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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叠的山丘大小沟壕蜿蜒高低,宽窄深浅的条条河流交汇形成的大河套数不过来,一路上总会听到轰隆隆哗啦啦的流水声。望不到尽头的高坡原野,花草树木丛丛,时而传出鸟儿的啼鸣和蜂蝶曼妙的飞舞。穿行在路上颠簸不止的人,感觉路障重复多变身子乱晃上下颠簸,近看晃动的身子什么也看不清楚,只有向远方和高处撇一眼又是撇一眼欣赏不到完美的景色,好想能有一刻的平稳。
这样,不知行程了多少里,大马车停下了,终于不用浑身都在使劲用力控制自己,千万不要从大马车上滚落下去才是的。都从大马车上下来了,活动活动脖子和腰腿,调整一下身子就算休息了,急忙吃喝点东西尽快上车赶路程。
还好,这里是一段低洼泥泞的路,颠簸晃动的不是很厉害。都不由得观看眼前的境况,再向远方望去,好一大片景象尽收眼底,绿草葱葱鲜花一族一族地点缀着清新,粗壮高大的古松柏树很独特的扎堆长在一起崇入云端,带来一种祥和雅静之感,再看那山包丘陵间绿色怡人,各种树木茂密连成片的生长叫不清它们的名称,有好多的树种生来就长着怪模怪样的造型,树干长得很粗并不高大,厚厚的大叶子稀稀拉拉似挂在上面一样造型奇特美观,还有一种树木相距不是很近生长着,粗细不均长相更为奇特,粗枝干圆鼓鼓的很像是个大果实,细枝干长长的绕几圈在那大大的果实身上。看上去很吃力的样子,好想能帮他一把才好。
马车跑得很快情景不住的甩在后边,路又是很难行走了,很泥泞湿滑似沼泽地一样可又不是的,隔一段还会出现铺着大片的河卵石堆积,把几条大小河流冲刷过,又汇聚成大河,好宽大的河套,只好绕弯交错着寻路向前走去。
这里长着很是奇特的树木,又高又大看不到树干和根部,身上长满如藤一样长长的枝条带着叶片千条万条的缠在一起,如大大的藤垛子,它这样的长着能抵挡狂风骤雨袭击,它那坚韧不拔的样子,是因身上长着不知有多长的藤枝条附在大树干上,树蔓藤吸水能力强生长快速,把粗憨的大树干紧密索绕千层万层,树叶很大片水分多很厚重上下左右悬绕,粗细不一的是专在水分多的地方生长的树类。
这里的宽大河套岸上和水边旁都能见到,生长着,这个吸水大树远远看去就是一个大藤树垛子,水大时,长满了长蔓子的飘起,然后很快长出许多小蔓条的长须子来,叶片子紧跟着长藤枝飞落一样团团绕绕没个调理疯长,水少些时,它们就会抱成一团,感受到护着家的温暖亲和又很辛苦的样子,大家都看出大树干的支撑力量很大,只要折下一小节藤枝,里面的水一个人喝不了。都叫它河套树。
这里是漫无边际的原野,见不到一个人的影子,鸟儿和牧群也不会走到这里来的。只是偶尔野鹰在空中盘旋,追逐在地上乱窜的田鼠和连跑带跳的野兔子。
时隐时现的路被草埂枝藤掩埋的几乎看不到了,一辆大马车孤零零的寻路向前急速行驶着。大马车上坐着十来个人,大马车上的后边,堆着很高的行李和食物。拉着这辆大马车是最强壮的两匹宝马。一匹闪着光泽黑棕色皮毛很有灵性通路子憨壮的总不愿停歇的宝马,和褐灰色的长毛身上长有几条乌黑色花纹的彪悍大马。
大太姑爷爷选择了最精良最强悍的大马驾辕子,训练有素识别旧路清楚行险路稳健的宝马,能日行千里路不知疲倦两匹大马。车前边两侧拉车套的是高大健壮的刚会拉车的宝马良驹和一个大骡子,冲在前边奔跑着赶路程,大马车后边紧随着的是棕红色的大信马,走起路来鬃毛横甩,是个力大无穷的千里马。它背上驮着亲人们的礼物和一些生活用品,就听到它那奔跑的脚步在大马车后传出来,嘎哒嘎哒、、、、嘎达嘎达、、、那憨态可掬轻松的样子,世上没有它不能跨越过去的。
天渐渐快要黑了,坐在大马车上的人总是很少说话。眼见着看不清楚前方了,野外行路程迷失方向是大忌,找了个安全些的地方大马车停下了,吃了点儿东西,早早都躺下休息了,准备明早天亮就启程赶路的。
