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比?”红狐讷讷地问,一句话把原本硬拗的气场全打破了。
裴蔓露浅笑:“把我松开,我再跟你说。”
红狐一脸狐疑地看着她,颇为戒备。
她没好气地说:“我要是打得过你,还用得着你给我松绑吗?你好歹也是个妖怪,怎么胆子这么小?”
好家伙,她硬闯进它家也就算了,居然还这样埋汰它,它含着泪,委屈巴巴,却硬气的不理她,得让她吃吃苦头。
“良辰苦短,你就忍心放他一人在那孤苦伶仃吗?”她斜觑了它一眼,神色莫名地不怀好意。
他眼光果真不好,竟然看上这种凉薄的女人!
它没好气的松开了绳子,还不忘用利爪在她身上划出几道血痕。
她脸色惨白,原本经脉被伤已导致了大量失血,一盆凉水浇过来更让她全身冰冷。
才松绑,险些踉跄倒地。红狐幸灾乐祸,偷笑一声。
她缓缓往床边走,见他身着红袍,面容隽秀,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妖冶惑人。她见过他穿白衣时的模样,如同清冷谪仙,不染纤尘。没想到,这身红衣将他的面容衬得这般俊美,倒是少了些许冰冷的意味,多了几分温度,整个人的气势都变得温和许多。
她抚上他的脸,却听到狐妖一声怒斥,她回眸望它,错过他微睁的目光。
“你干什么?比就比,可不兴摸人的!”它将她拉了下来。
谁知,只不过是拽了她一下,她竟重心不稳的往下一栽,瘫倒在地上。
“人又没醒,你装什么可怜!”红狐怒骂。
她抚平衣上褶皱,面无波澜地站起:“你先说,你打算如何爱他疼他?”
“我会把我最爱的果子分给他吃,有肉了就让他吃头一份。他冷了,我就给他披衣。无聊了,我就给他唱曲。他要是想舞文弄墨,我就在旁边给他递茶碾墨。”红狐作憧憬状,畅想着未来。
“你也知道狐王在追捕他,你怎么让他过上安生的日子?”她轻笑一声,笑它天真。
红狐恼了,“那你打算怎么让他过安生的日子?”
她浅笑,说道:“他想做什么,我就由着他做什么,不会勉强他做不喜欢的事。我会护着他,不让他有性命之虞。他不开心了,我就哄他开心。”
红狐跳脚:“这有什么,我也能做到!我只不过刚才忘记说罢了!”
她见它上钩,笑着望着它:“不,你不能做到。狐王在四处追捕他,你却大张旗鼓想同他结婚。其一,他还在昏迷,你未考虑他是否愿意同你结婚就一厢情愿的做着准备。你未做到不勉强他做不喜欢的事。其二,你没考虑到他被曝光于你的狐族血亲面前,他们是否会向狐王报信。你未做到不让他有性命之虞。你只是空喊口号罢了。”
她轻蔑的看了它一眼,说:“而我,虽平日里与他相处会拌嘴吵闹,但那只是情人之间的趣味罢了。我所做的每一件事,都能让他切切实实感受到我的爱意,因此,他也十分的爱我。你的爱比不上我的。”
她才下定论,红狐便反驳:“没有,我只是不知道怎么爱他罢了!你只不过是比我先到而已,我若是成了他的妻子,肯定比你要好得多!”
她笑着看着它:“口说无凭,你怎么证明?”
它讷言。
她挑眉:“你费心将他救回也算是有功劳的,我理应给你机会,如今,狐王正四处追捕他,你可什么法子帮他逃脱了?”
它置气:“当然是有的,我才不跟你讲!”
她低头一笑,坦言:“既然你我二人都爱他,应当以他的安危为重,怎么反倒在这种细枝末节上纠扯不清?这样,你不妨同我合谋,若是能将他安全送出去,我便把他让给你,如何?”
它闻言,眸子一亮,又泄气的说:“我不知道怎么把他弄出去,不过,狐姥姥应该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