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大兄弟,请随老夫上车!”
刚出尚书台,赵岐诚挚邀请罗大登上自己的马车一起前往皇宫,虽然知道是做戏但李肃也免不了嫉妒,我李肃给你赵岐老头创造这么好的机会,也没看你邀请我跟你同乘啊!
罗大面色惶恐,连忙摆摆手道:“可不敢可不敢,小的身份卑微,哪里敢和太仆大人同乘?小的还是骑马跟随太仆大人一起前往皇宫就好!”
“罗大兄弟,这你就见外了!”赵岐笑道:“于公来讲,你是我大汉将士,保卫我大汉江山,自然当得起与老夫同乘;于私来讲,你又帮了老夫一个大忙!所以你太当得起和老夫同乘了,来!”
看着赵岐不顾太仆之尊能邀请上车,罗大感激的热泪盈眶,直呼赵太仆是百年难得一见清官好官,也不在客气陪同赵岐一起上车,直奔皇宫而去。
罗大刚刚坐好,赵岐迫不及待问道:“罗大兄弟,可否把你手里情报给老夫先看一看。”
罗大苦笑道:“太仆大人,我家将军嘱咐此信不能给别人看,必须直接面呈陛下,还请太仆大人谅解。”
赵岐笑道:“你家将军是怕军情泄露,所以才不让你给别人看,但老夫不一样!老夫是当朝太仆,位居九卿,天子又让老夫负责前线交战一事。一会你与老夫一同面见陛下,将此书信交予陛下,到时候天子下问,而老夫又匆忙之间不知详情,如何能帮助陛下处理好前线交战要务呢?到时候耽误时间让前线将士多留血不说,还会有数不清的关中百姓遭灾,罗大兄弟,你觉得该不该让老夫先看呢?”
罗大被赵岐连吓唬带哄骗,信以为真,将怀中竹简拿出来交给赵岐,赵岐按捺住激动的心情,伸手接过来打开细看,刚打开看了第一眼就脸色骤变,罗大慌道:“太仆大人,你怎么了?”
只见赵岐脸色越来越难看,双目更是眯起透露出两道寒光,神情也不似刚才那般和善,举起手中竹简死死盯着罗大道:“罗大兄弟,这封信是你家将军写得?”
“是我家将军写得!”罗大被赵岐的样子唬住,紧忙回答道。
“那你这一路又没有拿出来给别人看过?”
“没……刚才在尚书台给那位房大人看一眼,但他很快就还我了!”
“竖子安敢欺我!停车!”赵岐苍老的脸上,写满了狰狞与愤怒。
“太仆大人,怎么了?”听到赵岐的怒喝,李肃赶紧叫停马车,上前探问,只见赵岐杀气腾腾道:“立刻调头,赶回到尚书台!”
“这……为什么啊?前面就是皇宫了!”李肃不解问道。
赵岐气愤填膺怒吼道:“哪那么多废话,立刻赶往尚书台!”说完看着车内被吓得瑟瑟发抖的罗大,更是怒不可遏道:“你不是听从你家将军话,不给别人看吗?那你为什么要给房玄龄看?为什么要给他调包机会?让他戏耍老夫!”
罗大眼睛瞪得溜圆,不敢相信道:“怎么可能?房大人怎么会做出这种事?”
赵岐听着罗大辩解,气得直接将手上的竹简砸在罗大脸上大喝道:“这是尚书台回复有司的行政批文,上面还盖着尚书台印信,给老夫好好看!”
罗大字都认不全,哪里能看懂这竹简上写得都是什么鸟画符,吓得忙下了马车,跪在地上一个劲磕头认错,而赵岐哪里有心思处决罗大,满腹都是对房玄龄的记恨!一个不知哪里蹦出来的乡野村夫,得到“胡作非为小皇帝”提拔不知足,竟敢对自己阳奉阴违,蒙骗糊弄!一想起刚才在尚书台时房玄龄还表现出一副失落的样子,就让赵岐想给自己两嘴巴,自己怎么就能相信房玄龄的表演,这八十多年简直白活了!
“立刻前往尚书台,你愿意跪着就跪着吧,老夫没工夫理你!走!”赵岐坐回马车里,自己被房玄龄戏耍的连做样子的心情都没有,李肃朗声道:“速速前往尚书台!”说完对身边的人示意一个隐晦眼神后,跟随赵岐的马车又掉头前往尚书台去。
…
“房玄龄,你给老夫滚出来!”
尚书台正殿,正在批复武功官员名单公文的刘吉被这一声怒吼吓得手中的笔都一哆嗦,马上就要写完的批复一下阴了一个大污点,让刘吉好一阵心疼,这可是今天最后一个公文,批复完自己就不用加班能早回家了啊!面色不豫道:“是谁在尚书台大呼小叫?”
“房玄龄在哪?”只见赵岐满脸怒火大步走了进来,上前一把拽住刘吉衣领,一点都看不出八十高龄的样子怒道:“说,房玄龄在哪?”
刘吉被赵岐神情吓得脸色苍白,胆颤心惊道:“房大人不在这里,太仆,太仆大人,你能先松开下官吗?”
“哼!”赵岐松开手,脸色阴沉道:“房玄龄去哪了?”
“房大人,房大人……房大人回来了!”刘吉看到尚书台殿门口的房玄龄身影,赶紧抬起手指着房玄龄大叫道。
“房大人,房大人……房大人回来了!”刘吉看到尚书台殿门口的房玄龄身影,赶紧抬起手指着房玄龄大叫道。
赵岐转过身看到矗立在尚书台殿门口的房玄龄,脸色阴森道:“房大人,这么晚你还没回府啊!”
房玄龄神情平静,好似早就知道要发生什么,淡淡道:“承蒙老太仆挂念,下官蒙陛下特简提拔进入尚书台,每日都兢兢业业,不敢有丝毫倦怠。不知老太仆深夜二访尚书台,所为何事啊?”
赵岐神情狰狞,逼近一步道:“所为何事?难不成房大人心中不清楚吗?”
房玄龄负手而立,气定神闲道:“老太仆这话说的蹊跷,下官当然不知老太仆为何二临尚书台,但下官想请问老太仆一件事,哪条律法写着允许太仆直闯我尚书台,并且对我尚书台官员动粗呢?太仆大人,对此你又作何解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