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两心相悦初如愿
那是一柄黄羊角雕成的梳子,娴静的躺在一只黒缎盒子内,小巧玲珑,莹润可人。
清池想:这柄梳子很适合楚姑娘,楚姑娘有一头光滑黑亮的长发,但寺内却没有一把梳子,还是大师翻箱倒柜找出了当年太后在寺内小居时使用过的一把桃木梳,虽是上品,但时日过久,已弯曲变形。他忍不住伸手拿起那把羊角梳细细品玩,然后喊来伙计,果断买下。
伙计还是头一次见和尚买梳子,遮掩不住一脸的好奇,收过铜钱后便去和另一个伙计窃窃私语,清池一时尴尬,便拉起还沉浸在首饰堆里的可欣,不由分说狂奔出去。
二人跑到街角,可欣甩开清池的手,气喘吁吁的问道:“干嘛啊你?我还没看完呢!”
清池却忽地红了脸,仿佛做错了事情的小孩子,讷讷的伸出手说:“给你。”
阳光下,那柄羊角梳散发着柔润的光泽,清池恢复了平静,脸上又流露出时常惯有的恬静表情,眸子仿若一潭温柔的泉水,明净而热忱的看着可欣。
可欣伸手接过羊角梳,甜蜜凝望清池的双眸,不知该说什么,两人默然相觑,可欣只觉得自己仿佛深深的跌入了那潭温柔之泉,身体在慢慢沉没,然而不需挣扎,因为那泉水是那样的温暖舒适,仿佛母亲的子宫一般,无比祥和。
她将那柄羊角梳举起放在右边脸颊上,闭上双眼感受它的温度,然后仔细装入衣兜,冲清池微笑,羞涩的说了句:“谢谢!”
羞涩一笑,是打动任何心灵坚冰的最强武器。清池在那一刻,感觉自己的心彻底被这羞涩一笑所融化,压抑许久的热情终于不顾一切的喷涌而出,他低下头捧起她光滑柔嫩的面庞,用颤抖的双唇在她额上轻轻一吻,然后紧紧将她娇小的身躯纳入怀中,深深嗅着她秀发的香气,闭上双眼,忘记了一切,只想将她抱紧些,再抱紧些!
可欣被他抱得几乎要喘不过气来,他的身材很高大,将她抱在怀里就像是抱着一个小孩!她又一次找到了那个雨夜的感觉——温暖、安全,现在又多出一点:甜蜜。
仓央嘉措当年也是这样抱着玛吉阿玛么?玛吉阿玛的心情是否也如她一般?
可欣想起仓央嘉措写的情诗,一个和尚活的那般潇洒不羁且多情细腻,在青春少女的梦幻中,她曾想象若自己是玛吉阿玛,那该是怎样惊心动魄的甜蜜?
现在,仿佛真的变成了玛吉阿玛,和一个和尚紧紧拥在一起!这感觉是这样的真实,这样的甜蜜!让她有一种错觉——难道真是穿越到仓央嘉措的时代、和仓央嘉措相会了么?
她喜欢这种感觉!
犹记得以前看胡兰成《禅是一枝花》中有一篇文章说道:荷花未出水时便已有了必为荷花的盟约,宛若女子虽未出嫁,但已订了婚约,也便有了必为人妇的约束。而这一切背后,是有着大自然的意志来约束的。清池是出家人,出家人被喻为池中之莲。那么,清池是为自己而存在的么?或者,是自己改变了大自然的意志,使原本已与佛祖有约定的清池转而为自己存在?……
注定也罢,偶遇也罢,皆逃不过一个“缘”字!可欣偶然来到这个时代,偶然遇见清池,却注定相爱。
前几日在《大知度论》中看到:人身难得,直信难有,大心难发,经法难闻,如来难逢……不由想起台湾才女朱天文的感叹:难,难!都是难!
人生在世,何事不难?尤其是于茫茫人海中寻觅那段可以寄托身心的邂逅,更是何其的难?但注定相见的,却总是能遇见!
既然相见是如此的难,那么此刻,何不忘却一切,深深依偎在他怀抱,两颗心灵宛若冷寂千年的优昙波罗瞬间盛开在雪山之巅,甜蜜美极,眼中再无他物!
两个人就这样紧紧的拥抱着,沉醉着,直到有人走过来才互相放开。
清池几乎不敢看可欣的眼睛,但却将她的手握在自己宽大厚实的掌心,拉着她匆匆离开街巷,向回寺的山路走去,一路上两个人都因为羞涩而说不出话。
快到寺院门口时,可欣终于开口说道:“你是和尚,不是应该心里只有佛祖菩萨么?”
清池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认真说道:“我定会觅到双全之法,不负佛祖,亦不负卿。如果你愿意,今生今世,你便是我的菩萨!”
可欣满足的笑了,她的笑意荡漾开来,跳跃在唇边、在眼角、在发梢、在他心房……
清池情不自禁又吻了她的脸颊,两个人再次深深拥抱在一起,直到听见寺里的钟声,才恍然松开彼此,十指相扣向寺内走去。
清远寺内,大殿前的空地上,齐刷刷的站满了僧人,大家都是听到紧急鸣响的钟声后聚集过来的。一时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也不敢交头接耳胡乱猜测,于是便有次序的拍好了队伍,等待慈德大师前来宣布未知的突发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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