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就跟了他一块走出这里吧?
这想法一冒出,阿芫慌忙摇头否定掉——“不行不行,怎么能跟着陌生男子走呢?”阿芫细长的眉毛又皱到了一起,贝齿不自觉地咬住了红润的下唇,脸儿红红的。
天色尚早,迷路了也不要紧。阿芫掉头往回走,边走边喊慧慧。这里到处都有野菜,可阿芫没心思采摘,先找到其他人再说,否则一旦天黑了可就很难找到回去的路了。
灌木林虽是野生的,却一排排的井井有条,脚下荒草丛生,毫无人迹,偶有小兔子路过,把个阿芫吓得动也不敢动,一边走着一边观察周围,还要喊几声,没多久,阿芫便有些疲惫,索性背靠着棵大树歇息会儿。
随意望了一望远处,西边的日头迫近了最高的山尖,薄薄的雾霭笼罩着整座山头,显得朦朦胧胧的;大鸟展缩着双翅,打那山头飞过,留下几声尖锐的鸣叫,带起林中树冠上藏匿着的一大群飞鸟,一齐朝着半空飞去。
阿芫重新拎了竹篮,觉得沉重了些,步子有点艰难地继续迈向前。
慵懒的微风忽然止息住了,戛然而止,阿芫的呼吸声蓦然粗重了几分,也许是有些劳累,也许是四周突然而来的寂静。
“吼吼吼——”
“哗啦啦——”
一旁的山岗后面忽然跳转出一头黑色的小野猪,正用猪鼻子的两个黑洞对着阿芫,阿芫吓了一跳,将竹篮挡在身前,不敢有什么动作。
“吼吼吼吼......”小野猪的两个鼻孔进出着空气,喉间发出表示威吓的怪声,两只眼睛与阿芫眈眈相视。阿芫咽了咽喉头,紧盯着野猪悄悄摸上了镰刀的刀柄,只要野猪扑过来,她就用镰刀对付它。
阿芫紧绷着面皮,心跳如打擂。
这种极端紧张的氛围让她难以支撑多久——
“别过来!”阿芫闪电般地举着镰刀,对着野猪大喊道。她以竹篮为盾牌、以镰刀为戈矛,眼神凶狠地盯着对面的野猪。
野猪似是受了惊吓般猛然拱起后背,伴随着“吼——”的一声,跃起,直扑而来。阿芫双眸放大,强迫自己凝神控制着手臂挥动着镰刀,砍向急速扑过来的野猪。
“铿!”先是一声急促的响亮的声响,接着是刀刃划过野猪皮毛的声音,在阿芫听来,漫长而刺耳,却发出于这顷刻间。
野猪扑了个空,脊侧被不轻不重地划了一条痕迹,有点滴鲜血淌出来,在它黑色的皮毛上很是显眼。阿芫还没来得及细看,就见野猪又扑上来,这一回速度飞快,阿芫根本来不及反应,本能之下拿着镰刀的手臂就这么一挥,重重地打到了野猪的腮边,野猪“嗷呜”一声,退了回去。
阿芫不知不觉浑身渗出冷汗,风吹来,凉爽极了。
“再来呀!”阿芫大喝道,举着镰刀的手臂越发充满了力量,她一步一步地逼近小野猪,小野猪竟畏惧地盯着镰刀,步步后退。
阿芫心中狂喜。
“滚开!”阿芫趁着这个机会,又是一声大喝,并举着镰刀作势要砍它。
小野猪慢慢地后退了几步,忽而掉转头往灌木林深处狂奔,阿芫眨了眨眼,喘了口气,小野猪已经不见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