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人脸色苍白,平日里闪着蓝光的眸子此时也紧紧闭在一起,薄唇没有一丝血色的抿着,整个人毫无生气的躺在那里,一点也没有往日的意气风发。
“怎么回事?”
冉启皱着眉头,与孙氏相携落座,皱着眉头看着一群战战兢兢的太医们。为首的放下给皇上把脉的手,擦了擦头上的汗,转身朝两人拜了拜,拱手道:“回太皇,皇上怕不是普通的劳累过度,依臣等拙医来看,应该是蛊毒,而且中毒也有段时间了,蛊毒已经蔓延到体内与血液融合了。”
蛊毒?
慕忆桑皱了皱眉,怎么可能中毒?而且这么久怎么一点症状都没有?
“蛊毒?”
冉启眼睛眯了眯,看着孙氏扑到冉代之的床边,神色戚戚,自己也忍不住过去看了看:“既然中毒时间已久,为何先前一点征兆都没有?”
“这……”那御医略微思索,继续道:“如今这南疆的蛊毒层出不穷,毒素也不尽相同,此等邪毒臣不曾过多涉及,但听闻南疆如今新兴起一种可以控制人的新毒,此毒不管通过那种方式种进人的体内,都会慢慢的移动到脑部,慢慢的啃食人的大脑,直到人体成为一个没有脑子的虚壳,蛊虫没有可以吃的东西便会破脑而出寻找新的寄生体。但是这蛊虫不会主动啃食人脑,只有在听到特定的音符命令才会行动。”
慕忆桑:……
这是什么沙雕又神奇的虫子?
无敌金手指吗?
她半跪在床前,看着男人面色苍白,连脖颈都变得惨白,眼神一怔,伸手拉下男人脖子的衣领,看着右侧脖颈处的几道狰狞刺眼的褐红色,一瞬间便湿了眼眶。孙氏瞧见了,心疼的要死,哭哭啼啼的拉着自己儿子的手,一边道:“那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快治啊!”
“这……”
太医们面面相觑,一脸尴尬,无奈,那人又俯了俯手:“回太后,臣等不才,这蛊毒在场无人能解……”
冉启听罢,啪的一声将桌子上的茶杯摔在地上:“废物!养你们有何用?!”
太医们浑身一抖,纷纷跪倒在地连声认罪求饶。
一旁的慕忆桑稳了稳心绪,她平声问了一句:“既然这蛊虫不会平白无故的肆动,那自然是有人刻意为之。如今我们只需留意宫中这几日在宫中用过乐器的人,尽快找出下蛊毒的人,这样才能问出蛊毒的解毒方法。”
“啊对对对……”孙氏像是突然恍然大悟,抬着泪眼连连称是,又低头看着不省人事的冉代之呜呜啼哭。
“都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吩咐下去?!”
冉启气极,走进踹了一个御医一脚,众人这才晃神,纷纷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
慕忆桑皱眉咬了咬手指,乐器?
难道,跟那奇怪的琴声有关?
她抬眼看了看焦急又担忧的太皇和太后,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将这件事说出来。
罢了,等确定了再告诉他们,免得给了他们希望到时候又让他们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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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的天气,入夜已是微凉。
慕忆桑让太上皇和太后回宫休息去了,再三肯定皇上如今只是昏迷,只要那奇怪的号令不响起来就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两人才松了口回宫歇息去了。
她也回到寝宫看了看大宝和二宝,再次嘱咐奶娘好好看管,吐了一口气才又出了房门。
转眼便溜到了白日里那个不起眼的偏宅,她在门口站了好一会,看着里面娇俏的身影,在脑海里过了一遍又一遍,依旧想不起来冉代之是什么时候带了个女子回宫。
抬脚正准备敲门,门却自己开了,露出一张白皙俏丽的小脸,一双狐狸眼吊起,不媚却闪着懵懂。
慕忆桑呼吸一乱,好漂亮!
她忍不住赞叹。
她下意识的低了低头,放在身前的两只手也绞在一起,如果非要说她现在是什么感觉,那可能就是自卑吧。
“皇后娘娘比我预想的要来的早得多呢!”
女子湿润好听的声音响起,内容却让慕忆桑毛骨悚然,她用一双睁不开的眼睛瞪着面前的女子:“果然是你下的蛊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