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梁子默走了过去,在男子地正对面坐了下来。
男子拿起一个酒杯,对谷梁子默示意到:“来点?”
谷梁子默微微愣了一下,旋即点了点头。要知道平常谷梁子默是不喝酒的,普通的凡酒对修炼之人来说没什么作用,一般修炼之人所饮之酒自然也是针对修炼之人所特殊制作地,不但有酒本身的特性,更是能够添加很多其他的属性。
但无论如何,酒精都会麻痹人的心智,而谷梁子默身上的秘密太多,太大。任何一条泄露出去,都是杀身之祸,所以谷梁子默平日里并不饮酒。可是今天,不知道因为什么,谷梁子默竟然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
倒上一杯摆在了谷梁子默面前,男子开口道:“刚才走的匆忙,还未请教兄弟姓名。”
“谷梁子默,叫我子默就行。”
“枫林火山,就叫我枫吧。”
两人相视一笑,共同举起手中地酒杯一饮而尽。明明今天才见面,刚才才互相通报姓名,却如同两个已经相交已久地朋友一般。
酒很清淡,谷梁子默甚至感觉那些凡酒都比它更加的浓烈。这酒水谷梁子默合起来却如同一杯仅仅是有一些甜地水一般。
略有些疑惑地看向枫林火山,谷梁子默却看到他一脸沉醉地样子,只是即使这样,也仍然没有破坏他身上那股气势。
似乎是注意到了谷梁子默地疑惑,枫林火山笑了一下说道:“感觉没有味道?像清水一样?”
谷梁子默愣了一下,还是点头说道:“在我品来,只有一点点甜甜地味道,不知道这是什么酒?”
“呵呵。”枫林火山笑了一声,拿起酒壶重新给两人倒上,开口说道:“这酒,是我亲自酿地,就埋在此地,酒的名字就叫做清。每年到这边,我都会挖出一坛,喝上一壶,剩下的带走。然后重新再动手酿上一坛。”
跟随着枫林火山示意的方向,谷梁子默看向旁边的桃树,根部果然有着挖掘的痕迹,而在亭子旁边,则是有一小坛开封的酒坛放在一块表面平整的石头之上。
“有些事情,经历了,失去了,才知道个中滋味。”枫林火山却是微笑着解释道:“你还年轻,有很多事情没有经历过,自然也就品不出这酒中之味道。”
一壶清酒,两人分食,一人只喝了几盏。谈天说地之间,没有说道修炼,更没有提到任何关于战斗的事情。可是谷梁子默却感觉自己整个人如同受到了洗礼一般,很多迷惑的地方突然就自己想明白了。
“谢谢枫兄了,此一番,受益良多。”饮毕,谷梁子默真诚的行礼道。
“子默兄弟这说的什么话,你我有缘,称不上一个谢字。”枫林火山却是微笑摆手道。
“天色不早,今日就此别过了。”谷梁子默笑着道别,然后转身离去。
“子默兄弟等下。”突然一声叫声从谷梁子默身后传来:“接着。”
谷梁子默转身,却看到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向自己飞来,一时间竟然没能反应过来,本能的将其接在手中。定睛一看,竟然是一坛未开封的酒坛,而且上面新鲜的泥土则说明这显然是刚才挖出来的。
而枫林火山脚边桃树根下的一个坑洞更是很好的证明了这一点。
“这···”谷梁子默有些尴尬地说道:“我也品不出这酒地好处,酒送给我岂不糟践了好东西么···”
“并非如此。”枫林火山却是说道:“回去找一颗桃树下埋起来。等什么时候你想起来挖它了,你自然就能品懂了。”
谷梁子默愣了一下,旋即笑道:“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客气了,既然枫兄送我了这一坛酒,也就不在乎我把那颗桃树也带走吧?”
