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亮说到这些,看了眼贺谨怀,见他没有不悦,又继续说,“他来我家,想让我来问问你,能不能让他去?”
贺谨怀,“……”
“他脑子被驴踢了?”贺谨怀摸摸小蜜糖的软发,对上闺女的笑眼,心里的不悦也散去了些许,继续说,“虽说他最后没下手,可他心里却有了害人的想法。他害了人,没受太多的惩罚也就罢了,若是再把这活计分给他,往后人家还不有样学样?”
“我矿上的工人每个月都有休息时间,我这次要是让贺谨慎去,您看着吧,等下个月有人回来休假,等到上工那日,指定有人莫名其妙被人打了,然后去不了矿上。”
他这么一说,贺亮也觉得不对了。矿上的活计虽说累人点,可工钱高啊,这个月听说还有什么高温补贴,还有什么肉补,反正好处一堆,别说他们村想去的人多了,就是外村都有人惦记。
这次要让贺谨慎去了,下次搞不好真有人为了顶缺,干出些不好的事来。
贺亮不好意思的说,“哎,这事怪我,我就不该答应他来说这事。他在我家哭的那样,那么大一个男人,我…哎…”
他这话也在给自己解释。
心里想着以后再也不答应人家这事了,贺霸王家没和他家计较往日的事情,又允许他孙子去西洋,这已经给他脸了。
他不能仗着别人给他脸,干些让人为难的事。
见他明白,贺谨怀就没继续说这事,又问,“您还有旁的事么?”
贺亮想了想,说,“本来是有另一件事来着,可听你方才一说,我觉得另件事只怕也不成,不仅不成,我觉得你和月芽最好再制定个章程出来管着这些做工的人才行。”
“嗯,什么事?什么意思?您直说,这里也没旁的人。”
贺亮想着自己也是为了贺谨怀好,就直说了,“狗蛋爹娘先前在你家门口吵嘴你还记得吧?狗蛋爹出去卖冰棍得到的钱都被他送给外头养的娘们去了。除非那日狗蛋娘跟着他出去,不然一整日下来,一个子都带不回来。够蛋娘拿他没办法,就想把自己男人的活计卖给她兄弟。”
“卖工位?”贺谨怀错愕了下,心想古人的脑子还真特么灵活,卖工位这种事情都能想到。
“对,就是这么个意思。”
贺谨怀又问,“她一个工位打算卖多少钱?”
“狗蛋娘说,她兄弟说给她三两银子。”贺亮又说,“我觉得这事不成,她要是把自己的活计卖给旁人做,那搞不好就有人有样学样,把自己的活计也给卖了。一个个都卖了,咱们村这些人还不闹起来?我方才就琢磨着,你们最好弄个规定出来,告诉咱村的人,活计不能卖,又或者,可以卖,但是必须卖给咱们村的人。咱村还没全部富起来呢,咋能轮到旁的村?”
贺亮说话间,贺谨怀已经将卖工位这件事的利弊给想清楚了。
道,“不能卖,谁若是不想做了,就让给村里其他人做,工位不是他们自己的,他们没有卖的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