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照闻言困惑,工作再怎么忙,也不至于连回家睡一觉的时间都没有吧?让这么漂亮温柔的妻子一个人在家,钱荣先生也未免太放心了?
孙绛香说话软绵绵的,虽与她发声习惯有关,但总觉得她被什么蚕食了精气,沈荼蹙眉打量着她,也没发现异常,摸不准到底是自己多疑,还是有什么奇怪的术法不为自己所知。
正在此时,听到“啊”地一声惨叫,三人当即往屋内一看,见张浩连滚带爬,慌忙地往外跑。
赵照惊问:“怎么了?”
张浩当即往沈荼身后一躲,浑身止不住的颤抖,说:“我看到一个满脸是血的男人。”
沈荼起身,问:“在哪?”
孙绛香打翻了桌上的茶杯,只听见一声清脆的响声,张浩回头一看,见她面色惨白,全身僵直,坐在椅子上。
沈荼蹙眉,扣住张浩的手腕,将他从自己身后拉了出来。
张浩只觉得手腕一阵剧痛,当即从沈荼身后走了出来,嗷嗷大叫:“疼疼疼,松手。”
沈荼蹙眉,不知为何没能察觉到邪灵的波动,按理说,远超她精神力探知范围的邪灵,应该不会有这闲情雅致陪个女人玩过家家。
“我感觉不到其他的存在,你带我过去。”
听见沈荼这么一说,张浩只觉得脊背发凉,他正欲出言婉拒,哪知碰上沈荼冰冷的目光,当即把话咽了下去。
张浩看向孙绛香,故作镇定地说:“那人面孔十分吓人,夫人还是不要跟过去了。”
孙绛香呆呆地说:“我已经见过他了。”
沈荼一想,既然孙绛香已经见过那游魂,多半他也是冲着她来的,一时倒也不急着揪住他。
于是,沈荼坐在椅子上,抿了口茶,说:“夫人不妨从头说起。”
孙绛香捂着心口,面容惨淡,像是经受了极大的痛苦。张浩见了,当即惊慌地说:“钱夫人,你是不是要吃药?”
孙绛香摆摆手,深深地吐了一口气,似乎有所舒缓,她缓声言:“有天傍晚,我在书房里看书,无意间瞥见远方的山丘上有一个人影,他大概是见我看着他,一直朝我挥手。”
孙绛香心有余悸地说:“起初,我只当是有个怪人。可天都黑了,我发现他还在那里挥手。我当时特别害怕,我丈夫又在出差,只好让门卫替我看看,哪知道,我明明看见那人就站在门卫旁边,他还说没看到。”
张浩闻言,面色惨白,只觉得浑身发冷,他说:“我刚才也是在书房里看到那个怪人的!”
哪知,孙绛香闻言,立即抬起了头,目光狠厉地瞪了张浩一眼,厉声说:“你去书房做什么?!”
孙绛香骤地变脸,完全不复刚才那般温柔恬静的模样。
张浩吓得一愣,嗫嚅道:“我只是听到书房有声响,以为是钱先生在,想去攀谈一番,没成想,碰上了那个怪人。”
沈荼紧敛眉头,看着孙绛香,沉思不语。
赵照说:“夫人看来吓坏了,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钱先生怎么放心你一个人呆在家里?”
孙绛香皱眉,叹了口气,说:“他昨天才出去,说是考古队发现了一处遗迹,他想跟过去看看,有没有新的灵感。”
张浩唏嘘:“看来,想成为像钱先生这样著名的作家真是不容易。”
哪知,屋内传来了开门声。
众人屏气凝神,只听见一声暴喝:“谁让你们到我家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