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姑,你说的是真的吗?”
寒月幸灾乐祸的笑得好欢:“我怎么知道?不过你们要死要活的都这样了,我看啊:这金子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你!难道他还敢有什么外心?你就好好的等着吧。”
这一夜,明珠抱着完颜亨的衣服睡得一点都不安分。
不知道这金子会怎样?会不会太夸张,夸张得无法想象?自己应该表现得什么都不知道的惊喜,还是止不住高兴的跳起来?他这么神秘,难道真的就要在无忧谷就从了他,他不是说了要到爹娘那里提亲的吗?
……
明珠睡着、笑着,笑着、睡着,安分不了。
大中午,明珠就拉着寒月出了谷,顾不得寒月鄙视的笑脸,她可像热锅上的蚂蚁:金子怎么还不回来?
“这才什么时候?他用了那么多的心思,一定要费很多时间的。傻珠儿,让他看见你这样心急,他一定会笑话你一辈子的。”
明珠才不管呢。
“他要是回来又进不了谷,岂不是笑话?小姑姑,你就不能安安静静的坐着等一等吗?”
看着明珠像火着了屁股,自己在那里转来转去,却反打自己一耙,寒月捂着嘴笑到:“要说是你笨进不了谷,我会信,那金子要是因为想不到办法通知我们,让自己进不了谷,打死我都不信。
傻珠儿,是谁不安静了?能不能不要晃了吗?头都被你晃晕了。”
明珠不好意思的抱着寒月撒着娇:“小姑姑,你说,他干什么去了,怎么这么久,还不回来?”
“很久吗?怕是你太心急了吧?今天能回来都是早的,回去吧。”
不说这一天,明珠巴三揽四的,到底缠了寒月多少次到谷口去等完颜亨,问了多少个没盐没味的问题,反正,她的金子这一天就是没有回来。
这一夜,明珠气得暗暗下了决心:不管他会给她什么样的惊喜,她都不会答应他!因为这不是惊喜是惊吓!
可又一天的下午了,完颜亨还是没有回来。
现在,连寒蕊都不太淡定了。
“会不会是我们杀了老疯子的毒鹫儿,他来报复?还是桃花谷的谷主来了,要挟了他什么?或者无忧谷的谷主,救了我又反悔了,跟他谈了什么条件?”
对明珠胡乱的提问,寒蕊她们面面相窥,真的无话可说。
要讲因为什么或为了这个傻小孩,完颜亨要独立去悄悄承担,她们完全相信——完颜亨一定会。
可桃花谷谷主和老疯子是不可能进来的,这点她们有信心:他们绝对闯不进来;那无忧谷的谷主,她们就真的不知道了,因为,到现在为止,她们都没见过他,他存不存在她们都还不知道,鬼面就是无忧谷的谷主,也就是猜测。
“还是大姑姑,你们不喜欢他,把他赶走了?”红着眼,明珠责难着两个老小孩。
对着疯子一样的明珠,寒蕊只好歇着心中的这口冤气,自己让送出去的,谁让自己不多嘴问上两句,这俩个小东西,真不让人省心!
“我还希望你们能大发慈悲的回来,讨好你们还来不及,还敢赶他走?”寒蕊说得这样忍气吞声,把自己想抓住幸福的小尾巴,最秘密的卑微老心眼都出卖了。
“我要走!”明珠扑通一下跪下了。她开始深深焦虑,担心完颜亨是不是有了什么危险,他这样不声不响的抛下自己,没有个解释,这不是他会做的。
“对不起,大姑姑,是珠儿口不择言,但是,我真的不能再等了,我一定要走。”
寒蕊拉起她,叹到:“这金子是一个有分寸的男人,相信他,不会有事的。他这样舍得离开你,一定有什么不得已的缘由。
他告辞的时候很平静,应该不会是什么危及性命的大事。你不必乱想,乱了自己的分寸,不要去闯什么桃花谷,他们不能进来要挟他的,金子不会在那里。
你还是先回去找他吧。”
“珠儿,都怪我。其实他要走,以他平日里彬彬有礼的涵养,他是不该这样只对着我一句话都不说的。可他什么都没有说,我尽然没有发现这样的反常!珠儿,我要是聪明点多问上几句,金公子会不会就不这样悄然消失,累你担心了?”寒月哭着怪自己,她又开始觉得就是自己的错了。
“小姑姑,他要不说就是怎么都不会说的。连我都没有发现他的一点点异样,他这样不留一点消息,又怎么怪得了你呢?”
