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停下，石晋带着石伟林匆匆跑过来，余胡杨下车后被他们拦住：“余总，还请留步。”
余胡杨不是很情愿，“石总现在还有心情来我这里？”
“余总，我这也是没办法。该找的关系都找了，上面这是铁了心要办我，我只能厚着脸皮来找你了。你跟省高官关系好，请您一定要帮帮我们石氏集团。”
余胡杨冷笑：“我为什么要帮你们？”说罢他看了眼石伟林：“你这个儿子做生意不怎么样，就知道背后搞小动作。上次我酒会上就撺掇龚常林的儿子挑事儿，这次又找三局联手去搞药厂。知不知道这一次你们捅了多大的篓子？找省高官？现在他都坐立难安，这次发话的是上边的大人物，还不止一个！”
“余总，那我们石氏就这么完了？”石晋问。
“那倒不至于，你们石氏总归是大企业，不会因为迁怒就让你们消失。上头只是想给你们一个教训，做生意就好好的做，别尽想着搞阴谋诡计。挺着吧，有多少损失都得受着。”
余胡杨挥挥手，堂堂石氏集团的董事长过来连楼都没让上。三部门联合执法真的来了，不过这次查的却是石氏集团旗下的公司，但凡有不合格的地方就给出四个字：停业整顿！
两天时间，石氏集团在江南市的连锁酒店、饭店、工厂全都停业或半停业状态，每天损失的钱是以百万来计算的。
张嚣的霸道在高速公路上开着，电话里陆晴跟他说着这些事儿。今天他要返回知滨市了，明天开始正式上班，一个星期后高三学生补课开始。
“这下那个石伟林算是到了大霉，自以为抓到了咱们的小辫子，岂不知拔了京都那群老大爷们的虎须。那些个人都是战争年代过来的，喝酒吃肉是习性，阻止他们干这些事儿等于要了他们的命。”
陆晴笑道：“就你损，怕是早料到有这么一天了吧，龚常林他们被抓的时候只口不提特供的事儿。”
“我哪有这么厉害。特供药的事情影响不小，传出去你让老百姓怎么看待？这种事情就要忍着，无论受多大委屈，上面知道了就会为咱出头的。”
“是，你说什么都对。”陆晴说：“你什么时候到知滨市？”
“咋啦？接风洗尘一套龙？那你可得洗白白了，我老早就想这口儿了。”张嚣说。
陆晴啐骂：“你去死！学校的小老师没把你迷得团团转？”
“天地良心啊，我跟她就只是同事关系。认识你之前是，认识你之后还是。你才是我合法的妻子。”张嚣说。
陆晴听了这话心情大好，但女神总要绷着面子。第一次没把控好被这家伙给占了便宜，苦头必须让他吃回来。
回到自己的小窝，张嚣感觉很熟悉。窗子是开着的，家里也收拾得很干净，看来陆晴已经提前来过。
上了班，办公室里大家近一个月没见话题多多。唐知文这老家伙低声对张嚣说：“喂，小胡老师为啥没来呢？”
“我咋知道。”张嚣说。
“你俩不谈着呢么。”唐知文说。
张嚣摇头：“唐老师，我跟小微老师真只是同事关系，你可别乱说了。”
说话的功夫胡小薇进来，看起来气色格外好。分了她带回来的京都特产，大家说说笑笑。
坐在张嚣对面，胡小薇一个劲儿的用眼睛看他，张嚣有些闹心。这姑娘咋神经兮兮的，哥们脸上有花啊。
高三开始讲课的速度要加快，寒暑假加起来两个月的补课时间，加上高三上半学期要将一整年的课程学完，之后的半年就是综合复习，指导学生们大量做题。有时候中等生跟学霸之间的差距就在这里，他们因为没有足够的题型储备，高考时明明可以用熟知的公式解答的题却不会了。
“张嚣，你来一下我办公室。”
张旻权亲自过来，张嚣觉得没什么好事儿。
“张老师，我得跟你说声对不起了，之前答应你的事儿恐怕不行了。”张旻权说。
“校长是指我带五班的事？”张嚣问。
张旻权点头：“之前泄题事件还是传了出去，有不少学生家长找我，甚至找到了教育局。”
“学生们怎么说？我有没有泄题他们最清楚，他们可以跟自己的家长说啊。”张嚣不解。
张旻权道：“家长们只当是学生们不承认罢了。张嚣，现在教育已经给我明令，你不能再当五班班主任了。”
“又是郑炎章捣的鬼？”张嚣露出猜疑的目光。
“就算我们知道是他又能怎样，局势对我们不利，我也只能服从上面的安排。”张旻权说。
张嚣想了想，说：“校长，既然我当班主任的事儿泡汤了，继续教体育没问题吧。”
“你还有想法？”
“我用体育课给学生们补课总行吧，把学校阶梯教室借给我。我没占用学生正常的教学资源，体育课也是他们该享受的权利。”张嚣说。
“一个星期上六天课，才三堂体育课，这怎么够。”张旻权说。
“那就晚课最后一节自习也给我。”张嚣说。
“那可是正常教学时间，别人知道了免不得要说三道四的。”张旻权说。
“管他呢，你排成体育课，我带着学生们继续去阶梯教室补课。谁规定晚上不能运动的？学生们都累了一天了，晚上运动运动有个好睡眠不好么。”
张旻权笑道：“你就给我出难题，这事儿肯定传到教育局的耳朵里，还得出事儿。”
“教育局又不是给他姓郑的开的，京都老范家挺尸那小子最近闲出屁来了，正琢磨着怎么出气呢。”张嚣起身：“您就这么安排，陪我疯一次，反正都要退休了。我折腾好了，没准儿您还能往上蹦跶蹦跶呢。”
张旻权无奈摇摇头，但不是拒绝：“行，就陪你疯一次！”
现在不用当正课老师了，原则上张嚣还处在放假阶段。补课期间的体育课学生们都是自由活动，根本就没有老师领导。
挨到中午张嚣收拾收拾东西就走，他本来也没什么东西。胡小薇看到他把东西收拾干净急了：“张嚣，你干什么去？”
“回家啊，我现在不算高三年组的老师了，待在这儿扎眼。先走了，等开学了我再来。”
其实知滨市本地的老师多少都知道些情况，现在张嚣这么说多半是真的了。看来上次背锅的事儿影响不小，张嚣都无法继续担任正课的任课老师了。
兜兜转转，还得滚回来当体育老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