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回到马场住处,付蒙茸将在镇子之上遇到马灵儿之后听到的一切关于萧剑的现状的事情讲给栾洋之后,栾洋一脸悲伤,得知自己的四弟萧剑此时正昏迷不醒,栾洋吵嚷着要去看萧剑,付蒙茸费了好大劲儿才将栾洋安抚下来。
同一时刻,马记药行的偏房之中,马灵儿正痴痴地望着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萧剑,忽然,这位古灵精怪的小丫头趴在萧剑耳边不停地轻轻一遍又一遍呼唤着:赫连震云、栾洋、上官清林的名字。。
聪明的马灵儿想用呼唤萧剑最为熟悉的兄弟的名字将萧剑从昏迷之中唤醒,但,半个时辰过去,马灵儿的努力换来的是萧剑的纹丝不动,此时,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萧剑好像压根儿对马灵儿嘴中蹦出的三个从前熟悉的、三位好兄弟的名字一无所知一般。好像马灵儿嘴中喊出的这三个人与自己没有一星半点的关系。
一次次,一遍遍,马灵儿不停地呼唤着萧剑从前最为铁杆儿的兄弟的名讳,萧剑始终一动不动,马灵儿脸上滑下泪水。转瞬之间,马灵儿泪眼朦胧。
“老四,你现在好吗?“栾洋扑闪着独眼望着房梁之上那根横亘着的人字梁圆木嘴里喃喃的呼唤着萧剑的名字。
夜已经很深了,荒凉的大地一团漆黑,天空的月亮被一大块乌云遮挡,远处的山在夜色之中显得朦朦胧胧。
时间流失的飞快,一转眼时间三天时间过去,栾洋终于按耐不住思念萧剑的心情,于是他在付蒙茸和马灵儿见面之后的第三个夜晚趁着付蒙茸熟睡的时候悄无声息的从马场的围墙上翻越出马场,借着夜色,栾洋来到马记药行的后院围墙外。
站在马记药行后院的围墙外,栾洋心砰砰直跳,就要见到自己的兄弟了,栾洋这一刻心情异常的激动,突然之间,栾洋向后退了三五步远猛地向围墙冲去,当飞快跑至围墙旁一步远,只见栾洋一脚猛蹬围墙墙面,第一只脚脚尖触及墙面,第二只脚随即向上点去,毫秒之间,栾洋双脚轮番飞速在围墙墙面之上交替上升,当双肩跃出围墙瓦砾之时,栾洋双脚使力,猛然之间,栾洋身体跃上围墙,双足站立在围墙之上。此时,距离围墙边五步远的阴影之处站立着一个人,他,好像一个鬼魅影子一般一直冷眼看着上了围墙的栾洋,那人从栾洋行在镇子之上以后一直不远不近跟在栾洋身后。
眨眼工夫,栾洋整个人站立在了围墙之上,望着马记药行偏房之中燃着的灯火,栾洋飞身而下,当栾洋悄无声息来到偏房门口的当下,借着房内昏黄的灯火,栾洋从微微留着一道门缝缝隙向室内看去,室内,马灵儿被朝着门口方向正坐在萧剑的床前一个凳子之上。
栾洋轻轻推开门悄无声息进了房间,当栾洋将身后的房门关闭的刹那间,马灵儿猛地站立起来朝着进入房间的栾洋喊了一声:你,你是什么人!
“马小姐别。。别怕!,我是萧剑的二哥栾洋。。“四周非常的寂静,栾洋声音不大马灵儿却听的清清楚楚。
马灵儿一刻悬着的心放了下来,随着栾洋向这边的走来,马灵儿终于看清楚栾洋的面容,右眼因为很早以前受过伤,眼皮上下一道疤痕看上去极为难看,加之上次在林中奔跑,受伤的眼睛被树枝刮伤,至今,右眼好像始终睁不开的样子,一脸粗鲁表情,猛地看上去,长着一只独眼的栾洋的长相好像一个坏人一般。
“萧剑哥哥怎么会有这样一个长相如此怪异的兄弟?“马灵儿心中暗自嘱道。
说话间,栾洋来到了床前,当栾洋眨巴着左眼看清楚床上的萧剑之后,栾洋猛地扑了过去一把抓住萧剑的手臂,双腿跪在地上不停地摇着萧剑的身体,嘴里喊道:贱儿啊!老四!萧剑!你。。你怎么了?我是你二哥,你睁开眼看看你哥哥啊!
