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上,公子层兰不慎中毒,现如今卧床不起……”大太监跪在地上一动不动,就怕燕王一个不爽就宰了他。
燕王正在练笔,听到公子层兰的情况,眉头挤在一起,笔尖有一滴墨滴在丝帛上,“层兰中毒了,怎么回事,他的内府长史怎么办事的?”
大太监跪伏在地上,诚惶诚恐,“回王上,公子层兰的内府长史刺杀公子层兰未果,已经自刎身亡了。”
燕王拍案而起,气冲冲地看着大太监,“你说什么?”
大太监:“公子层兰的内府长史刺杀公子层兰未果,自刎了。”
燕王觉得自己的头有点儿疼,公子层兰的内府长史可是自己给他选送的,结果自己送给儿子人要刺杀儿子?岂不滑天下之大稽,然而偏生也就是发生了,他觉得自己的太阳穴痛极了,用冰凉的手指轻轻的按压着太阳穴才开始觉得舒坦了些许,“公子层兰的内府长史孙不效不是你的徒弟吗?”
大太监一听到燕王提到公子层兰的内府长史是自己在王宫里带的徒弟之后背后出了一层汗,这让人怎能不怕,万一燕王想找自己麻烦,那还不是分分钟把自己拉出去砍了,“王上恕罪,奴才也不知道孙长史为什么刺杀公子层兰啊。”
“远宗,孤还不清楚你的为人吗?只是这事情就显得更复杂了,这说明孙不效在入宫以前就投效了别人了,但是他又怎么能确定孙不效就能做你的徒弟,又如何能他确定进公子层兰的府中,这一切说明孙不效背后势力的强大,而且在很多年前就把手伸进了王宫里去了。”听燕王细细道来,这让大太监远宗的额头结出了黄豆大小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远宗的官服的背后都已经浸在汗水里了。
用宽袖擦了擦额头的汗珠,嗓子有些发干,远宗觉得当初自己就不该一时贪心就接公子屏翳的银钱,这么多年过去了,他时常午夜梦中惊醒,宦官勾结公子王孙可是王宫里的大忌,只是自己忍不了那金钱的诱惑伸了手,可一旦开了头,上了别人的贼船,自己提心吊胆的日子哪里还有个头啊?
虽然自己心里清楚内府长史是自己送进公子府的,远宗大太监还是一本正经的为燕王分析,尽到自己宦官内臣的本分,“可能是外国渗透的谍子,想谋杀公子层兰引起燕国动荡……”
燕王听远宗之言,从某些方面来看,觉得也确实有些道理,“远宗此言有理,不过也不排除是国内势力伺机而动。”
远宗陪笑,“这都是小人拙见,难登大雅之堂,说出来都是污了王上的耳朵……”燕王一听远宗的话都知道这不是他的心里话,但是这也是宫里人的通病,“远宗啊,你也劳碌的一天,今天你也早些去休息吧。”
远宗听到燕王这样对自己说了,觉得自己暂时是没有生命危险了,但是还是不能掉以轻心,一旦事不可为,也只能……只盼着公子屏翳能够照顾好自己的一家老小,保证他们一生无虞,“王上整日为了燕国上下,操劳不知胜奴才百倍有余,伺候王上起居饮食本就是老奴我的本分,王上不睡,奴才又怎能睡。”说完,远宗老泪纵横,一时间眼泪都收不住了。
燕王是个面冷心热之人,素来看不得别人哭诉,一看到远宗这副模样,心一下就软了下来,走到远宗的面前把他扶起,抓着他的肩膀和他说:“若天下公卿皆如你,则百姓如何能受饥寒之苦,朝堂如何有那些鬼蜮魍魉,这天下又何愁不兴。”
百官之首的府谷歌都没有得到过燕王如此之评价,一席话说得是让远宗恨自己不是女儿身,若是生而是女儿,此生得此良人,夫复何求。
燕京王宫偏殿里的灯火染了一夜。
“孙不效!打今日起,你就是我远宗的徒弟了,你自己是个什么腌臜的货色想必你自己也清楚,若不是本官拿了公子屏翳的手软,你估计不知还坐在哪个巷尾在玩裤裆……”远宗一时眼馋收了公子屏翳的十两黄金,却不知这钱哪有轻易来的,如今公子屏翳送了一个人让自己调教,调教的好有赏,至于不好,自己思量去吧。
“孙不效!孙不效?你在听吗?昂?本官可是跟你丑话说在前头,这宫中可不比宫外,你在公子屏翳那里可能些许出言不逊,公子饶恕了你,可这宫中,说错话了,可是要掉脑袋的!这人的脑袋可只有一个,长不出第二个来的。”远宗唾沫横飞,说得他嘴都干了,却发现孙不效正在愣愣地出神,看那宫娥都看直了眼,似乎连那几个宫娥衣服都看透了。
远宗见孙不效这副模样,气不打一处来,握紧手里的戒尺对着孙不效的屁股就是一顿抽。
“让你不听,让你心术不正看女人,这女人等你以后不知想要多少能有多少,如今你就是跟本宫学好了就是,旁的你都不用去考虑,你也没那个功夫去考虑!”
“啊,师傅别打了,别打了,师傅,徒弟不看就是了,放过徒弟吧,啊……”这一通毒打将孙不效打醒了,原来不是所有人都像公子屏翳那样对所有人都好,原来世上有那么多漂亮的女人却待在王宫里不见天日,原来我这么卑微……
孙不效趴在地上,喘着粗气,望着坐在地上的远宗,“师傅,当太监要净身吗?”
远宗一脸好奇的看着孙不效,就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眼神也从孙不效的眼睛移到了裆部,一脸猥琐,“莫非你净身呢?”
孙不效忍不住加紧双腿,然后瞪大了双眼看着远宗,捂着嘴,眼泪都要下来了,捏着哭腔,“小花,小草,下辈子孙不效再娶你们,呜。”
远宗看着孙不效嘛个贱兮兮的模样,实在忍不住了一脚把石头踢到孙不效的头上,“谁告诉你太监要净身呢?”
孙不效吃痛,抱着头说,“师傅,坊间传言不是说太监都要净身的吗?”
“傻孩子,传言大多就是假的,只是信的人多了,就都觉得是真的了,还有你记住这宫里的花花草草都比我们这些奴才的贱命都要值钱,这些主子们啊,拿花草的命当命,这人命却不是命了。”