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礼的活动,除了升国旗、唱国歌以及升校旗、唱校歌以外,基本上就是坐得端端正正地聆听校长和各位嘉宾致辞、致辞再致辞;而致辞的内容总离不开“学校发展得很好”、“同学们要更加努力”以及“祝福同学们有个愉快充实的新学年”。
虽然扫晴娘自剪纸娃娃时期已经见证过旧校数十个开学礼,但在这个焕然一新的环境里,亲身作为学生去参与,感觉真的很不一样。她竟然被那些千篇一律的勉励说话给打动,连她自己也意外。也许是处于这么一个‘身不由己’的状况,比较容易多愁善感吧。
越采青以‘去年学业成绩最优秀的一年级生’身分,排在去年学生会会长之后发言,是整个典礼的最后一个演讲;内容大概是感谢学校提供一个优良学习环境让自己可以发挥所长,未来会继续努力为校增光云云。
声情并茂,基本上无可挑剔,然而发言完毕以后,大礼堂内突然有片刻的死寂。
同学们应该知道都她是这所学校的‘特殊人物’,难道大家都不敢先拍掌,以免被误会拍马屁?扫晴娘可没想这么多,第一个就高举双手用力鼓掌,掌声在整个礼堂清晰可闻。
由零碎到整齐,其他人的掌声陆陆续续地跟上了。越采青躬身下台前,又多看了扫晴娘几眼,心里微微泛起悸动……
压轴节目是由青越合唱团演唱经过改编的三首经典校园民谣<飞扬轻舞>、<E小调雨后>和<青春舞曲>,令气氛活跃起来,最后成功地让学生们‘清醒地’离开大礼堂。
接下来全校师生都往中央校舍移动,因为是班主任课,有各项班务须要处理。由于姜少炎、祝少焕和扫晴娘三人是插班生,所以被安排在教员室门外等候,由班主任领上课室。
不久姜少炎的班主任便出来,与他有说有笑地一起上去四楼。而当祝少焕和扫晴娘目送着他们离开之际,一把沉厚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是祝少焕和梁少烨吗?”
扫晴娘光听这声音已经知道是谁了,战战兢兢地转过身去。
“我是王明老师,是这所学校的训导主任,也是你们的班主任。今年负责教你们班华国历史以及华国文学两科。”
果然是不动尊!在课堂时间也要被他‘指导’了!
“王老师好!”虽然对这位班主任的出现不甚欢喜,扫晴娘表面上还是要若无其事地和祝少焕一起跟不动尊打招呼。
“这里有很多人说我凶。你们可能很快会从其他同学口中,听到类似的评价,说我变态,说我针对学生,但我一点儿也没在意。作为训导主任,我的职责是端正校纪,只要你们遵守校规,我是决不会胡乱处罚学生的。像你们这样的插班生,我会在开课前再次提醒纪律的重要性。”
两人都点头说“明白”。
“很好。那现在就跟我去课室吧。”
他们二人所在班级‘演艺部二年级明诚班’的课室,位于校舍三楼走廊的尽头,私隐度极好;而且他们演艺部学生,不用与其他学生一起走那条贯通所有楼层的大楼梯,可以与老师共享那部金光闪闪的专用电梯。
学校有这么多的措施,为演艺部学生替供一个不受骚扰的学习环境,难怪学费比不便宜更不便宜了。我们何时可以为老板回本呢?扫晴娘在享受这些‘特殊待遇’之余,也没有忘记为他们买单的霍长哲,总觉得在情在理也要定期为他的钱包心疼一下。
扫晴娘没进课室前,先在门外探视一下,发现有部分坐位空着。
不动尊说:“就连开学礼,我们班也有学生因为工作理由不能出席。由于演艺部的独特性,我们几乎没有一节课是全班出席的,因为同学们的训练和工作时间每天都不一样。所以各学科也安排了大量补课,你们可以按自己需要参加。只要成绩跟得上,学校不会规定你们参加多少节补课。”
不动尊领着他们进去。学生们见‘明王’是他们的班主任,纷纷发出惊讶的声音。他再跟学生说了一遍‘不犯校规就不用怕我’这个重点。
接着祝少焕和扫晴娘简单地向同学们介绍了自己,他们也报以掌声。气氛好像也不太差。
不动尊指示他们坐在两个没人的位子。祝少焕估计扫晴娘比较喜欢靠窗户的位置,便主动让出;当然她也很乐意坐到这个最能触及阳光的位子,笑着答应。
随后便开始处理一些填表格、签字等等的琐碎事。而所谓班务,其中最重要的当然是选班长了。不动尊循例先问有没有自愿当班长的人,结果当然是没有。这里不少人工作早已排得满满,哪有闲情去管班里的事务,当老师的义工呢;更何况班主任是‘明王’。
于是不动尊的目光便投向扫晴娘,“梁少烨同学,你们团好像还没正式出道,工作方面比其他人略为轻松;有没有兴趣当这个班长呢?当过班长的人,毕业时推荐信会有更好的评语哦。”
在其他人看来像是邀请的口吻,为甚么在扫晴娘看来是如此咄咄逼人的呢?她无论如何也感觉不到自己有选择的余地呢……
“我十分乐意,也十分荣幸。还请王老师和各位同学多多指教。”扫晴娘向不动尊报以一个僵硬的笑容。
“梁同学这么热心,我很欣赏!大家掌声欢迎我们的班长!”不动尊带头拍起手来。其他拍手的同学,倒也有七分是佩服她敢与‘明王’打交道的勇气,另外三分当然是高兴有人肯当这个冤大头了。
今天班主任课最后处理的事,就是发还同学们之前申请要带在身上的小饰物和护身符。学校检查过后,基本上不太夸张的都会批准。听到喊名的同学轮流出去拿。
“梁少烨!”最后一个名字竟然是她,让她大感意外。自己没有申请佩带任何饰物呀。扫晴娘莫名其妙地走出去。
“你之前的申请已得校方批准,这块玉经过检查没问题,你可以在校园内佩带。”不动尊说着便为她系于颈项之上。
这玉看上去绿绿的一块,雕纹还算精致;与肌肤接触的剎那,一阵温热立刻于心胸之间翻涌,犹如不久之前第一次打开火天眼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