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准备好了吗?”黑暗中一道声音小到微乎其微。
“放心,我下午那会儿从菜市场的大妈那儿花五块钱买来的,够大够结实。”
“奶奶的,这次老子非整死他!”
黑暗中两个人目光闪烁,迸发着当人心寒的意味。
“放心,这事儿你知我知。传出去对咱们谁都不好是不是?行了,我到家了,不方便再说了,挂了。”
郑炎章贼舒服,他不仅仅利用上面的关系进了特殊班的教师组,还成功上位当了班主任。这一天天的电话不断,都是请自己吃饭喝酒的。刚刚这位,顺带着送了他包‘烟’,带红馅的那种。
得意地刚要进楼,突然感觉眼前一黑。
“套结实了,打!”
这种麻袋带拉口的,套上一拽,别想出来。
两道身影毫不含糊,对着被套进袋子里的郑炎章可劲儿招呼。郑炎章哀嚎阵阵,吓的不住求饶。
俩人没吭声,连踢带踹足有一分多钟,带帽子的路半半拦住想要继续出手的许达永:“差不多了,撤。”
“我再最后来一脚!”
这厮猛地一踹,疼的郑炎章直哼哼。
张嚣辞掉五班英语老师的事儿大家都云里雾里不知谁对谁错,但四五六班的同学很清楚,张嚣压根就没向他们泄过题。尤其是五班的同学,知道自己的英语成绩提升了这么多都很高兴,结果学校弄了这么大一口锅给他们班主任背,变相地将他们的进步也给否定了。
现在学校放假大家就算为张嚣委屈也没办法,路半半跟许达永本来就不是安分的主儿,整个学校出了张嚣就没有让他们佩服的人。
“呸!”许达永狠啐:“真他么不过瘾,老子还有四个月才成年,要我捅死他得了。”
“别他么扯犊子,未成年捅死人就不犯法了?脑子吧。”路半半拿出一部手机,说:“你有办法把这手机的密码弄开吗?”
“你把那货的手机拿来了?”
路半半:“这种人渣跟谁都算计,手机里绝对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我不会,但是我知道现在手机都能远程抹除系统里的资料什么的。如果真的有秘密,郑炎章绝对不会留给咱们把柄。”
“白痴,他想要抹除也得连得上这部手机啊。看着。”
手机有密码无法进入,但不用密码就能关掉网络跟定位,手机卡取出来折断扔掉,“等密码破开了,我整死他。”
鼻青脸肿的郑炎章好不容易从麻袋里爬出来,眼镜也碎了,身上疼得要死。
“妈的,老子要报警!”
怒吼一声,许是牵动伤处,再度疼得直哼哼。
半小时后,张旻权来到医院,郑炎章没什么大碍,都是外伤。
“校长,这次你可不能偏袒那个张嚣了,你看看他找人把我打的。”
张旻权暗笑,你活该。
“郑老师,我希望你不要胡乱扣帽子,这不是已经报警了么,在警察没有调查清楚之前你最好什么都不要说。如果再像之前特殊班那样,我就要认真考虑你是否继续胜任在三中教学的能力了。”
郑炎章不甘心:“可是这个时间谁会对我下手?除了张嚣我想不出别人。”
张旻权没理会,转头问:“警察同志,现在情况怎么样?”
“行凶者用麻袋套住被害人后进行殴打。受害人表示手机也被对方拿走了,并且向我们提醒很有可能是你们三中老师张嚣所为。”
张旻权摇头:“绝无可能。张嚣老师中午就离开知滨市回老家了。”
“所以他就更值得怀疑了。找理由离开知滨市,谁知道他现在人在哪儿。”郑炎章说。
张旻权无奈,拨通张嚣的电话,这时候都晚上八点多了,张嚣正陪着家里人聊天呢。
“校长,您找我。”
张旻权用的免提,病房里的人都能听到:“张老师,你现在在哪儿?”
“家里啊,正跟我爸妈聊天呢。”张嚣说。
“张老师,郑老师今天晚上在自己楼下被人套上麻袋打了,现在已经报警处理。我想知道这件事跟你有没有关系?”张旻权问。
张嚣听完都笑了:“他被人打了?那不稀奇啊,这种人就是哪天被人从垃圾堆里扒出来都正常。”
郑炎章听完眼睛都红了,张旻权示意他不要说话,再问:“真跟你没关系?如果有你马上告诉我,我这边还能给你找找关系。”
张嚣笑道:“我打他还用套麻袋?”
张旻权想想张嚣的生猛笑了:“说的也是,这我就放心了。”
挂断电话,郑炎章说:“警察同志您听听,这是为人师表的老师吗?”
“够了!”张旻权大喝:“姓郑的我告诉你,你被打不稀奇。这件事应该跟白天的事儿有关,但你也知道,给张老师扣了一个泄题的帽子受害者可、不仅仅是一个人,四五六班所有英语成绩进步的同学都被你否认了,随便一个人都有打你的理由!”
“那就是他授意那些学生们干的。”
“你真不可理喻!好自为之吧,或许真如张老师所说,警察真有可能哪天在垃圾桶里把你扒出来。”
张旻权气得走出病房,年长的警察跟了出来:“张校长,我听您这话的意思,这个郑老师在三中不怎么样啊。”
“小人一个,我要有权利早开了他,今天的事儿是他活该。”张旻权说。
“行,这事儿我知道怎么处理了。”这警察跟张旻权握了手:“谢谢您提供的这些情况。”
五分钟后,郑炎章听到调查结果差点儿从病床上蹿起来:“抢劫?哪个抢劫的拿了东西不走还把人打成这样的?这件事就是张嚣找人干的,你们赶紧去抓他。”
“郑老师,怎么办案是我们警察的事。是不是你找人把自己打一顿,然后随便指责一个人我们就要抓?没有确凿的证据不要随便怀疑任何人。这件事就目前通过你本人了解到的情况只能定性为抢劫案。这个字你签不签?不签我们无法立案,就没办法进行调查。”
“真不知道国家养你们是干什么吃的,这么明显的案子也查来查去的。”郑炎章絮叨着,还是在调查笔录上签了字。
出了病房,年轻警察说:“这种人也能当老师?我他么都想弄一麻袋锤他。”
“行了,这件事归结到知滨市抢劫盗窃案件当中,让民警同志走访的时候顺道问问就行。”
“师傅,我看这人的架势是死咬那个张嚣了,要不咱们就去问问?”年轻警察说。
老警察:“没必要,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