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松峰上看见燃天峰上升起了烟花,一群人都炸了,还有人敢欺负平山眉?
本来弋远松正在给一群弟子传授功法,看到平山眉的烟火摇了摇头,看着蠢蠢欲动的众弟子们,“去吧。”
然后本来座无虚席的传道台上只剩下弋远松的大弟子宗山鉴一人,宗山鉴起身和弋远松并行,落后弋远松半步,弋远松笑说:“这问天宗好多年不曾像这样热闹了。”
宗山鉴是清楚知道当年那段往事的,不像问天宗大多数人都是道听途说,“如果没有当年那件事,我问天宗该是如何鼎盛?”
弋远松摇了摇头,“时也,运也,命也。”
隐松峰上,一道道流光飞烁直奔燃天峰而来,“哪个不开眼的敢欺负我师妹?”
开口说话的是弋远松的二弟子李山随,张山楚腿肚子在打颤,他恨不得抓住平山眉拷问,你有这么大背景,你早说啊,张山楚这个时候才想起来,前些日子隐松峰的弋远松新收了一个徒弟,叫平山眉,年纪尚小。
当密密麻麻一群人站在平山眉身后时,张山楚感觉自己膝盖有点软,谁不知道问天宗里最护短的就是隐松峰主新赋兮,“师妹,我刚才就是开玩笑的,各位师兄我就是跟师妹开个玩笑而已。”
平山眉挤出几滴泪来,楚楚可怜地看着李山随,小手攥着他的衣襟,带着哭腔,“师兄,就是他,他欺负我……”
李山随等人见平山眉这副可怜模样,心一下就软了,看着张山楚一股无名火就烧上来了,“你算个什么东西?”
就在平山眉放信号时,就有人偷偷去通风报信了,“远焱师叔,山楚师弟和隐松峰的平山眉师妹起了冲突,隐松峰的弋远松师伯的二弟子李山随带了一群人把山楚师弟围了。”
张远焱正在开炉炼丹,听到来人的话,只是趁空闲时说:“他那性子也合该打磨打磨了,也该知道那些人能惹,那些人不能惹,否则,将来他必定会给张家,会给燃天峰,甚至会给问天宗引来不必要的麻烦。你去看着吧,若是不会危及性命,那就不用通知我了。”张远焱塞给他一枚符箓,若是出事了,可以捏碎它,然后张远焱就能立即察觉。
张山楚面有惧色,“我哥是峰主亲传,你们敢动我?”
问天宗弟子的家世大多都不好,对张山楚这样靠裙带关系的人他们是看不起的,你弟兄再厉害,那也是他厉害而不是你厉害,在问天宗也没人吃这套。
“张远焱又如何,谁厉害,要打过才知道。”李山随淡然的说。
张山楚自己本事不怎么样,都是靠张远焱的名头才横行无忌,“你……”
“你什么你,一个吃软怕硬的废物而已。”李山随说话也是毫不客气。
云荼本来准备带着辞天令闯山门,结果……
拾阶而上,这是从天下镇往问天宗去的必经之路,当地人称之为叩道阶。阶有三千,唯道一阶尔。
不同人面对叩道阶有不同的阶数,这和修为高低无关,只是和你的心有关。
云荼走了一步,迈上一阶,辞天令跟着迈了一步,一步一步往上走,明明没有走多远却已经觉得很累了,辞天令回头看,却发现云荼还是在她的身边,辞天令盯着云荼往前走了几步,云荼分明没有动,可是他还是在她的身边,虽然辞天令也见过一些超出她认知的事情,但是她还没见过这么邪门的。
在辞天令眼中,山门隐于云雾间,云荼不怀好意在辞天令耳旁说:“你慢慢走吧,我在山门等你。”
辞天令还没反应过来,就发现云荼消失在眼前,就在那一瞬间他好像化作了一阵风掠过,辞天令嘟着嘴,有些不开心,埋着头往上冲。
修炼是一件很无趣的事情,不然为什么古之隐士好结庐而居,还不是因为一个人很无聊,遇到相同志趣的人自然就按捺不住心中的寂寞。
独学而无友,则孤陋而寡闻。
有时候一些思想上的小火花,总是需要两块火石相互碰撞才能迸发。
今天的问天宗很热闹,有背景有实力的弟子们都在燃天峰吃瓜,好多挤不进去的人或者说不敢吃瓜的人就去山门看人爬叩道阶了,毕竟近些年来自不量力来爬叩道阶的人少了。
“你说能打起来不?”
