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回过神来,萧安乐已经跑远了,张三叶赶紧追了上去!
原以为,萧安乐是个光明正大、光明磊落又刚正不阿的人。结果没想到,他比自己想的还要“势利”……
不过从另一方面来说:大多数走江湖的,也没比萧安乐好到那里去。毕竟行走江湖什么的,就好比是一趟“全国旅游”。真真正正能穷游的,大多不是一般人,没有一定资金是不行的。
总不能说衣食住行,全靠大自然吧?那这跟野人有什么区别?说白了,这是旅行和求生的区别……
心里头为自己辩解了两句,萧安乐根本没理会追上来的张三叶。待他回到那个营地之后,他就马上冲进周围的房舍,搜刮起这个营地内的物资。
如果说:这是一场游戏的话,那肯定少不了这个激动人心的环节。总不能打了半天副本,啥收获也没有吧?那这个游戏就做得太失败了。
胡思乱想了一阵子,萧安乐以及后来赶到的张三叶,就顺利的找到吴青牛的“秘密金库”——一个小型的地下室。
等到两人置身室内,入眼尽是白花花的一片金银珠宝!由此看来:这帮盗匪还真不是什么好货色。欺男霸女还不算,还抢掠了那么多民脂民膏,当真是死有余辜!
未免这些钱财流落出去继续害人,萧安乐唯有秉着“正义之心”,恬不知耻的把这些箱子全都收入囊中。
至于身后的张三叶……他进来的时机稍微慢了几步,结果自然是啥也没有捞到。
因为就一眨眼的功夫,那些盛满箱子的金银珠宝就全都不见了?!反应过来的张三叶,顿时脱口而出道:“萧兄……你这是变的什么戏法?!”
一不小心就暴露了自己“贪婪”的嘴脸,萧安乐随即转移话题道:“能不能别在意这些细节,我估计这里应该会还会有些不为人知的秘密才是。你能不能把心思,放在这件要紧事上?”
“可是这……”
没等张三叶来得及说出下文,萧安乐便伸手指向旁边,故作惊讶的喊道:“你看那边!好像有几张纸,我觉得那几张纸一定有什么故事……”
没有理会身旁想问又不好意思的问的张三叶,萧安乐就往存放纸条的桌子那边走了过去。
只见最上方的一张纸,写着:王家 1132、李家 1008、一号 4868这一些像是记账之类的数字。至于下面其他的纸张,差不多也是一堆人名和数字。
结合这群盗匪的行事风格来看,不难猜出这些纸张上面的数字含义。要是萧安乐所料不错的话,与这群盗匪相互勾结的“关系网”,肯定不止张纸上面的这些。
虽然萧安乐本意不想招惹那么多麻烦,不过这事被他给撞上了,那就不好说了。本着天下兴亡、匹夫有责这句话,他多少还是愿意贡献出一份力的。
接下去,把这些证据收进《系统》空间之后,萧安乐顺便收下吴青牛的尸体,随后和张三叶离开此处,前去和那些被救的人员汇合。
莫约半刻钟左右,萧安乐就在张三叶的带领下,来都周边的某个山洞内,见到了那十余名被害人。
此番,她们虽然顺利逃离虎穴。但是那群盗匪给予的精神、包括身体上的创伤,仍旧没有平复。
经过一番打听,得知她们都是附近村落的妇女,基本上已经是无家可归了。
等到把事情的始末听个大概,张三叶随即愤愤的冷哼一声道:“这帮畜生!当真是死有余辜!那些个当官的,果然没一个好人!背地里耍官匪勾结的手段,真是岂有此理!”
看着火冒三丈的张三叶,以及面前这些无家可归的妇女,萧安乐就对张三叶说道:“走吧。”
不明白萧安乐准备做些什么,气愤填膺的张三叶随即摇了摇头说道:“萧兄自可先行一步!等我去剁了那狗官,再想办法跟你汇合。”
无语的笑了笑,萧安乐赶忙拉住他道:“张兄先不要激动,我也没说不管这事。我只是觉得,咱们需要从长计议。”
面色稍稍缓和了一些,张三叶便开口问道:“我听你的,不过这些无家可归的人该怎么办?荒郊野岭的,我们总不能丢她们在这不管吧?”
