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舞蹈训练,扫晴娘获得了'特殊待遇':由于吃太饱胃部轻微不适,霍芸羡索性让她在一角独自练习上半身,需要大幅度跳跃的动作全都留待下次。
她早有心理准备要挨芸姐一顿好骂,想不到对方的反应很平静,就只作了这个安排;独自练习期间,也不时得到指点,并没有被完全冷落,甚至连两句讽刺的话也听不到。
训练结束以后,霍芸羡也不出所料,把扫晴娘留下。姜少炎和祝少焕还以为她这顿‘好骂’还是免不了,于是便朝她抱拳,张口做出‘保重’的口型后,便搭着肩离开。
霍芸羡先去把门锁上,“这次应该不会有甚么闲杂人等来捣乱了吧。”
这个架势,已经让扫晴娘有点怯怯的。
“还没开始提及身材管理,你就来给我出状况了。”霍芸羡找了张倚子坐下,示意扫晴娘坐到她对面。
“对不起,以后我会注意的。”扫晴娘不敢怠慢地坐下,强作镇定,目光与对方双接。
“因为一时的情绪而突然改变食量,对舞者而言是大忌中的大忌。我明白女孩子偶尔有些小任性,在所难免。但由于演艺界的工作本身已经对身体造成不少负担,所以我们作为专业的表演者,平日要避免不必要地伤害身体,进而减少对工作和训练的影响……这是一项需要坚持的原则。”
“……”扫晴娘微微点头,却不知应不应附和她。
霍芸羡明白她在想甚么,轻笑一声,说:“到这个时候,你还不打算承认吗?”她拿出一张照片递给扫晴娘,“这是两年前的你吧?”
照片里的地点是排舞室,墙壁上有一家娱乐公司的名字;几个少女笑得灿烂,各自摆出可爱的姿势,而站在中间长发及腰的,正是梁少烨。
“芸姐是怎么拿到这张照片的?”扫晴娘张大了嘴。这是连她也不知道的,梁少烨的另一段过去。
“我在这演艺圈也待了不少日子,查一点自己感兴趣的信息,方法还是有的。”霍芸羡见扫晴娘相当震惊,又继续说:“我之前的观察得到证实了。小烨你以前根本就是女团的练习生,不过前东家为了集中资源让另一男团出道,最终放弃了你们…听说原本作为队长的你还是第一个被老板赶走的,对吧?”
由于完全不知道发生过甚么事,扫晴娘无从回答霍芸羡,随口拿了施少焰上次替自己想出来的半吊子解释:“我只是想来青越高中这里读书……”
“这不是甚么羞于启齿的心愿。希望进名校读书,也是个让自己不断努力的正当理由。”霍芸羡好像早就明白一切似的,一口气替扫晴娘接下去:“我知道前东家答应过你们几个女孩子,出道了就可以到青越高中读书。后来我猜…..你被老板背叛,无奈地继续找机会,发觉在招人的娱乐公司里,只有我们这家可以让你进青越高中;由于只收男练习生,所以便女扮男装进来对吧?”
“可以这么说吧……”扫晴娘想着霍芸羡的假设……好像也说得过去。
“对于前东家,你一定有一种滚烫热炽的复仇心情对不对?渴望那个背弃你的老板,有一天会跪倒在你的成功面前,对不对?”
“这个嘛……”
“一定是这样没错!而我最看不过眼的,就是这种无良的老板了!”霍芸羡捉着扫晴娘的手,说:“小小年纪便要面对演艺圏残酷的一面,着实不易!孩子,你的基础其实很不错,而且身体柔软度好,一些小幅度的转动和扭腰之类的,比少炎和少焕做得还细致流畅。用心跟芸姐我学吧!好好待在这个男团里,复仇的路上有我扶你一把!”
虽然对事情的发展还是有点一头雾水,但现在也没有更好的解决方法,只好继续顺势而为,说:“谢谢芸姐!我会好好珍惜这个机会,为公司、为我们这个团体尽心尽力!”见霍芸羡一副打抱不平的模样,扫晴娘对她更是多了一份尊重。
“嗯,这就是我想要的态度!”霍芸羡点点头,“那刚才提过的原则……”
“我一定会好好管理自己的身体,尽可能不耽误工作和训练。”
“好,你要记住自己说过的话。”
“是。”
“不过……你得有心理准备,女扮男装是一次艰苦的长期作战。甚至可能到有朝一日这个男团解散了、停止活动,你才可能在媒体的焦点离开你之际,慢慢找机会重新作为女人生活。考虑到这点,你还有这个决心吗?”
“这点我很明白,而且绝不会后悔。”扫晴娘心想,到那个时候梁少烨应该已经苏醒过来,自己的责任应该完结了吧?
“老板知不知道你的情况?”
“我想自己应该是成功骗过老板的……”
霍芸羡按着自己额角,摇摇头说:“这家伙,做事这么粗心大意……还好有我来帮他看看。”
扫晴娘其实也不清楚梁少烨是怎样骗过老板的。可能是自己改动证书上的性别之类?还是不动尊也有来帮一把?
“虽然我们公司会将关于你的一切私人资料好好保密,但你自己还是要小心为上。还好现在的扮相还可以,声音也勉强算中性,不会太容易被人家识被。”
“我会更加小心的。”
“我有责任将真相告诉老板。不过放心,我说要留你在这里,谅他也不敢有异议。”
“谢谢芸姐。”
“不过要继续对其他队友保守秘密。他们始终是青春期的男孩子,如果出现一个可爱女孩子和他们朝夕相对,麻烦肯定不少……”
“……好的芸姐,全听你的。”
扫晴娘回到宿舍,见祝少焕不在。姜少炎听到声音,从浴室出来一下,“小烨回来了!还承受得住芸姐的说话吗?”
“还可以,责备几句而已。”扫晴娘见他上身还没穿好衣服…..虽然是一道美好风景,她还是稍稍移过视线,回到自己床上,“我会记住这次教训,舞蹈训练前注意食量。”
“放心,我们会提醒你的!”姜少炎一笑,又走回浴室。
扫晴娘再认真翻找一下梁少烨的东西,记忆中好像还有几个小包包还没打开,不过这几天很累,回到房间直接睡,都把这事给忘了。
终于在其中一个包包有所发现。这是一本小巧的日记,封面写着‘星光少女成长日志’。她翻了几页,没错,找的就是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