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屏翳从宗祠逃出来之后,整个燕国都得到了神谕,当立公子层兰,诛公子屏翳。
“诸位大人,以后燕国就靠你们了!”公子屏翳半躺在垫了好几层皮草的椅子上咳血。
“公子,那您?”下面一排排人都急眼了,他们可都是公子屏翳的拥趸,有以府谷歌乐神功为首的朝臣,也有以月飞霜为首的商业巨贾。
公子屏翳:“想必诸位家里都收到神谕了,燕国本公子是不能待了……咳咳咳……”
府谷歌老泪纵横,“公子层兰有何德何能能代公子而为上,公子的努力老臣可都是看在眼里啊……”
公子屏翳摆了摆手,“事不可为,昨夜我与那伪神交过手了,伪神颇为厉害,不过也让本公子看到了自己的不足……咳……”
华采衣坐在公子屏翳的对面,一只手撑着头看着他,都忘了时间,看着看着就羞红了脸。
公子屏翳:“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华采衣慌忙地摆手,脸红得更厉害了,“没什么,没什么……公子饿了没,要不要小女子为公子准备些吃食。”
公子屏翳:“本公……我不饿,只是有些渴了,就麻烦姑娘准备些茶水。”
华采衣向公子屏翳款款一礼,“是采衣照顾不周,竟不知公子是口渴了,采衣这就吩咐下人为公子备好茶水。”
公子屏翳:“多谢姑娘了,只是还拜托姑娘一事。”
华采衣:“公子请说。”
公子屏翳:“还请姑娘不要再称呼鄙人公子了,燕屏翳不过是丧家之犬,何德何能让姑娘如此待见。”
华采衣略作思索,然后问公子屏翳,“那采衣又该如何称呼公子?”
公子屏翳:“唤我燕卿即可。”
华采衣大喜过望,“既然如此,公……燕卿唤我采衣便可。”
当华采衣自觉和公子屏翳相谈甚欢的时候,外面进来了一个丫鬟,低声跟华采衣说:“小姐,老爷请您去书房一趟。”
这关系才有了起色,就这样被自家老爹这么搅和了,心中有些不甘,“老爷说了什么事没有。”
丫鬟:“老爷没说,不过,看老爷的模样当是重要的事。”
华采衣神色不动,“那你先下去吧,我马上就过去。”
丫鬟先后向华采衣和公子屏翳一礼:“是。”
等丫鬟走了,华采衣才面带歉意的微笑对公子屏翳说:“还望燕卿不要怪罪,家父有事唤我过去,就请燕卿在我华府中好好转转,华家虽然不是公卿大族,华府也比不得各国王宫寥廓奢华,但是也自有精巧别致之处,这亭台轩榭之间的布置也暗合天数,其中祥情就不再细表,有些事要自己看过经历过才知道。采衣这就先行告退了。”
华采衣莲步款款,摇曳着自己纤细的腰肢就离开了。
在华采衣离开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华诩就大摇大摆地走进了这个屋子,然后坐到公子屏翳的身旁,侍女端上茶,华诩抿了一口,“公子素来潇洒,如今怎么成了这般模样。”
公子屏翳脸皮子抽搐了几下,本来伸手端茶的手都收了回来,“华掌柜的平日不是信奉和气生财,怎的今日里说话却是怎么如此尖酸刻薄。”
华诩一口茶没喝合适,呛到喉咙里了,咳得眼泪都往下掉,“公子,这言者无心听者有意,本来就是好话,若是这人总是歹意揣测别人,这好话也都成了歹话了。”
公子屏翳听着这话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只能是打碎牙齿和血吞,咽了这口气,谁让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华诩笑眯了眼,“不过我们公子却也不是这种人不是?”
公子屏翳也就借坡下驴,“华掌柜的,我来可不是跟你说这些话的。”
玩笑话说罢了,华诩一本正经,“我听月掌柜的说起了,公子与那伪神做过了一场,不知胜败可有数?”
公子屏翳:“华老贼,你何苦这般与我难堪,还胜负几何,你怎么不去跟它干一仗?”
华诩一听公子屏翳脾气上来了,语气也就软了下来,“那能啊,公子屏翳那是神仙般的人物,能和尊神做过的人。”
那日在宗祠里,公子屏翳一坐在灵前,神像就现了变故,神像的蛇腹开了一个大口,里面还有差互犬牙,公子公子屏翳丢了一只不生蛋的老母鸡进去,最后吐了一地鸡毛,红木的神像变得愈发红了。
公子屏翳挨个敲了敲地板,发现许多地板下面都是空心,一敲嗝旁的地板声色都不同。
上了一炷香,公子屏翳给神像磕了头,言语一番,一拳就应上了神像,把神像的一个头打裂了。
公子屏翳:“你这妖怪,不过享了燕国宗祠里的供奉的些许香火,也敢自称神明,妄称天数?”
尊神:“你这蝼蚁知晓什么,本尊乃天界东极天主青龙孟章神君之血裔,是这世上拔尖儿的血脉,你这下界的卑贱血脉还敢羞辱于我。”
“本公子才信什么血脉,看本公子不将你这妖孽打杀于此,为我燕国除你这一祸害!”公子屏翳抡拳就打,脑后神环三千韵,一拳过去就破了神像身上的神光。
但那尊神却也不是好惹的,瞬间就重聚起了护体神光,九颗头颅一个个都面带凶光,十八只眼睛就像十八只血红的灯笼一般纠缠而上。
公子屏翳见尊神周身的护体神光重聚,一脚踏在地板上,地板寸寸崩碎化作齑粉,公子屏翳只知这地下应该藏有东西,却不知地下却是一堆人骨,那一堆人骨中间还有一块玉佩,那是他送给笑笑的……
公子屏翳发丝飞扬,脸上青筋暴起,臂膀上血管爆裂,衣裳尽染上了血色。
公子屏翳双手抓住尊神一头的两颗毒牙,狠狠给了那信子踩了一脚,疼得它眼泪都差点下来了,另一个头猛的一口把公子屏翳生吞下了肚。
公子屏翳到了尊神肚里,一拳接着一拳擂在它的胃袋上,露出挂在胃袋里还没有被消化完的血肉和面孔,留下斑斑血泪,最后用双手撕开它的肉破体而出。
人心为何如此狠毒,虎毒尚不食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