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育课过后,扫晴娘在教员室门外等待刚下课的不动尊,并把他‘请’到一角,说了有关齐儿的事。
“想不到我们的调查这么快就有眉目了,而且是自己送上门的。”不动尊看着她,又问:“你当真认为魅火与那小女孩有关?”
“她穿的一身火红仙衣,是火系神仙的打扮无疑;她情绪变坏的时候,树丛便开始燃烧,而且我确切地感受到四周火元素的异样。可能不是‘故意’,但我认为这段时间出现的魅火是因她而起的。”
“嗯……”
“结果我要说自己真的是她母妃,以后会伴着她、带她回火天界。如果不这样说的话,我怕她把学校都给烧了……她见到妈妈的欢喜模样是那么的天真无邪,我这样骗她,说实在有点过意不去……”
“本座认为你没做错。斗法的话,你暂时未必是她对手;先把她稳住,避免了一场发生在眼前的灾难,也算是明智之举。”
“稍后肯定要将真相告诉她的,希望那时候不会受到太大的伤害。”
“她说自己住在太山是吧?到时本座和你,带上火狗和火蛇,一起去找她。最好可以好言好语地把这事解决,顺便从她身上打探线索;但如果不能的话,可能也需要用适度的法力将她制服。”不动尊思索着。
“她是靠火天玉和我身上的纯阳之火来认我作娘亲,所以她口中的母妃应该是指上一位本来是凡人的火天妃娘娘;而且母女可能未曾相见,否则不会如此错认。”扫晴娘一脸认真,“如果是娘娘的血脉而被遗在人间界几百年的话,这事非同小可!大仙可知道那位火天妃娘娘,有没有曾经与女儿失散过?又或者恕我直言……有没有可能,她在外头有个连火天尊上和明王们都不知道的女儿呢……”
“放肆!”不动尊低喝一声,吓得扫晴娘又连连点头认错。
“再乱说话,先把你那张嘴给烤了!”
“是,对不起!”
不动尊再瞪了她一眼,才又回复平静,说:“上一位凡人火天妃娘娘,其实就是当今尊上的祖母,据我所知她根本没有女儿。而且神仙也是会成长的,这小女孩在人间界至少有数百年之久,竟然没有长大,还是五、六岁的模样,这个就很奇怪,正常的火系神仙也不会这样。”
“嗯……而且她住在太山却似乎不会自己去火天界,要母妃带进去……”
“你刚才说她自称‘齐儿’吗?”
“是的。”
“齐儿……齐儿……”不动尊沉默了一会,突然一个右拳击左掌,说:“也不是不可能。”
“莫非大仙有甚么头绪?”
“上次跟你说过,这位凡人火天妃娘娘当时为免大灾难的发生,在人间界收集失落的火系法器为己所用;当事情完成之后,娘娘让这些充满灵气的法器自行回归到人间界,回归天道所指引它们应所在之处。唯独有一玉一珠,娘娘与它们产生了深厚的感情,不舍放它们走……”
“一玉一珠......那玉难道就是……”
“没错,就是你现在戴着的天火玉。而另外那颗珠,名字叫‘火齐珠’”
“火齐珠!”扫晴娘彷佛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一千六百多年前华国的南北朝时期,火齐珠原为边陲小国扶南国镇国之宝;扶南国女王后将此珠献于南朝,是以火齐珠便留在中土的皇家宝库,直至被火天妃娘娘所驱使,跟随了娘娘。火齐珠所蕴藏的火系法力非常厉害,在娘娘拯救人间界的过程中起了关键的作用。不过当时的火天尊上担心它过于强大,力量亦不易掌控,将它留在火天界,可能会对仍未平静下来火元素产生不良的影响,引发另一场灾难;所以火天妃娘娘纵然不舍,也只得把火齐珠大部分的法力封印住,并且放归人间界。”
“原来还有这样的事……大仙是怀疑,齐儿就是火齐珠?”
“本座想指出,不是没有这个可能。火齐珠是极有灵性之物,虽然法力被封印了许多,但曾经与火天妃娘娘产生过的强烈感情,可能会让它有了自我意识;放归到人间界,继续吸收天地灵气的话,难保它不会自行修出一个仙身,且保留着部分有关火天妃娘娘的记忆。”
“那么齐儿这么长时间还是五、六岁的模样……”
“不止是模样,心智也维持着是幼童时期。本座估计,这应该是受到封印影响的结果,就算是火齐珠自己修的仙,也受到了限制。”
“如果魅火真的是由齐儿仅余的火系法力‘制造’出来的话……”扫晴娘欲言又止。
“这些仅余的火系法力,已经足够为祸人间界了。”不动尊点点头,“不过,如果可以让火齐珠为你所用的话,对你的修炼以及将来的任务,都将会是一大助力。”
“所以我到时候去太山见她,首先要尝试说服她听我的话,让她以后帮助我,对吗?”
“对。”
“如果她不听话的话……”
“那就不止是制服,是‘收伏’了,将火齐珠拿回火天界,想办法完全封印,甚至毁掉。”
“毁掉!这不是太残忍了吗,她只是个想留在妈妈身边的孩子!”
“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身为火系的高级神仙,我们要为千千万万的生灵着想。火齐珠的失控可能会导致另一场的灾难,我们必须防患于未然。
“现在我们说火齐珠‘可能’失控,‘可能’会令生灵涂炭,全都是最坏的猜测,没有证据的吧?”扫晴娘有点激动。
“以前火齐珠也试过不听火天妃娘娘的话,失控地在人间界袭击凡人,造成无辜死伤,所以当时火天尊上才有这种担心。所以如果火齐珠不受控制的话,无论如何本座也要将其收伏。”
“……”扫晴娘一时不知该说甚么。
“你好像有点喜欢上这个孩子了。”
“可能吧。”她不置可否。
“不用把事情想得那么坏。先将心思花在说服火齐珠听命于你吧,这也是本座所乐见的。”
扫晴娘对自己说,好吧,这也是我唯一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