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身体恢复了,就起来做事吧!”他不忘补刀,冷冷抛下一句,就离开了。
他关上门,嘴角带笑。
“怎么了?怎么了?”金庭筠一脸八卦地盯着他。
他笑容一滞,恢复往常那般端正自持,从她身边略过。
金庭筠悄悄走进裴蔓露房间。
“蔓露姐,你居然用符把我弄晕了!”金庭筠突然开口。
裴蔓露抬眼看她,淡然回答:“你都要把消息通报给秦巽泽,我当然要弄晕你。”
“怎么了?这么大仇?”金庭筠没心没肺的凑过去:“我怎么感觉你说泽泽哥的时候,面色不善啊?”
“岂止是面色不善,”她话一顿,难掩怒气:“我恨不得饮其血,啖其肉,食其骨!”
忽然,感觉空气一冷。
她抬眼一看,见秦巽泽端来一碗药。
他冷声说:“喝药。”
金庭筠身体一僵,缓缓往外挪,走到门边突然加快速度,用门遮掩住大半个身子,忙说:“那个,我差点忘了,我有正事,我走了。”
她关上门,又打开:“这回真的走了,你们慢慢聊。”
门砰地一声关上,裴蔓露提了口气。
“喝药。”
一双清寒的眸中印上她的身影。
她瞧见他端来的药,没由来的心虚,问:“你听到多少?”
“没想到你是个茹毛饮血的野蛮人。”他淡淡地说,微勾的唇角透露出他的讥讽与不屑。
她挑眉笑言,不甘示弱:“我也没想到,你是个小肚鸡肠的小孩。”
“什么?”他眼神一凉,语气颇为警告。
如此情绪外放,与他往日颇为不同。
可她对此毫无察觉,冷哼一声:“想我费劲波折才弄到手的美人泪,被你二话不说杀死了。我是看在你是小孩子的份上,不跟你计较罢了。”
原本只是准备让她把心中的怨气发泄出来,谁知道她张口一个小孩,闭口一个小孩。
不知为何,他也有些许恼意。
他反诘:“是不跟我计较,还是不敢跟我计较?”
嚣张、挑衅?!
算了,识时务者为俊杰,什么事她忍不下的。
她一口闷,喝光了汤药。
可还是没忍住。
她冷然一笑:“等你成仙了,再到我面前嚣张吧!”
秦巽泽从未见过这种人,自己忙里忙外救她不说,还得哄她?哪有这种道理!
看她冷眼,他气闷,他从未被人这般对待,起身离开。
门被砰地一关,裴蔓露感觉莫名其妙。
他毁了自己拼命才拿回来的美人泪,那可是自己以后保命用的武器!结果,自己还没说他两句,他竟然摔门走了?
她窝在床上思索着,秦巽泽那自诩正义的毛病真让人头疼。可如他这般修为的人物恐怕也不会像他这么热心护她。哎,如何才能让他别再坏了自己的事呢?
她起身,将碗放在茶几上,望着窗外。
不行,得出去透透气。
走廊静悄悄,她十分诧异。
敲遍房门,都没有人。
“裴前辈。”仅余的那扇门打开了,张云逸揉了揉眼。
“诶,他们去哪了?”
张云逸答:“都去准备原料,秦大人准备晚上施法救人。”
裴蔓露讶异:“难道,他想到了大范围施法的法子?”
张云逸点了点头,又抓不住头绪:“裴前辈,大范围施法很难吗?不是将单一施法的范围扩大就行了吗?为什么您这么吃惊?”
裴蔓露看着他,笑着说:“当然,那是一种简单粗暴的方法。但,如果有人不在他施法的范围,不就有漏网之鱼了吗?可如果施法范围扩大到全球,一则没有那么多灵力浪费,二则效率太低。我也不清楚,他会怎么做,我们可以看看。”
“原来这里面有这么多原理,是我想得太简单了。”张云逸搔头。
“求道就是这样,想得太复杂就摸不清头绪,想得太简单又得不到深刻的奥义。”裴蔓露笑言:“所以,有个好老师指路,是很重要的。”
“裴前辈,我知道您的意思了。”张云逸笑言:“您说过,会给我时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