赶着大马车的是小舅舅叫沈大强,高高的个子英俊潇洒,是结婚不久的新郎。他的新娘子叫罗凤儿,是罗老爷爷的小孙女,大强和风儿一对小夫妻很是相爱。他俩就在前几天刚刚举行的婚礼,就遇到了回老家的这件事情。当告诉说让他俩人也回老家时,俩人高兴说,愿意跟你们的太爷爷回老家大宅院子去,要守护着大宅院能做些事情,搞一些小型的建造的活计,会做些手工艺编织的日用商品的生意,再苦再难他们也很愿意去做的。
天刚刚见亮,大马车绕个圈,调整风的方向又启程了,放慢了步子停了下来,吃一些方便的食物,这回家的路虽然漫长走的艰辛苦累,大家的心里还都是很高兴的,期盼着能早些到家啊。
这次回老家坐在大马车上一同回来的有,我和你们的太爷爷,带着两个儿子老大方建老二芳英,他们俩虽年纪还小,但是他们还都很懂事的,在大马车上不管怎样的颠簸晃动疲惫和风吹日晒,基本都是天亮赶路夜晚露宿荒野简单的充饥,从不叫声渴了饿了的很是乖的,这路遥远坐在大马车上急速行驶,方健坐在我的怀里,方英坐在姥姥的怀里。
姥姥是出了名的绣娘,姥姥姓叶名叫月梅,姥姥是心灵手巧的才女长得很漂亮又爱干净,还会做好多的美味佳肴,每逢过年过节的时候,都会给大家做些好吃的。她一天能干好多的活计从不叫累,姥爷尊名沈祥,也爱干活计,每天,天黑着打草饮马喂马饲料,储备好一路上用的草料精心的照顾着骡马的吃喝。
大马车上还有耿勤,他为人豪侠厚德,是一位信使英豪的大侠士,做事仔细认真,只要他在哪里,哪里的事情料理的都会井井有条,他从不给别人添任何麻烦,愿意帮助任何人解决困难的大好人。还有雕刻镶嵌大师的能工巧匠高崎,他文武双全,一直跟随着祖太爷爷做建造雕刻镶嵌的工程活计。
耿勤和高崎他们俩人是老乡又是最要好的朋友,在十多年前他俩的家乡发了大水,回家乡多次寻找,房子没了家园也没了,所有的亲人都不知了去向。他们俩人都失去了亲人,他们俩在当时那些日子里痛不欲生,从那以后他俩都变成了另外的一个人一样,少言寡语,就是默默的干活,都愿意跟着祖太爷爷走南闯北。
这次回老家大宅子,怕人太少大太姑爷也不放心,就坚决让耿勤和高崎回来,他俩也很高兴的答应了,一定要跟来帮助管理好大宅院子,大宅院子里修缮房屋有好多事情要做的,他们两位都是身强力壮精明能干的巧匠,都是厚德仁善之士。
又一个清晨天刚刚发亮,孩子们还在睡着呢,你们的太爷爷驱赶马车向前出发了,天气晴朗一直很好,不知走了多少里路,已有十多天了吧,远远看到那稀稀拉拉的几家炊烟。
小舅舅大强忽然他大声的叫喊道,我看见那边有人家了,再走些日子,我们也要到家了吧。大家都兴奋了,头都转向大强子手指的那边看,清楚地看着,数着那里有多少户人家住着。哦,进入一个集市了,街面商铺人流不断,做买卖呼叫声粉条、萝卜..土豆了,在人群中前后左右瞧着大马车躲让着,好不容易才走出这条大街,这么多人啊好热闹啊。每个人的脸上都露出了喜悦的笑容。
出了这喧闹的集市街区再往前行,又进入了空旷的郊野荒丘,不知又走了多少里路,又见到了一个小村庄,散散落落的有十来户人家,这里的房子都是用泥草盖的房子,四周到处都是水洼子,看上去这是个水乡吧。靠着水乡的西面由北向南,是天然的看不到尽头的大石崖,高低不规整的堆积如坝墙一样的上下长满了茂密的树木草藤,用来挡着风沙和洪水到来,到了近前一看,这密树丛中丘岭大坝下边,是汹涌澎湃一条大河,又猛又急还卷着泥沙,咆哮着轰隆轰隆作响,压过了其它的声音。
大马车只好顺着密树从河的岸边向前奔去,一处处水坑乱草腾,土埂大石头鼓起很高,坑坑洼洼颠颠簸簸路很艰难的行走,水加泥沙的深浅的不一、马蹄子把泥浆甩的大马车上车下满都是。
终于拐弯了来到了土埂上,大马车一直向前方驶去,路越来越好走了些,大骡子和大马也欢快起来,四个蹄子得意地带着节奏的嘎达嘎达抬起很高又落下,像是要奔跑起来似的,只是赶车的人没给它们指令,只能按耐着性子稳步前行。
这不是望不到边的荒丘野岭了,时时可见到大小的村庄,有一种温暖和生气袭来。一个大慢坡大马车很快就上来了,到了一条马路上,好宽铺的是沙土板路,这条大马路看上去,一定是常年踩踏的人多已不再生长草木了,也是邻近村庄的人们年年修建铺平,在这样的路上行走、心情也好舒服的。路上行人很少。时而也有过往的大马车和行人,在这条路上大都是急驶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