“那你、你们,一定要回来啊,一定.....啊?”寒月还在哭。
明珠大哭点头,为了这莫名其妙到来的离别:“俩位姑姑,珠儿还会回来的。”她又跪下叩了一个头,一时大家都泣不成声起来。
果然,无痕不见了,是他牵走的,他们寄存的东西,他都带走了。
明珠一片茫然:金子,你怎么了?说好了要娶我的,高高兴兴的,怎么就突然变卦了?
所幸,他是安全的,没有受人胁迫,所幸,他应该是回了家。
他说要好好想想,想想怎样娶她,却莫名的不辞而别,是丢不了他曾经的家?他那边的所有亲情?还是他的野心和荣华富贵?
现在明珠倒真的希望他只是想给她一个惊喜这么简单了。
明珠这一路走得好急,心中的不安越来越沉重,他从来不会这样对她,没有理由而决绝的离去,究竟是为了什么?
“金子,有什么事你就不能明说吗?什么事你都自己当着,那你又置我于何地?你就不能让我为你分担一点点吗?”明珠责问着远方渺无音讯的完颜亨,才发现其实是自己已经习惯了把一切都丢弃给他,让他承担让他去解决,所以,他才什么都不敢告诉她。
茫茫人海,她到哪里去找他?明珠现在才后悔了,她尽然什么都不知道他,他和她,成了这个世界上最熟悉的陌生人。
这种无助,被抛弃的无助,竟然不比牵机药的疼让人绝望和痛不欲生。
他是金人,可茫茫大金国她要到哪里去寻他?对,找到师父,也许可以找到煮酒,找到煮酒就一定可以找到他!
心蕊留下的讯息:她在故都汴梁开封府。
这一路的疾驰,明珠马不停蹄:这该死的金子,你要没事,我一辈子跟你没完!
霓裳神功,是鬼脸教给明珠的神功。
他先前教给了她练气的心法,其实是霓裳曲曲中歌、乐化身的行气走气的内功口诀心法,他现在教她的霓裳七式,是霓裳曲中舞蹈、器乐的表演,只是他能将这样跳珠撼玉的飘飘仙曲转化为撼天动地的武林神功,不得不佩服他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天下第一奇才。
只可惜明珠不懂音乐,没有这得天独厚的资源。所幸她聪慧的小脑袋囫囵吞枣的什么都还记得住,一切都可以慢慢的消化。
她凝神养气,转动着体内的真气。
“冯三哥,我们真的能杀得了岳飞?”
“好歹我们也有几十个兄弟,那岳飞孤家寡人一个,又成了个瞎子,怎么杀不了?”
“可他好歹是岳家军的岳帅啊,就这点名头都压得死我们!何况,他的兵丁将士不在身边,他的大公子岳云在啊,杀得血流成河的赢公子,不会那么好对付。”
“你怎么个没骨气的怂样,只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其实李二弟,你我是从小就过命的兄弟,我才敢这样对你说:我是不想来的,不是怕打不过他们岳氏父子丢了性命,实在是心中不忍啊。好歹现在的大宋,敢真刀真枪的跟金狗们干的没有几个了,这岳飞是个响当当的汉子,我的大哥就在他的部下当差,虽然是苦了点,不能偷不能抢,可他真的是把他的部下都当兄弟和人来对待,对老百姓也真的是爱惜啊。
我若不是入错了门拜错了山头,双手沾满了血,做了这打家劫舍的‘好汉’,我一定去投奔他去。
男子汉大丈夫总是要死的,何不留一个清清白白的赫赫威名,谁要去做一个辱没祖宗的反贼强盗。”
“三哥,你醉了!既然三哥有这样的想法又何必淌这趟浑水,随便找个借口推脱着不去就是了。”
“哎,当日楚王对我有恩,此次又是夏诚忠义大王的召令,我不得不来,就算是对不住那岳飞,也只有对不住了。”
这俩人压低着声音,可明珠却听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而且,他们说的就是:岳爹爹!
可岳爹爹怎么会瞎了呢?身边只有大哥?他、会舍得丢下他的战袍?而岳爹爹如此好的一个人,还会有人找他寻仇?
以明珠以往的性子,最直接的就是一把揪过这说话的俩人来,问一个明白。但必定再不是那个莽撞的小妮子了,听得他们话语中还有很多人,动了他们怕要打草惊蛇。
明珠暗暗着急,却又无可奈何,岳爹爹这事岂可不管?找寻那金子只好先放一放了。
“臭金子,臭金子,你要没事,我跟你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