枫林火山愣了一下,笑着说:“你倒是识货,得,当然没问题。”
其实谷梁子默那里是识货,而是因为枫林既然选择将自己手酿得酒埋在这几颗桃树之下,想来可能也是因为有什么特殊之处。而根据枫林火山得口气,显然谷梁子默也是蒙对了。
欢喜的挖出了这颗桃树收了起来,谷梁子默再次道别离开,只不过这一次枫林火山没有再开口阻拦。
寻了一处没有人的地方,谷梁子默直接将这坛酒和这颗桃树转进了仓仑世界之中,就栽在医小仙所住的小竹楼的后边。
而另一边,枫林火山依旧像往年一样,在那块平整的大石头上手动开始酿酒,只不过今年是两坛···
在白云城中的第二天,谷梁子默倒是又和枫林火山“巧遇”了一次,谷梁子默便借机询问了很多有关于中土这边的事情。枫林火山自然也是知无不尽,不仅如此还提点了很多谷梁子默自己都没有想到的问题。
这种事情当然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够说完的,因此在这几天之中,每天都能看到有两个男子坐在一处偏僻茶馆的二层谈天说地,偶有路过,似乎听到的又只是一些坊间传闻一般。
其中一人年龄看起来要小一些,身着黑色布衣,身形普通,面容也只能算是普通偏上,只是身上那股孤僻的气息反而给整个人的形象加了几分。大多数时间也是只听不说,只是偶尔抛出一两个常识问题,换个人过来都要鄙视这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土包子。
只是他对面那个男子却是不厌其烦地回答这些听起来傻了吧唧地问题,还耐心地进行解释。而与黑衣男子不同的是,这名男子地身材就要略显高挑一些,面庞绝对属于充满了中年魅力的大叔级别(真的没有秃顶),一身棕黄色的西服总是一丝不苟的支愣着每一个棱角。
这一中一少的组合,倒是在城中一些青年女子之间流出了一些不雅的传闻,并且有愈演愈烈的趋势,甚至还有几名女性开始长时间“盯梢”、“跟踪”。可是无论是谷梁子默还是枫林火山,又那是那么容易就能被这些人跟上的?
要不是感觉到这些人没有恶意,谷梁子默恐怕早就出手了。所幸谷梁子默在白云城中也没有呆多长时间,过了几天没有再见这两个人出现在那个靠窗的雅间,这些女子的注意力自然又被其他新鲜的东西给吸引了去。
走出了传送阵,谷梁子默揉了揉有些昏昏沉沉的脑袋,不知是因为长距离传送的缘故,更是因为这几天之间和枫林火山的交谈,导致谷梁子默被迫填鸭式的接收了很多的知识。
众所周知,谷梁子默本就不是一个擅长学习的理论派,偶尔能够心血来潮地去学习一些理论上的知识还行,陪喝这理论和实际上的心得还能够有自己的收获。可是像这样完全不求甚解的接受知识,恕我直言,谷梁子默能够撑住已经殊为不易了。
昏昏沉沉之中,谷梁子默感觉自己胳膊突然之间碰到了什么,忙抬头,却只看见一个小男孩从自己身边慌慌张张的跑了过去。
摸了摸身上的衣服,竟然已经被划开了一道口子,自己随手放置的传送玉牌竟然不翼而飞?
一瞬间谷梁子默强压下脑子之中的不适感,虽然脑袋有些昏昏沉沉,但是这并不代表谷梁子默就变成了一个傻子。自己身上这身衣服,可是自己在进入西荒的时候专门从玄宝坊定做的那一批。
虽然不能说达到了虚级尊级的防御,但是羽级以下的攻击是完全能够防的住的。而这就说明,刚才慌慌张张跑过去的那个小孩至少已经有能够破防羽级防御的手段。
不管是他自己已经达到了羽级,又或者是他手中有着能够破防羽级的兵刃,都说明他肯定不是一个普通的小偷那么简单。而这种等级的小偷,会看不出来这个玉牌并不值钱?
虽然属于玉质,放在普通人的世界之中还能值一些钱,只不过其自身材质一般,又已经改造过,别说羽级了,你就是扔给凡级的修炼者,人家要不要还是两说呢。
这值得冒着被别的修炼者追上去打死的风险吗?肯定是不值得的。因此轻易的就可以推断出,对方偷走谷梁子默东西只不过是一个引子,真正的陷阱肯定还在后边。
若换做什么其他随便一种不太重要的东西,谷梁子默也就不去管他了,毕竟下一个传送马上就要开启,自己还要赶快赶过去。可是正因如此,自己还真就得去把那块玉牌追回来。人家说的很清楚,玉牌丢失不补。想要继续行程,就只能自己去重新购买。
谷梁子默脚下一动,整个人悄无生息的隐藏到了人群之中,如同鬼魅一般从一个个人影之间飘了过去,向那小孩身后追去。
别看谷梁子默仅仅只是使用了幽龙步,可是对比那小孩子来说,仍然是要快了数倍不止,仅仅是几次呼吸的时间,谷梁子默就成功跟在了男孩的身后。
男孩手中死死的抓着从谷梁子默身上掏来的玉牌,一路上不断地钻过各种阴暗的小地形,从各种杂物之中穿过。若是换上个人,或许还真的不一定能够在不造成太大破坏的情况下追得上他。
总之是七扭八拐,男孩停在了一个破旧地小屋门前,喘了两口粗气,男孩敲了敲身边的破烂木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