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是来抓我的?”我看着眼前的人,高昂起头,“你太嚣张了吧?这次连个迷香都不吹就想把我抓走。”
上一次眼前这个人趁我睡着点了迷香害我被抓,今天已经是夜晚时分,她竟然再一次出现在我的院子里。
小盈笑了笑,唇边勾起玩味的弧度,“我可不是来抓你的哦。”
“那你来干嘛?”我嗤笑道,“找我叙旧吗?不好意思,我的记忆全没了,你再想聊天也没有内容好聊。”
黑夜里,她的眼睛像是一头寻找猎物的野兽,静静地盯着我,散发着幽冷的光。
我扔下手中的黄芪片,远处有人朝我们这个方向走来。
“喏,”她指了指,“我是要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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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笑容不怀好意,我愤愤地回过头,却瞧见走来的人是阿毅。
他中午就不休息了,下午和阿年聊了会事情,这会也才刚吃过晚饭。
他颇为不善的眼神瞟了一眼小盈,“你来做什么了?”
“好歹我们两个现在也算是一条船上的,”她挑了挑眉,指尖戳了戳阿毅胸口的位置,动作略显轻佻,“将军,你不是答应了的吗?”
恶心。
我不愿看下去这一幕,便赶紧低下了头,眼不见为净。
我低下头,正巧看见了阿毅攥紧的拳头,显然,他也在压抑自己的情绪。
抬起头,却见他笑了,他笑着后退了一小步,让小盈的指尖离开了自己的衣服,说道,“记性不好,请多担待。”
“十一姑娘应该是来找我的吧?这里是药室。”他将我与小盈隔开,一边笑一边做了个“请”的手势,“不如我们去书房议事。”
小盈用余光瞟了我一眼,我哼了一声,拎起身旁的药篓,朝室内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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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一个会被感情扰乱的没有基本思考能力的人。
虽然阿毅是在笑,但是我依然判断得出他神态里的不情愿。
他为什么会变成和十一在一条船上的人?
十一和赵高是从属关系,如果这样讲起来的话,昨日阿毅和赵高去中车府谈的事情一定至关重要。
他这算是谈妥了还是没谈妥?
我不相信他能够抛却兄长的死和公子的冤来和赵高达成某种共识,但凡事皆有可能,怕就怕,他真会一时因为某些原因而服软。
毕竟这个没读过什么书的人蠢起来谁也说不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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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叹了一口气,心里暗暗祈祷阿毅别走上什么岔路。
站起身,我直奔阿年那里去了。
阿年一定知道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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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怜的阿年啊,好歹是个副将,院子还没我的大。
“你可以在心里想,但不要说出来。”他冷冷地看了我,原来我已经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咳咳...”我不好意思地咳了两声,“那个啥...没事,院子的大小证明不了什么。”
他看了我一眼,皱眉道,“你来我这里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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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你个事儿!”
我陪笑着拉他坐了下来,乖巧地倒了杯茶。
他的眉头越皱越紧,最后说道,“你到底要问什么?我跟你说啊,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嘿嘿嘿...”我托着腮,凑近了悄咪咪地问道,“那你...知不知道,将军昨天到底和赵高聊了些什么啊?”
阿年喝水的动作一顿,“问这个干什么?”
“关心他嘛...”我摇了摇他的手臂,“阿年最好了,告诉我呗。”
他默默地扔开我,喝完了这口水,说道,“和将军的病情有关吗?”
“...没有啊。”我奇怪道。
“那就不是你该关心的事情。”他放下茶杯,“你别管了。”
“诶!不行!”我坚定道,“怎么说我也是将军府的一分子,对于将军的关心是必不可少的!你得告诉我!”
“你怎么不自己问问他?”阿年挑眉,“没有试过,怎么知道不会告诉你。”
我愣了一会,对哦,我其实可以先去问阿毅。
“但是他在谈事情呢。”
阿年诧异地抬头,“和谁?”
“十一...”
“谁?”
“十一!就是上次绑我的那个女的!”我忿忿道。
“哦,殷十一啊,”阿年摇了摇头,“这个女的心狠手辣,是秦王宫的暗卫,一般是帮在任的秦王做一些堂面上不能做的事情。”
原来小盈这个假名字,是跟着姓氏取的。
“她效忠的只是那个王位?”我疑惑道,“就不会掺杂一些个人情感吗?例如偏向于哪边的势力...”
“掺杂情感的,早就死绝了。”阿年白了我一眼,“你没有见过腥风血雨,自然想象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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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吞了一口口水,默默站起了身。
“怎么了?不聊了?”阿年道,“这不是聊得挺好的吗?”
“不聊了。”我垂下头,“我去看看子婴。”
他也没多说什么,便也站起身回房间看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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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忽然想去看看子婴,因为他刚刚提的腥风血雨,让我想起了公子扶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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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希望再有第二场悲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