床上的萧剑好像深深的睡过去一般任凭栾洋的摇晃和呼喊,身体却纹丝不动。
良久,马灵儿对栾洋说道:栾洋大哥,萧剑哥哥现在好像活死人一般,没有用的。
突然之间,栾洋猛地趴在萧剑的胸前痛哭起来。
很长时间过去,栾洋起身,当他转身看见马灵儿满脸泪水,伤心的栾洋扬起衣袖擦拭了一下脸上的泪水之后对马灵儿说道:多谢马小姐关心照顾我兄弟萧剑,先让我兄弟在你这里呆些时日,等我安顿下来之后再接我兄弟回去。。泪眼模糊的马灵儿微微向栾洋点点头。
栾洋飞速离开马记药行,行走在黑漆漆的镇子之上,远处传来几声犬吠,悄无声息的镇子略显凄凉。。
“小日本儿,有朝一日,我栾洋一定会报仇雪恨的!”望着远处日本兵驻地兵营方向,一身杀气的栾洋咬牙切齿的心中说道。
不大时间,栾洋来到马场的围墙边,看着近前的围墙,栾洋徘徊着想着就此离开此处,忽然,栾洋想起了自己的救命恩人付蒙茸。
“我栾洋也算是堂堂七尺男儿,回去,回去向付老伯辞行,毕竟付老伯还是我的救命恩人。”说话间,栾洋飞身上了围墙,落地之后栾洋向付蒙茸的屋子这边走来。
当距离那间屋子还有四五步远,一个声音传来:小子啊!你真是胆大妄为,你也不怕你的行踪被日本人发现,给马记药行带去灾祸!借着昏暗的光,栾洋发现不远处站立着付蒙茸付老伯。
其实,栾洋偷偷溜出马场,一路悄无声息的来到马记药行的后院围墙之下,身后一直跟着一个人,这个人就是付蒙茸。
“付老伯,你。你。你还没有歇息?’栾洋自作聪明、若无其事的问付蒙茸道。
闪眼之间,“啪---“一声清脆的响声,栾洋脸上被付蒙茸扇了一巴掌。
“付老伯。你。你为什么打我?“握着脸颊的栾洋问一脸严肃的付蒙茸道。
“你小子,该打,你知不知道?今天夜里你小子没有遇上小日本儿算是你小子修来的福分,如果今天夜里你遇到小日本,不光是你,整个马记药行都会被小日本连锅端,你冒失也就罢了,还在此处假模假样的撒谎骗人,你小子,你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有几斤几两?我且问你,你师父的仇要不要报?“付蒙茸压低声音狠狠地问道。
“报,一定要为师傅报仇!“栾洋斩钉截铁的回答道。
“我再问你,你凭借什么给你师傅报仇?难道凭借你的弓弩?难道凭借你栾洋那只独眼?难道凭借你的一双空手和小日本肉搏?还是凭借你撒谎的本领忽悠小日本儿?“付蒙茸一连抛出几个问话。
栾洋这一刻才真正明白先前付蒙茸先前抡出自己一个大嘴巴的用意,静下心来想想,自己的确只有杀敌之心却无杀敌之技,是啊!你栾洋凭借什么和敌人抗争?你栾洋究竟有什么本领可以和小日本拼斗?栾洋想到这里,那张脸一会儿红一会儿白,只见他像一个木桩一般杵在那里一动不动。。
忽然,栾洋猛地双膝一软跪在地上嘴中向付蒙茸说道:付老伯,你如果不嫌弃,就收留我做你的徒弟,教教我本领,我学好本领之后报仇雪恨,求求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