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直视着他的目光,无视他刻意释放的威势压迫,淡笑反诘:“那可不一定,有些人,只要还活着,总有一天会让别人刮目相看。”
姒少武闻言嗤声一笑:“你又不是初入仙门的道士,怎么相信重头再来的鬼话?没了就是没了,你的权势地位、法术修为全都没了,昔日能被众人追捧推崇,今日也能被人肆意凌辱。神荼,你得习惯这种生活,这就是你的未来。”
裴蔓露低头浅笑,抬眼看他,不落下风:“你可以拭目以待。”
姒少武见她虽修为尽失,却不显落魄,仍旧那般恣意张扬,越发愤懑。
秦巽泽见他面容逐渐扭曲,心中警铃大作,连忙趁机施咒,欲带她瞬间转移。
谁知,他才刚施咒,姒少武便觉察到灵力的波动。
只见姒少武冷笑一声:“那我就成全你们。”
明明施咒定向是旅馆,可最终却来到黑黝黝的山洞。
“嘶。”裴蔓露一声抽气。
秦巽泽忙问:“怎么了?”
他指上跳跃着淡黄色的火光,投掷在山洞两侧壁上,如烛火一般,摇曳晃动。
他闭目探视周围,无异常波动,方才那个狐妖已经不见了。
怎么就这么轻而易举的放过了他们?
洞内寂静一片。
她忽然开口:“你去看看洞口在哪。”
她忽然意识到,这没有光透进来,根本就是个密闭的空间。
那他们会不会就在里面窒息了?
才想到这,便听到水流潺潺。
方才似乎没有声音,流水又是从哪里来的?难道与潮涨潮落有关?
头有些发沉,像是被灌了铅一样,往日从未有过这种感觉,就连思考也变得迟钝。她意识逐渐涣散。
突然,淡如烟云的香味悄然萦绕在她的鼻间,起初,是清甜的香味,越闻越觉得发腻。
姒少武究竟想做什么?她都抱了必死的心,他却这么轻而易举的放过她了?
她忽然想起,他受了姒少武几次攻击,恐怕伤势严重。
她透过昏黄的光芒望着他,光影之中,往日冷峻的面容变得柔和,暖光投进他的眸,那清冷的眸显得温柔而惑人。
“怎么了?你身体不舒服?”
他轻启薄唇,连声音也变得温和,一字一句,从胸腔里发出声,沉郁顿挫,让她的心也随之跌宕起伏。
“明明该我问你,怎么你反倒问起我来了。”她轻笑一声。
只觉得寂寥萧索的冬日透过一丝阳光,燕雀啁啾,溪水潺潺,她的面上像是笼了一层纱,似在眼前,又好像在云端。
他眼神迷离,伸手摸上了她的脸。
肤若凝脂,他喟叹一声,似是餍足的赞叹,又像是几欲索求更多的不满。
‘怎么了?’
或许她该问,但她现在不想打破这朦胧的氛围,就像是知道会醉酒,她也不会停杯一样。只觉得良辰美景,不可辜负。
没想到,她还未做些什么,他便凑近了。
近得能看到他睫毛投掷在眼底的阴影,近得能看见那如墨般深邃的眼眸中的一抹金色,近得能听见他的心跳声,如擂鼓--‘咚咚咚咚’。
她向来恣意张扬,既然情之所至,何不尽兴?
白嫩的手臂搭在他的肩上,纤手轻轻勾着他的脖子,她看着他笑,眉梢眼底,尽是风流。
她浅笑,眼波流转,像是一掬月华,又似乎遥不可及。
他急不可耐,吻上了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