌,出声笑道:“皇上说笑了,是孤来的唐突。”
他朝冉代之举了举酒杯,恍觉对方看不见,垂下眼睑勾了勾唇,余光瞥了一眼一旁正襟危坐的慕忆桑。
慕忆桑浑身一震,她生怕季尤以做出些什么,担忧似的看了一眼身旁的冉代之,对方没有回应。
“此次前来,孤备了些薄礼呈上,还望皇上笑纳。”
“玄王客气了。”
冉代之摩挲着手中的酒杯,耳边传来季尤以雄厚的声音,心底莫名涌出一丝渴望。
他想看看这个男人长得什么样子。
这个与他的桑桑有过婚约的男人到底与自己比优秀在哪里。
“妹妹离家已有半载,不知近来可好?”
慕诗兰面色苍白,似是涂了不少胭脂才让起色稍微好一点,她的脊背挺的笔直,看着上座衣着华丽的女子幽幽道。
慕忆桑还未来得及答话,就被身旁的男人抢了过去。
“兰皇后有此一问,可是觉得朕未曾将桑桑照顾好?”
“本宫自是不敢如此揣摩圣上心思,只是当初本宫的妹妹是以人质的身份来到贵国,家父和本宫都甚是担心。”
她弯弯的眉毛挑了挑,话锋一转:“不过,如今看妹妹面色红润,应该是过得不错,看来却是本宫和玄王多虑了,本宫在这里替家父谢过圣上的照料了。”
冉代之听着她的话,一双浅灰色的眸子里闪过不悦:“朕的皇后就不由玄王费心了。”
“前几日朕已托人带了家书回去,等过些时日朕自会带着桑桑回家看看。”
慕诗兰看了看季尤以的神色,见他半眯着眼睛盯着手中的酒杯,似是没有听见两人的对话,于是又道:“圣上强行将本宫的妹妹立为皇后,可曾知晓她曾是我朝未过门的太子妃?”
话落,众大臣议论纷纷,整个大厅安静的只剩下那些大臣的窃窃私语。
上座的男人眨了眨没有焦距的眸子,歪着脑袋伸出舌尖舔了舔右腮的虎牙。
“如此,兰皇后应该感谢朕,是朕给了你一个成为玄王的皇后的机会不是吗?怎得你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真是叫人寒心哎……”
他边说边笑,还小啜了一口酒。
慕忆桑面色通红,本以为这件事已经过去,却又被人提起。
她曾有婚约,如今又成为他人的皇后,从前的事情就像是个污点一样,每每有人提起都让她羞愧难当。
对于男人的无赖,慕诗兰还是头一次见到,她嘴角抽了抽,瞧见季尤以没有反驳,斗着胆子继续道:“圣上真爱说笑,本宫的妹妹与玄王可是青梅竹马,两人的感情情比金坚,本宫这个做姐姐的自然不能趁人之危,如此只不过是父命难为形势所迫罢了。实不相瞒,此次本宫与玄王前来正是想将本宫的妹妹带回去……”
上座的男人听了她的话,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低低的笑了几声,震得慕诗兰的心一震慌乱,。
不可置否,那男人确实好看。
准确的说,比她爱了十几年的男人还要耀眼。
一头乌发只一半被头冠束起,明黄色的朝服晃的人眼花,眉峰凌厉,一双桃花眼虽然无神,却时不时会弯起来,撩拨的人心尖一颤,他似是很爱笑,两颗虎牙常常会露出来,白皙皙的竟与那凌厉的眉峰有种反差的可爱。
他伸出舌头舔了舔虎牙,朝着自己的方向弯了弯眼睛,她看着男人的笑一阵心慌。
“带回去?”
男人似是在喃喃自语,低沉厚重的声音震的人心里一震发麻。
“兰皇后可真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