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寄住在妇人家,妇人腾出一个空房,笑言:“这是我孙子的房间,他读的是寄宿学校,房间也就一直空着。”
秦巽泽淡笑颔首,妇人看了一眼沈荼,忖度着说:“你们小夫妻俩,怎么跑到这地方来了?”
沈荼看向秦巽泽,他淡淡地说:“回老家探亲经过,没想到家里的宠物狗跑出来,丢了。”
妇人忧心忡忡地说:“丢了就丢了,那是它的命。不要留在这地方,早点离开这里。我们是没办法……”
一黝黑的老头走了进来,他怒视妇人一眼,妇人精神恹恹,幽幽抛下一句离开。
“小伙子,要看好你的老婆。”
门被老头砰地一声关上。
房间内只剩下秦巽泽和沈荼,气氛顿时一滞。
沈荼嘴角微勾,笑言:“故弄玄虚,在本座面前玩些雕虫小技。”
秦巽泽淡漠地扫了她一眼:“神荼大人的意思是?”
沈荼笑言:“这村落闭塞落后,像是有人刻意将其与外界隔绝,目的是为了操控这里的人。从之前林中活埋的婴儿和派出所异常的警察可以看出。”
秦巽泽眉间一敛:“村落里的居民大都是五十岁以上的老人,这里看上去萧索贫穷。神荼大人认为,那人为何要这么做?”
沈荼笑言:“对人来说,或许没用。但精怪最爱这种失序的氛围,这里的人气有利于它们修炼。”
秦巽泽颔首,似是赞许:“那前辈打算怎么做?”
沈荼嗤笑:“当然是看热……静观其变,我们如今没有灵力,何必去招惹麻烦?”
沈荼见秦巽泽面色不虞,话语当即拐弯。
秦巽泽淡淡看了她一眼,低头沉思,骤地起身。
沈荼一怔:“怎么了?”
秦巽泽淡淡地说:“没有换洗的衣服,我去买几件。”
“一起吧,毕竟是夫妻。”沈荼挽过他的手,戏言。
秦巽泽身体一僵,似乎对她此举颇为不喜,顾及如今夫妻的名义,才未将她的手甩掉。
沈荼顾及秦巽泽的伤势,特意带着他绕远走到一处坡度较缓的地方,经过另一侧的房间时,听到里面有嘈杂的说话声。
沈荼往屋内一望,一人看见了她的面容,神色一变,说了一句:“人来了。”
众人噤声,齐刷刷往窗外望,他们在屋内站满了,一回头,各个神色木然地看着她。
房主妇人打开门,沈荼竟从她眼底发现一丝慌乱与恐惧。
能听出妇人竭力地控制着声线不抖动:“你们听墙角做什么?”
沈荼蹙眉。
秦巽泽似乎察觉到沈荼的情绪,伸手搂住沈荼的肩膀:“我们发现没带换洗的衣物,准备出去买一点,想多跟她散散步,就挑了远点的地方走,不知道你们在这。”
秦巽泽面上挂着疏淡的微笑:“你们在谈什么?是我们吗?”
妇人走了出来,把门一关,语气僵硬:“没有。我孙子有些衣服,你们先用着,晚上把门锁好,不要出门。”
沈荼见那妇人神色怪异地看着自己,心中十分诧异,蹙眉不语。
秦巽泽搂紧了沈荼,低声说:“没事。”
屋内,妇人递来几件衣物,指着一个大木桶说:“用这个接热水,用完就把水倒在院子里。晚上不要单独行动,有门就把门锁好。”
妇人离去前的目光带有一丝厌恶,几分恐惧,让沈荼疑窦渐生。
秦巽泽在卫生间里洗澡,沈荼无奈等在门外。
水声沥沥,沈荼昏昏欲睡,打了个盹,谁知,醒来竟回到幼时的住所。
“小神荼,蓍草起卦会了吗?怎么那么贪玩?”
门外隔着母亲的声音,恍惚间回到了幼时。
沈荼手轻颤,推开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