点了点头,心中已有计较的萧安乐便对张三叶说道:“自然不能放着不管。我意:咱们兵分两路,我先去《平定镇》收集相关情报。张兄就先带这些药和其他人到《武家庄》去,待安置好她们后,再来镇上找我汇合,我会给你留下记号。”
稍稍思考了一下,觉得这个办法可行,张三叶便招呼那群脱险的妇女准备启程。
不多时,走出山洞的两帮人已经准备就绪,张三叶便对独自前行的萧安乐拱了拱手道:“萧兄一路保重,等我安置好她们后,马上过来帮忙。”
点了点头,萧安乐就笑了笑对她们说道:“你们也是,我自有分寸,不必那么担心。”
暂时分道扬镳,萧安乐就照着张三叶给出的方位,继续向北前行。
待到破晓时分,萧安乐便只身来到《失魂峡谷》北部孤镇——《平定镇》。放眼望去,《平定镇》倒是有一副平静祥和的感觉。
然当萧安乐走进镇中的时候,周围的景象却显得十分的萧条。
一般来说:在这样的时间点,镇甸的出入口都会早早的摆上一些摊子。给那些起早赶路,或者进出货的行人提供一些饭食。
可如今,镇甸道路两旁的茶棚、商铺,竟然没有一家是开着的。有些商铺门前,还散落着一地的落叶,像是许久没有开张那样……
虽然《平定镇》地处偏僻,不像其他处于交通要道上的镇子那么繁华。然此地盛产百花果和曲香麦,是远近驰名、酿制好酒的原产地之一。
可随着萧安乐深入镇甸,周围的酿酒坊竟没有几家是开门的,路上的行人更是少得可怜。
好不容易找到一家开着门的小酒肆,萧安乐便迈步走了进去。然此刻的酒肆里面,只有一位无精打采的中年老板和一位面带愁容的中年妇女,各个都是垂头丧气的样子。
眼见有客人上门,店老板才打起一丝精神、前来招呼。可刚一照面,那位店老板就很抱歉的对萧安乐说道:“看这位客人的样子是外地来的吧?真不好意思,本店除了一些小菜,没有水酒供应。您看……”
没急着询问缘由,萧安乐便找了张桌子,笑了笑道:“无妨。赶路之人,随便给我来点饭菜就好。”
看到萧安乐没有介意,数日难得有客人上门的店老板,随即招呼那名中年妇女下去准备饭菜。
趁着上菜的间隙,萧安乐便拉着店老板坐下,然后旁敲侧击的问道:“说来奇怪,我听说《平定镇》乃酿酒大镇。可今早进镇,却没见一家店铺是开着门的……”
没等萧安乐继续说下去,店老板顿时面色紧张的轻“嘘”了一声。眼见天色尚早,周围也没有什么“耳目”,店老板这才轻叹一声道:“那都是以前的事了,我劝客官还是不要多问的好,免得招来麻烦。”
想来其中定有秘密,萧安乐则笑了笑道:“店家何必如此紧张?难不成此处有人不让谈论这个话题?”
神色暗淡的叹了口气,店家便神色幽幽的说道:“客官这话算是说对了。我们《平定镇》,原本就是靠着本地特产的原料,以酿酒产业闻名于世。”
“可自从三年前,新任镇长——钱三富上任之后,本镇的繁荣度就一天不如一天了。”
听到这里,萧安乐便往下问道:“这又是为何呢?”
再次叹了口气,店老板则接着往下聊道:“不瞒客官,这个钱三富表面上看是个文质彬彬的“君子”,实际上却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主!”
“上任的前三个月,他一直致力于生产,我们这些寻常人家也一直当他是位好官。然结果没想到,他后面却突然“变了个脸”,开始征收各种莫名其妙的费用……”
越说越气,店老板便愤愤的拍了一下桌子,面色通红的说道:“原本我这家小铺子,每个月要交的税钱,不过1两银子。哪知后面公家的人来了,说镇子最近越来越繁荣,税钱理应上涨一点。”
“于是我们这些同行就合计了一下,涨点税就涨点税吧,咱们也没什么好说的。可到后来!那些公家的人,隔三岔五就用各种理由来收税!”
“短短一年时间,税钱就由原来的1两银子,涨到10两!有些商铺过不下去了,就去找衙门评理。可结果呢?为首的人全都被抓了起来,说我们是聚众滋事!每人打了几十板子,关了3个月才被放出来。”
心怀郁闷的灌了一杯茶,店家又接着说道:“渐渐的,周围的商铺都过不下去、关了门了。而公家的人却还不放过我们,说店铺可以关、但是税钱照收不误!客官您说,这还有王法吗?!”
“渐渐的,大家伙都干不下去了。交不上税钱的,店铺又都被公家收了回去。没了店铺,剩下的人也只能寻求他法、自谋生计。我这家小店,也只能靠着祖上三代的积蓄,艰难度日罢了。想着日子能过一天算一天了……”
“直到一年前,那些个天杀的,变得是越来越贪得无厌!我们这些商铺没有油水可捞,他们就开始向周边的村落加征税收……仅仅半年时间,周边的村落就爆发了好几次动乱啊。官府又是打又是关的,影响扩大到周边好几个村落,数千人难以为生!”
“渐渐的,农户们都活不下去了。高税收之下,土地也荒废了不少。镇子里,现在除了公家的和一些大家族的产业继续营运之外,其他的各个生意也是越来越难做了。也正因为如此,原本还算繁华的镇子,这才落得今天这番景象。唉……”
听到这里,萧安乐不禁面色凝重的插过一句话道:“既然如此,你们没有打算往上层告状吗?”
貌似这话听得来气,店家便神情激动的拍着桌子答道:“怎么没有?!可那些想要告状的,不是死了就是被关起来了!”
“有些侥幸逃到外地去告状的,至今还不是音信全无?!”
“我听人家说啊——这些个当官的,那都是只认银子不认人的,是官官相护、同党挂钩!我们这些平头老百姓,无财无势、哪里有那份力量跟公家的人争斗呢?!”
“前些日子,我听说附近闹得最凶的那几个村子,一夜之间!人全都被杀了!公家的派人过去查看,说是被周边的盗匪所杀。哼哼哼,我看,这事就是他们干的!”
“像这群“吃人不吐骨头”的主,还有什么事是他们干不出来的?!就算周边有盗匪出没,那也是官匪勾结、祸害平民!话说得好听罢了!”
吐了心中的一口怨气,端菜上来的中年妇女便对那店老板说道:“你也别说那么大声,万一被公家的人听到了怎么办?最近这些“爷”,脾气一个比一个爆,咱们惹不起的。”
不得不承认这件事实,店家只好长叹一声、不再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