“我感觉有点玄,毕竟张山楚的兄长是燃天峰的亲传,虽然李山随师兄实力高强,可是有时候还是要顾及一下影响。”
“此言差矣,隐松峰的弋远松师叔可是一个极其护短的人,要是李师兄输了,说不定弋师叔直接过来教张师叔做人……”
这些都是各峰几十年新收的弟子,问天宗的记名弟子要么是从门人中极其优异之辈,要么是各峰可以收徒的弟子带回来的,毕竟峰主带回来的都是亲传弟子或者关门弟子。
问天宗有七峰,青鸟燃天隐松沉水黄龙问柳,这六峰是问天道尊六位弟子所在,问天宗第一峰寻道峰,是问天道尊闭关所在。
像这种有热闹可以凑的地方,怎么会少了黄镜,黄镜所过之处,那都是一片“黄师兄好”的声音,一个黄镜不可怕,可是整个隐松峰就可怕了,更可怕的是,惹了黄镜,你就相当于招惹了半个问天宗的二代弟子,谁让别人有一个救了半个问天宗二代弟子的师傅。
张山楚和黄镜的私交不错,看到黄山镜来了,那叫一个声泪俱下,“黄师兄啊,你看看,隐松峰这些人,仗着人多势众就欺负我,这和世俗中的地痞无赖何异?”
黄镜看到对面的平山眉,脸一下就黑了,张山楚心底欣喜若狂,你们这些东西,哼哼。却不料黄镜反手就给了张山楚一巴掌,怒骂,“狗东西,平师妹乃是我平师弟的遗孤,你敢欺负平师妹?”
张山楚被黄镜这一巴掌打蒙了,黄镜屁颠屁颠的跑到平山眉的身边:“师妹,有没有哪里受伤,有没有哪里觉得不舒服。”
平山眉扑进黄镜的怀里,眼泪哗哗,“黄师兄,他欺负我,阿郎他抛下我去了,孃子也走了,这世上就我孤零零的一个,没人疼,没人爱,呜呜呜。”
在场的一大片人爱心泛滥,黄镜摸了摸平山眉的头,用衣袖抹去平山眉的眼泪,“没事没事,以后师兄疼你,跟师兄说说怎么回事?”
平山眉哽咽着说:“他欺负李山水师兄,我看不过,他就连我一起欺负,呜哇。”
黄镜看向旁边的李山水,“是这么回事?”
李山水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头,“是。”
黄镜看着这个蠢货,削了他一巴掌,“你怎么不和刑法殿说?”
“我不知道啊!”
黄镜感觉自己无法直视李山水了,来了问天宗这么久了,竟然连刑法殿都不知道。
这时张山楚好死不死的说:“黄师兄,那些钱大部分我都孝敬给你了。”
黄镜脸一红,恨不得找个缝儿钻进去,怎么还有自己的事,“我不是,我没有,你不要乱说。”
黄镜决定给他一点教训,“你这狗东西,事到临头还敢胡乱攀咬,我什么时候收过你东西?”
“前日,师弟我不还送了师兄您三千银?师兄你还夸我懂事。”
黄镜当然记得,可是你现在很不懂事。黄镜有些恼怒,一巴掌按着张山楚的头就往地上一拍,这要是瓷实了,这命也就没了,不过黄镜还是有分寸的,只是出了些血,人也晕过去了。
燃天峰上一声爆鸣,接着一道剑光滑落,来人探了探张山楚的鼻息,无碍,松了一口气,一甩头用赤红色的眼睛看着周围的人,“谁?站出来。”
他黄镜怕过谁,“是我,怎么,你想给他出头?不是我吹,除非老祖师公,这问天宗还没人敢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